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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重山看著他神情漠然說道,似乎沒有起伏的聲音,實際上隱藏著淡淡的嘲弄。

  就像先前他說話時隱藏極深的發狠一樣,這也是他增強信心的方法。

  陳長生沒有像軒轅破那樣看著碧空走神,也沒有望向二樓尋找考官的身影,從走進洗塵樓開始,他便一直靜靜看著自己的對手,專注而冷靜,神識緩緩釋放,真元在經脈里流淌,無法貫通但能溫暖胸腹。

  他回答道:「成功了。」

  今天大朝試,很多人隱約猜到或者是看出他已經洗髓成功,而且洗髓成功只是修行入門,根本無法作秘密武器,所以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劉重山說道:「是嗎?我記的很清楚,青藤宴的時候,你還不能修行,即便洗髓成功,也沒幾天吧?」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是的,時間確實不長。」

  「洗髓成功都沒幾天,定然連如何坐照自觀都不懂,我很想知道,這樣的你如何能戰勝我,實力不夠,名氣再大又如何?」

  劉重山看著他微諷說道,右手伸到身後,解下那個布袋,從袋中取出一把傘,在身前撐開。

  那把傘看上去是把普通的油紙傘,被撐開後,傘面卻瞬間溢出無數光彩,看著就像是名貴的黃玉,其間隱隱有道極為強大的氣息在流轉,明顯不是普通法器,劉重山因為年齡太小的緣故,境界不足以發揮出這把傘的全部威力,但放到大朝試的環境裡,卻很少有考生能夠憑藉自己的實力破掉,這把傘本是他壓箱底的手段,只是沒有想到首輪對戰便遇到了陳長生,為了穩妥起見,他毫不猶豫地施展了出來。

  陳長生看了那把傘一眼,便不再關注,心神盡數收回自己的身體裡。

  斷續的經脈里流淌著數量不多的真元,強大的神識催動著精神越來越亢奮、又詭異的越來越冷靜,同時,一道難以形容的力量,從他的身體最深處的骨骼腑臟里生出,來到他身體的每個地方,帶來一種強大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玄妙,難以言說,並不是因為力量的強大而感覺強大,仿佛就算只是一縷微不足道的那種力量,也會給人帶來無比強大的自信,更像是一種本能。

  他對這種感覺並不陌生。

  那天在地底空間裡強行坐照昏死過去,醒來之後,他便發現自己的身體裡多了一道力量,一道氣息,以及一種強大的自信的感覺。

  因為再也沒有見過那位黑龍前輩,所以直至今日,他都不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些很匪夷所思的變化,他的速度與力量得到了恐怖的提升,即便是最完美的洗髓,也不過如此罷了。

  最關鍵的是,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這種變化。

  「來吧。」劉重山看著他神情漠然說道,那把油紙傘在他的身前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他的來便是陳長生的去。

  陳長生想了想應該怎麼去,怎麼去的更快些,然後他想起那天從樓上跳到雪地上,掠到湖畔。

  他抬起右腳,踩向地面。

  只聽著一道聲音響起,那聲音有些難以形容,仿佛是被火爐燒紅的鐵砧,忽然被淋上了一盆清水。

  嘶嘶啦啦。

  陳長生的腳踩在了地面上。

  堅硬的皮靴,瞬間破裂。

  靴底的黃沙,像是逃命一般向四處飄散,露出下面真實的裸露的石質地面。

  數道裂痕,以他的右腳為中心,向著洗塵樓四周散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來不及眨眼的短暫時間內。

  ……

  ……

  負責大朝試對戰的,有很多離宮教士,這些教士當中,有人負責流程,有人負責監考,有人負責救治受傷的考生,有人負責雜務,不見得都需要留在樓內,先前便有很多人一直在樓外,但此時此刻,他們全部都在洗塵樓里。

  他們站在二樓,沉默地觀看著對戰,他們很好奇,被主教大人寄予厚望的那名國教學院的少年,究竟擁有怎樣的境界實力,是像傳聞里說的那樣根本不會修行,還是說像傳說中的那些人物一樣,會忽然暴發出來難以想像的實力。

  看著陳長生一腳踩向鋪滿黃沙的地面,看著隨後發生的畫面,二樓所有的離宮教士都神情驟變,因為這個國教學院少年展現出來的實力,超過了他們所有人的想像——不是說他的真元數量有多麼充沛,事實上,他們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陳長生的真元數量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有些少,但他居然能把教宗大人的小世界的地面踩裂!他究竟是怎麼洗髓的?怎麼可能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

  ……

  無比恐怖的力量,從地面傳回陳長生的身體,黃沙漫天而起!

  他的身影破沙而出,深色的國教學院院服,拖出一道清晰的殘影,仿佛就是一條黑龍!

  離宮教士們再也壓抑不住的驚呼在二樓接連響起!

  然後很快便被一道更加尖銳、甚至可以說悽厲的嘯聲壓住!

  那是因為陳長生的速度太快,身體與空氣高速磨擦,仿佛要把空間都撕開,發出的聲音似極了龍嘯!

  轉瞬間,他便來到了劉重山的身前。

  劉重山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連思考都來不及思考,因為心神震撼而要張嘴的動作都只做了一半。

  陳長生的拳頭便落在了那把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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