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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沒有證據的事情,無法指責。

  人們看著對岸,心想陳長生難道真的好意思這麼做?

  ……

  ……

  為了拿到大朝試的首榜首名,陳長生任何事情都願意做。

  他走到白鶴前,伸手親熱地摸了摸它的頸,說了幾句話,然後在曲江兩岸無數雙驚愕目光的注視下,翻身騎到了白鶴上。

  白鶴輕輕搖動翅膀,飛了起來。

  有風起於江畔,吹的草屑輕飛,吹的綠油油的江水生出漣漪。

  片刻後,陳長生便騎著鶴來到了空中,距離地面越來越遠,曲江看上去就像是一條翡翠做成的腰帶。

  風落在他的臉上,有些微寒,也有些濕意。

  如果沒有經驗的人,騎著白鶴來到這麼高的地方,難免會有些心慌和害怕,但他不會,因為他有經驗。他唯一的高空飛行經驗,就是小時候,曾經騎著一隻白鶴去西寧鎮後方那座雲霧繚繞的山峰。

  當年的那隻白鶴,就是現在他身下的這隻白鶴。

  十歲之前,白鶴每次去西寧鎮送信或是禮物,他都會與白鶴去峰間玩耍或是尋找草藥。

  只不過他十一歲之後,白鶴再也沒有去過西寧鎮,直到前些天,才與他在京都重逢。

  微寒的風吹拂在臉上,他眯著眼睛,沒有看地面那條青江與那片山林,而是望向更遠的地方。

  他很喜歡騎鶴飛翔的感覺,這種感覺久違了。

  ……

  ……

  現在,陳長生的身體裡有很多真元,雖然沒辦法用,但他覺得自己是有錢人,是有萬貫家財而無法打開包裹的貴公子,而他要去的地方,是曲江的南岸,真有一種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江南的感覺。

  有些可惜的是,曲江並不是忘川也不是紅河,江面再寬闊也有限,只有數十丈的距離,而且畢竟這是在進行大朝試,而是在旅途當中,白鶴已經儘可能飛的慢些,也沒有過多長時間,便落到了對岸的草甸上。

  陳長生從白鶴身上下來,就像對一位長輩般,揖手致謝。

  落落迎了上去,很是喜悅,看著白鶴又有些好奇。

  她父王說白鶴有仙意,而且同為白姓,所以白帝城向來不以白鶴馭人,她自幼見過很多妖獸,卻與白鶴很少打交道,上次在青藤宴上見到時,便有些想與之親近的念頭,望向陳長生,用眼神詢問能不能摸一下。

  她知道這隻白鶴不是先生的,但,她認為這隻白鶴終究會是先生的,自己作為學生,這個要求不算過分。

  畢竟是妖族公主,白鶴對她身上的氣息有些不適應,或者說忌憚,不待陳長生表態,發出一聲清亮的鶴鳴,振翅而起,向高空飛去。

  陳長生對著它揮手告別。

  落落好生遺憾,但感謝白鶴今日幫先生渡江,亦是很認真地揮手表示謝意。

  鶴聲漸逝終不聞。

  曲江草甸上一片安靜。

  這算什麼?

  這是大朝試還是兒戲?為了掠過達數十丈的江面,來自各宗派學院的考生們各施手段,用盡所能,結果陳長生……居然騎著鶴就過來了!

  最關鍵的是,他居然騎的是這隻白鶴!

  是的,這隻白鶴很出名,很多人都識得,尤其是來自南方的年輕人。

  這是徐有容的白鶴。

  很多人都注意到,那隻白鶴離開後,是向南飛的。

  聖女峰就在南方。

  人們望向陳長生,神情異常複雜。

  尤其是聖女峰和長生宗的弟子們,臉色更是難看。

  沒有人知道這隻白鶴數天前便已經到了京都,然後被陳長生留了下來。

  人們難免會猜想,難道是徐有容讓白鶴從萬里之外的南方趕到京都,專程來大朝試助自己的未婚夫一臂之力?

  落落攥著陳長生的衣袖,小臉上滿是高興的神情,不停稱讚著他的智慧。

  她的讚美非常真心,以至於連陳長生都開始覺得尷尬起來。

  唐三十六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話都沒有說。

  軒轅破看著他搖了搖頭,想說這樣不好,卻想著他算是自己的師祖,只好有些沉悶地沉默。

  蘇墨虞走了過來,看著他再次問道:「這樣也行?」

  他問得很認真,絕對不是冷嘲熱諷,而是真的在詢問陳長生這麼做有沒有違反規則。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在場很多考生心中的疑問。

  一名槐院書生找到監考官,神情嚴肅地說著什麼。

  考生們望著那處,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過了段時間,監考官走到國教學院數人身前,看著陳長生嘆道:「這樣不行啊。」

  今日負責監考和相關事務的離宮教士,至少有一大半來自教樞處,對國教學院和陳長生自然處處照顧,只不過那些照顧都在細節處,比如茶水比如筆墨和座席的位置,此時無數雙眼睛看著陳長生騎鶴過江,想要照顧也沒辦法。

  陳長生自然有把握,才會做這樣的安排。

  「規則里沒有說不能這樣過江。」

  他指著考生里一人說道:「先前他在對岸問過考官,說如果把本宗長老的坐騎帶過來,騎著飛過去是不是也能算通過,考官沒有反對。」

  那名長生宗紫氣崖的弟子怔住,心想難道自己那句問話反而幫了你?但被眾人眼光看著,他卻沒辦法說沒有這番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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