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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想說,自己這隻癩蛤蟆對鳳凰肉也不感興趣。

  那名少女沒有給他機會,嘲諷說道:「你說不是就不是?剛才那麼大的笑聲,都是在笑誰?」

  「我不知道他們在笑誰。」

  陳長生忽然望向雪松深處,說道:「但我知道,有人絕對不會認為我是一隻癩蛤蟆。」

  別院的門不知何時開啟,苟寒食帶著離山劍宗三名師弟,穿過樹林,走到了神道邊。

  苟寒食聽到了先前他與那名少女的對話,知道他最後那句話的意思,有些情緒難明地搖了搖頭,說道:「你當然不是癩蛤蟆,如果你是,那我們又算是什麼?」

  前殿群里的笑聲驟然消失,一片安靜。

  青藤宴上,國教學院勝離山劍宗,只要在場的人,都知道誰是關鍵人物。

  雖然不能說陳長生比苟寒食強,但至少他沒有落下風。

  如果他是癩蛤蟆,苟寒食是什麼?神國七律又是什麼?

  人們嘲笑陳長生,豈不是在打離山劍宗的臉?

  再也無人敢說話,更沒有人敢發出嘲笑聲,那名聖女峰少女,看著苟寒食很是不安,想要解釋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離宮附院的人群里,蘇墨虞看著那邊,微微蹙眉,有些想不明白,苟寒食為什麼會出現,替陳長生說話?

  只有陳長生和苟寒食清楚,除了離山劍宗要展現氣度之外,還有個原因,就是因為秋山君——陳長生和徐有容是婚約的兩方,秋山君便站在婚約的遠處看著,這件事情不能弄得太難看。

  雪松靜美。

  陳長生與苟寒食對揖而禮。

  沒有人理會那名少女,包括她的那些師姐,場間的安靜,讓她有些緊張,得罪長生宗的師兄,對她來說是難以想像的事情,她很是慌亂,帶著哭腔說道:「我可沒有那個意思,他……他又不會修行,總不就是個廢物?」

  聽著這話,場間氣氛再次為之一凝。

  關飛白微微挑眉,很是不喜這個小姑娘的行事,第五律梁半湖搖了搖頭,便是一心修道、不能世事的七間,都覺得這話太過分,望向苟寒食,希望師兄做些什麼。

  苟寒食神情微澀,什麼都沒有做,雖然南方教派諸山弟子,皆以同門相稱,互道師兄師妹,但宗派之間依然各自獨立,他是長生宗的二師兄,沒辦法管聖女峰的事情。

  但有人早就想管了。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這麼討厭陳長生……雖然他有時候確實很討厭。」唐三十六忽然說道。

  那名少女恨恨看了陳長生一眼,沒有回答。

  「你再天才也不可能超過那隻鳳凰,暫且不談你的性格問題,以你的年齡,你也沒辦法進南溪齋,那麼,你會是聖女峰哪座山門的弟子呢?嗯,我猜……你應該是慈澗寺的。」

  唐三十六說道。

  因為他提到性格問題,少女很是羞怒,本想質問他,自己有什麼性格問題,待聽到他最後那句話後,頓時怔住,心想聖女峰十餘座山門,你怎麼能一下就猜到自己是慈澗寺的?

  「不錯,我叫葉小漣,是慈澗寺小師妹,等明年年紀夠了,我就要進南溪齋,怎麼?」

  她看著唐三十六說道,仰著小臉,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與敵意。

  唐三十六忽然說道:「慈澗寺……和離山應該很近吧?」

  聽著這話,關飛白有些吃驚,心想這個傢伙又不是南人,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

  「長生宗數十峰,離山最高……偏在慈澗寺旁,我想,你應該經常能看到秋山君的風姿?」

  唐三十六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似秋山君這等人物,見的多了,自然就喜歡上了,你雖然小小年紀,卻已芳心暗許,你為什麼討厭陳長生?就是因為在這件事情上,他被陳長生比了下去。」

  「你胡說什麼!」那名叫葉小漣的少女羞怒交加。

  苟寒食也聽不下去了,搖頭說道:「此言大謬。」

  葉小漣小臉微紅,斥道:「我討厭這個傢伙,和大師兄有什麼關係?我是替有容師姐不值。」

  唐三十六說道:「不要撒謊,有的女子或者會有這般善良的心態,但你這小姑娘肯定不會,說不定想著你有容師姐馬上要嫁給一個癩蛤蟆,你半夜睡著了都會偷偷笑醒。」

  葉小漣微怔,說道:「我怎麼可能會那樣?」

  到底是十二歲的小女生,她不知道自己的神情落在旁人眼中,已經是某種證明,那些聖女峰的少女們忍不住微微皺眉。

  唐三十六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看上去極為嚴肅,但實際上,他說的話卻與嚴肅二字沒有任何關係,便顯得更加刺耳:「只是,秋山君畢竟是你的偶像,居然搶女人輸給了一個陳長生,換成我是你,我也要生氣啊。」

  聽著這話,陳長生忍不住搖頭,心想這是何必。

  苟寒食四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有什麼資格和大師兄比?」

  葉小漣的聲音變得極其憤怒,盯著唐三十六說道:「我只是不明白,有容師姐為什麼要寫那封信,居然讓大師兄被迫要和這種廢物相提並論,難道她不知道這對大師兄是一種侮辱嗎?」

  「原來,你討厭的不是陳長生,而是……你的有容師姐。」

  唐三十六沒有刻意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不屑於演那種戲,平靜說道:「那你還說自己不喜歡秋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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