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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他們的意見並不重要,因為婚約是民宅私事,哪怕這些朝臣權柄再重,也不得干涉,只能表達一下態度。只要教宗大人的印鑑還在那封婚書上,聖后娘娘坐在珠簾後一言不發,誰都無法否定這門婚事。

  緊接著,國教學院前發生的血案,很快便傳遍了整座京都,有教授憤怒地拍案而起,有大臣陰酸地指責薛醒川主事不公,甚至有民眾開始遊行示威,聚集到教樞處前,要求主教大人開除陳長生的學籍,把他趕出京都。

  一時間,京都城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教樞處前,人們很想知道,那位仿佛永遠都睡不醒的主教大人,面臨著如此棘手的局面、聖后娘娘和教宗大人難以揣忖的心意,他會怎麼解決。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主教大人根本沒有理會聖后娘娘和教宗大人的態度,沒有像人們以為的那樣會磨一段時間,直接用最簡單粗暴的手段,驅散了教樞處前的人群。

  主教大人直接命令國教侍衛們縱馬而去,教樞處前一片煙塵,慘嚎不絕於耳,不知多少人骨斷流血,四散逃走,就仿佛國教學院前發生的那幕一般,只是要更加血腥恐怖一些。

  所有關注著教樞前動靜的人們震撼無語,直到此時才發現主教大人竟是如此強硬的人,有些人這件事情里看出了更多的一些東西——沒有請示教宗,便能使動如此多的國教侍衛,主教大人遠比人們想像的更強大。

  根據事後的統計,國教學院和教樞處前接連發生的兩起血案中,死三人,傷三百餘人,重傷者七十餘人,與死傷人數相比,場面更血腥殘忍,影響更為深遠或者說惡劣。

  那天落了一場秋雨,所以在後來的記載里,這次事件被稱為秋雨教院血案。

  在這場秋雨教院血案的背後,很多人都看到了天海家若隱若現的身影。

  京都西城有一處僻靜的莊園,那裡便是天海本家。

  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林畔的竹椅上,看著遠處教樞處的方向,說道:「看,有些老人家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徐世績站在他身側,微微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徐世績站在他身側,微微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

  第98章 聽一位娘娘

  中年男人叫天海承武,自從二十年前,他的父親天海佑國暴斃之後,他便成為了當代天海家的家主,在他的帶領下,天海家越發興盛,甚至有時候,人們會忘記他是聖后娘娘的侄兒。

  在聖后娘娘執政的背景下,他能做到這一點,不得不說,這是極大的讚美。

  「老人家都是很有力量的,連我都不敢輕易地去撩拔他們……勝雪做的事情太幼稚,你身為世叔,非但不攔著,反而對他大開方便之門,你就是想讓他看看最後會流多少血嗎?」

  徐世績走到他身前的椅上坐下,神情漠然望向院牆外方,說道:「死了人,主教大人總要付出些代價。」

  薛醒川管理大周禁軍,作為聖后娘娘同樣信任的下屬,他從前線調回來後,便負責京都諸區的治安,今日教樞處前能聚集那麼多閒雜人等,沒有他的默許,根本不可能發生。

  「什麼代價呢?難道說他還會被趕出教樞處?你們都想錯了,他與教宗大人之間的關係越糟糕,他的位置便越牢固,因為現在國教里,只有他一個人能在資歷方面對抗教宗大人,所以姑母……需要他。」

  天海承武說道:「姑母喜歡誰,誰便風光,比如徐有容和莫雨,姑母器重誰,誰便得意,比如你和薛醒川,但什麼都比不上需要……因為這代表了唯一性,代表了某種平等的資格。」

  「不要再嘗試去撩拔教樞處里那隻睡狐狸。」

  他盯著徐世績說道:「梅里砂這人,我看了幾十年都沒有看透……勝雪這種年輕人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徐世績沉默片刻,說道:「難道什麼都不需要做。」

  天海承武知道他關心的是什麼,淡淡看他一眼,說道:「婚書已經昭告世間,這種試探弄的越多,越沒意義,反而會變得越來越麻煩,因為事情弄大了,就不好殺人了。」

  徐世績微微皺眉,沒有說什麼。

  「我始終想不明白,那個少年入京都已有數月時間,為什麼你在最開始的時候不直接殺了,反而忍到最後,直到青藤宴上,被他拿著婚書翻了盤?這不是你行事的風格。」

  天海承武看著他,微惱說道。

  徐世績很少從他的臉上看到這種情緒,知道他是真的有些惱火。

  天海家向來與南人交好,表面上來說是按照大周朝的即定國策辦,大力推動南北合流,其實明眼人都清楚,這位天海家的主人最看重的是什麼——南人的傾向對將來他爭奪皇位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以此觀之,無論國事家事還是那張皇椅的事情,東御神將府與秋山家的聯姻都是其中很關鍵的一環,但現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煩而那個麻煩本來應該很早便應該被徐世績抹掉。

  「有容來信,不讓動他。」徐世績沉默片刻後說道。

  天海承武惱火地拍打著竹椅的扶手,啪啪作響:「那是你的女兒!」

  徐世績神情微澀,說道:「她還寫了信給莫雨,我不確定娘娘有沒有看過。」

  竹林畔頓時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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