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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真的很無恥。

  揭破偽裝、把所有人的無恥袒露在夜明珠的光線之下的人,是落落。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與怒意,看著殿內的人們說道:「你們要臉嗎?」

  坐在殿首的南人們憤怒難抑,已經忍了很長時間的關飛白霍然起身,喝道:「放肆!」

  落落看了此人一眼,想要回罵兩句,又擔心陳長生不喜,哼了兩聲。

  陳長生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笑著說道:「何必和這些人做口舌之爭。」

  唐三十六在旁搖頭說道:「既然要戰,首先在罵人方面就不能輸。」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也有道理,只是這方面我確實不擅長。」

  「你想學,我教你啊。」

  唐三十六看著他說道,然後轉身望向南方使團所在的座席,目光落在關飛白的身上,罵道:「說的就是你們啦!連個小姑娘都知道你們做事無恥,你們自己難道沒有感覺?放肆?放你媽的肆啊!」

  關飛白怒到極點,眼神也冷到極點。

  便在這時,那隻白鶴輕輕用喙觸了觸陳長生的手掌。

  陳長生微怔,看了它一眼,雖然已經數年時間未見,但畢竟曾經有過來往,隱約能明白它的意思,當然,那也肯定就是她的意思。他想了想,既然今夜目的已經達成,確實應該儘早離去,不然會讓……有些人很為難吧。

  「走吧。」他對落落和唐三十六說道。

  「走?」

  離山長老小松宮看著他們,神情冷漠說道:「你們這三個小東西,難道想就這麼離開?」

  聽著這話,落落細眉微挑,陳長生要帶著她和唐三十六離開,只是給南方使團一個台階下,但在外人看起來,終究是他們先行退讓一步,她本就有些不自在,此時對方竟似還不準備善罷甘休,她哪裡肯示弱。

  「你這個老東西,難道還敢攔我們不成?」

  小松宮長老的臉色更加難看,每道皺紋都開始散發戾氣,以他一步從聖的境界,在注意到落落的第一時間,便隱約知道了她不是人類,因為當年的某件往事,他對妖族向來就沒有什麼好感,更準確地說是充滿了惡感。

  以他的身份地位,哪裡會在乎這等小妖,隨手滅了又如何?

  小松宮寒聲說道:「閒事不提,先前你這個小丫頭對老夫出言不遜,我說不得要替你家中尊長教訓你一番。」

  聽著家中尊長四字,落落眉頭一挑,微怒說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慚!」

  當初在青藤宴第一夜時,她對天道院教諭說過近乎一模一樣的話。

  青藤宴第三夜,她又說了這樣一句話,只是小松宮乃是離山長老,遠比天道院更加尊貴,但在她的眼中,這兩人又有什麼區別?

  小松宮本想著畢竟是在大周皇宮裡,總要給周人些顏面,尤其是萬一驚動了聖后娘娘那便大為不妥,但今夜連續遭受羞辱,尤其是這個小姑娘對自己竟是毫不尊重,此時再也無法控制情緒,暴喝一聲!

  殿內夜明珠的光線驟暗驟明,小松宮長老的人還留在原地,劍猶在鞘中,但一道極為凌厲的劍意,已然出鞘離身而去,襲向落落!

  雖然在青藤宴第一夜時,落落便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強大,但她畢竟還是個稚齡少女,不要說她,即便是秋山君也不可能是一步從聖的小松宮的對手,面對如此強大的劍意,她哪裡有招架之力?

  小松宮很明顯還是有所忌憚,所以那道劍意靜而不烈,應該不會危及落落的生命,但受傷在所難免。

  也只有如此,他才能夠一泄今夜的怨氣,才能給這些小輩留下足夠深刻的教訓。

  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寬容,卻沒想到,有些人,是不能受傷的。

  「不可!」陳留王面色微白,焦急喝道。

  莫雨神情驟凜,柳眉如劍挑起,喝道:「住手!」

  小松宮的境界實在太高,他們根本攔不住,只能希望對方能夠聽到自己的喊聲,最後在懸崖之前把馬勒住。

  此時殿內,唯一能夠與小松宮相提並論的強者,便是天道院院長茅秋雨,也只有他,能夠擋住小松宮。

  茅秋雨布袍輕飄,盯著那道破空而去的劍意,雙眼如天神之目,裡面有煙雨氤氳。

  陳留王、莫雨、茅秋雨,是殿內對小松宮出手反應最快的人,但不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陳長生。

  誰都沒有留意到,他何時站在了落落的身前。

  就像那個夜晚一樣,就像又一個夜晚一樣。

  從落落拜他為師,他真地把落落看成自己的學生,便要保護她的安全。

  這是責任,然後,變成本能。

  陳長生出現在那道凌厲劍意之前。

  小松宮面無表情看著他,既然在大周皇宮裡不能殺人,只是想傷人立威,能夠重傷這名少年,反而更好。

  如果這一劍乾脆把這少年廢了,難道以後徐有容還真會嫁給他?

  當然,如果這少年運氣不好死了,那或者,才是最好的事情。

  茅秋雨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他雙袖輕拂,似將起舞於清風之中。

  然而下一刻,他的雙袖驟然靜止。

  不是因為他想看著陳長生去死,而是因為有人已經搶先出手。

  一道身影,從殿角落的陰影里暴然掠至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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