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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不能憤怒,因為這場新十七師鬧出來的流血事件沒有牽涉到司令部,如果新十七師或者說李瘋子執意追究責任的話,他和司令部又怎能置身事外。

  「早先我就說過,部隊不能亂,所以這件事情不會牽涉到您,但我想今天的事情應該讓您清醒一些了。」

  「許樂回聯邦了。」

  李瘋子沒有任何預兆便引爆一顆炸彈,盯著面色劇變的胡鏈中將,說道:「首都星圈將會發生很多事情,那些事情不是你能摻和的。」

  胡鏈中將皺眉不語。

  李瘋子望著他微嘲說道:「如果那些事情你有資格摻和,少卿司令就不會披總統閣下調回去。」

  「懷草詩肯定知道這件事情,帝國部隊絕對不會放過這種機會,所以您現在的任務是指揮部隊,準備和帝國人再次開戰。」

  李封說道:「而我的任務是,在您的領導下與帝國人作戰,同時碾死所有從後方過來搗亂的蟲子。」

  胡鏈中將知道這就是對方提出的條件,沉默思考很長時間之後,緩緩點頭。

  世界上或許真有能夠隔絕所有狂風的牆,但絕對沒有能夠永遠隱藏起來的秘密,至少對於掌握聯邦政府所有秘密機構的李在道來說。

  墨花星球上的冷血槍決事件發生不到兩個小時,關於該事件的詳細報告,便已經呈送到他身前的桌面上,報告中對於該事件細節進行了極為客觀冷靜的描述,仿佛敘述者就在當場,甚至就是其中某人。

  這是李在道對聯合調查部門的工作要求,他相信這種客觀和當事者是自己親生兒子無關。

  微涼的咖啡還在瓷白的杯中蕩漾,李在道走到窗邊,望著首都清冷的街景,看著雨後的樹葉在腳下極遠處搖晃,清癯平靜的面容上泛起一絲自嘲的笑容。

  事件報告被他壓了下來,除了總統先生,首都星圈再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親生兒子在前線做的事情,事後或許會有流言,但那又算什麼?

  「因為我是你的父親,所以你沒有辦法殺我替鍾司令報仇,所以無論你做什麼事情,我都得替你遮掩,因為你是我的兒子。」

  李在道平靜望著窗外,想著無數光年外三年未見的親生兒子,心中默默嘆息了一聲。

  「前線大的戰事已經結束,墨花星球上海峽會戰全面勝利,李封上校,就是那個李瘋子,打的特別猛。」

  「唯一的壞消息就是聯合調查部門派駐前線的小組,在西南戰區遇到一支帝國特種兵伏擊,死了七名高級官員和兩個戰地指揮官,唉,說起來這些人都算是我的同事,他們也太倒霉了些,部門第一次上前線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由研究所調至聯合調查部門已經有三年多的時間,陳一江依然保持著那副木訥模樣,他喝了一口咖啡,望著桌子對面兩個人說道:「聽說因為這個原因,前線司令部對小眼睛部隊非常不滿,把他們全部趕了回來。」

  「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消息,說起來你們用叛國罪名逮捕我們,又一直拿不出證據來,到底要把我們關到什麼時候去?不准我們和外界聯絡,甚至連報紙都不准我們看,天天只能聽你說這些故事。」

  坐在桌子對面的是鮑勃主編和伍德記者,伍德惱火地揉著糾結捲髮,不停地埋怨著,而鮑勃主編則是專心致志品嘗著咖啡,十分享受。

  陳一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語調緩慢說道:「那些金錢已經把政府中下層架構和整個政治環境都腐壞了,這種時候你們還要替他們說話,我無法理解。」

  伍德把身體靠在椅上,嘲笑望著他說道:「難道批評政府就是替那些大家族說話?」

  「可總統先生和政府始終是想做些好事情,他們想改變現在腐朽的聯邦現狀,實現真正的民主。」

  「什麼是真正的民主?難道就是南科州那些暴徒喊的民主之後殺你全家?」

  伍德刻薄狠辣的口吻,讓陳一江非常不適應,雖然這種隔幾天來一次的咖啡閒聊已經進行了很多次,但還是處於誰都不能說服誰的狀態之中。

  「你認為大家族控制下的選舉代表著真正的民主?」

  「聯邦現在最需要團結,總統先生現在最需要的是支持而不是質疑,不團結一心怎麼能打贏這場和帝國人的戰爭?政府不用這些強力手段,怎麼能夠讓整個政治機器良好運轉,支持這場戰爭?聯邦肌體已經腐壞了太多,不用快刀怎麼能把那些腐肉割掉,重新恢復健康?」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三百三十三章 今日之聯邦(下)

  伍德笑著嘲諷道:「聊了這幾次你的政治名詞背的倒是越來越多,排比也用的越來越密集,看來總統先生的演講辭你看了很多遍吧?」

  陳一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是的。」

  伍德嘲諷說道:「帕布爾拿的刀子倒挺快,他反正也不擔心那些不是膿瘡的好肉也會被他割掉。」

  陳一江猶豫片刻後說道:「總有些難免的犧牲。」

  鮑勃主編一直沉默微笑愉快喝著咖啡,聽到這句話後,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放下咖啡杯,輕聲說道:「這是說過很多遍的內容,非自願的犧牲不能稱之為犧牲,可以叫做被犧牲,或者是……謀殺。」

  下午五點鐘,陳一江下班了,鮑勃主編和伍德記者看著窗上的雨珠屍體碎片,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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