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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都是在戰場上見慣了生死的軍人,然而此時看著平時最硬氣的達文西,在死亡面前痛哭喊著母親,草地上的男人們依然有不少濕了眼眶。

  達文西腦袋虛弱地向旁側倒,然後一個模糊的身影進入他的眼帘,這個身影對他來說很重要,很熟悉,但已經很久不見。

  「頭兒?我這是眼花了還是要死了?怎麼可能看到你?」

  許樂聽到達文西喃喃的疑問,卻沒有回答,他此時正埋著頭處理他下半身的慘烈傷勢,剛剛完成第三枝凝血針劑的調配,然後準備剔出血肉之間那些恐怖的碎彈片。

  「文西,你沒看錯,是頭兒!頭兒回來了!頭兒來接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山炮焦急地吼叫道,然後對許樂哀求道:「頭兒,你說句話啊!」

  許樂依舊沉默,他認真傾聽著耳畔達文西越來越微弱的氣息,那對像刀一樣的濃眉皺的越來越緊,心臟越來越冷。

  憲歷六十八年,帕布爾總統領導下的聯邦政府,為了恢復軍神十七師的榮光,開始了系列運作。在這次運作中,逾百名在港都警備區八三八四部隊鍍金快活的聯邦權貴子弟兵,被秘密送往西林,開始接受七組的魔鬼訓練。

  許樂白玉蘭熊臨泉三大魔鬼教官,給那些權貴子弟們留下了終生難以抹滅的深刻印象,甚至毫不誇張地說改變了他們的一生,因為從那時候起,他們不再是被人在背後冷嘲的聯邦紈絝,而成為聯邦軍方赫赫有名英雄集體的一員。

  當年那些身家尊貴的新隊員中,達文西和錫朋等人的軍事素質最好,錫朋因為擺脫不了舊日的那些瓜葛,提前離開了七組,達文西則留了下來,並且迅速展現了自己出色優秀的一面,成為新隊員中最早跟隨老隊員出任務的人。

  許樂默默看著達文西蒼白的臉頰,緊閉的雙眼,很自然地回想起當年西林操場上的汗水、禮堂里的烈酒還有戰場上的鮮血,對將要死亡的士兵默默致以敬意。

  ——父親是棲霞州連任州長,自己在前線卻只是普通一兵,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熊臨泉臉色鐵青望著顧惜風問道:「營地里其他人呢?」

  顧惜風收回望向許樂的震驚目光,低落說道:「都死了。」

  NTR部隊的前置營地位置極為偏僻,而且偽裝做的極好,卻依然沒有能夠擺脫聯邦基地的搜尋,整整兩百人的小眼睛特戰部隊乘坐戰機直接突襲,只有十餘名隊員的營地頓時被毀,只有顧惜風和達文西二人提前藏了起來。

  聽到這個情況,熊臨泉的臉色更加難看,走到許樂身後低聲說出幾個犧掛在營地里的名字。

  許樂的眉梢緩緩挑了起來,那些熟悉的名字都代表著一張鮮活的臉,那些名字都曾出現在七組的花名冊中,都曾經是他最親近最可靠的部屬或者說夥伴。

  自他帝國人的身份昭顯於世後,七組隊員們的處境便變得尷尬起來,但好在在首都星圈都各有家世背景,加上有十七師和於老師長這兩面大旗看護,所以在前線的日子並不難熬。

  直到前線總司令換人,隊員們被分批調至最危險的NTR部隊,開始在西南戰區禁受一次又一次的非人考驗,然而奇怪或者說令人敬佩的是,沒有一名隊員把前線的情況告訴後方的權貴父母,企圖調離NTR。

  因為他們堅信軍人的天職或許不是服從命令,但就應該出現在最危險的戰場上,他們不上前線自然有別的普通子弟兵要上前線,怎麼能動不動就哭著喊著要媽?

  「算上退伍的,現在也只有不到三十人了。」

  許樂注視著四周人數廖落的隊員,在心中默默計算,想起聯邦基地里的那些軍方高層,刀眉濃梢緩緩挑起。

  四名俘虜被押了過來,身上多多少少受了些傷的他們,臉上再也沒有平日裡的冷傲自信,只有緊張和慌亂。

  軍方編制卻隸屬於聯邦政府聯合調查部門的小眼睛部隊,絕大多數成員來自費城,都有費城修身館的特別經歷,戰鬥力異常強大,在他們眼中無論是杜少卿的鐵七師,還是新十七師,都只是一些烏合之眾罷了。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先前那場遭遇戰己方居然會潰敗的如此迅速,如此徹底,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把情況報告給後方的指揮部,便輸了個一塌糊塗,自己也恥辱地變成了俘虜。

  許樂很清楚這些特種兵的來歷,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和這些人作戰的就是他自己,說的更準確一些,聯邦的小眼睛部隊成立之初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抓住或者殺死他。

  他盯著對方肩上的血色小眼睛圖章,說道:「你們是李在道的人。」

  俘虜沒有回答他的詢問,反而是那名軍官看著許樂的臉,表情變得越來越怪異,震驚說道:「你是許樂!」

  片刻後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望著四周的人們憤怒吼叫道:「你們果然和帝國人勾結!」

  這名軍官盯著熊臨泉的眼睛,寒聲威脅道:「我建議你們馬上放了我們,然後投降,不然你們以後一定會為今天所做的事情感到後悔!」

  喀嗒上膛聲響起,熊臨泉瞪著那雙血紅的眼睛,舉起手中的槍,對準那名軍官的眉心,暴怒喝道:「我現在就讓你今天已經開始為做過的這些破事兒後悔了!」

  被山炮攙扶著的顧惜風,痛聲說道:「斃了他們,給兄弟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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