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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鮑勃和伍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呆愕望著床上的軍神老爺子,很長時間之後才有些慌亂地問好,然後跌跌撞撞地坐進了舒服的沙發中。

  「很高興你們能同意前來做這個專訪。」

  半倚在病床上的李匹夫溫和說道,老人的聲音沙啞中帶著石礫摩擦的異響,依舊堅定有力,卻又有些令人心悸。

  抹掉額頭上的汗珠,鮑勃主編進行了一番連續的深呼吸,憑籍著強烈的職業精神穩定了心情,認真回答道:「元帥大人,這是我從業以來,甚至是首都特區日報創刊以來,最大的榮幸。」

  這是真心話,從這一幕幕畫面中可以得出某個推論,馬上即將開始的專訪,或許便是病床上這位活著的傳奇此生最後一次接受採訪,能夠有幸參與其間,鮑勃和伍德感佩莫名。

  「既然是採訪,我想有必要先做一個自我介紹。」

  瘦削的老人緩緩開口說道,病房內的燈光非常明亮,耀白一片,根本沒有任何黯淡的悲傷感覺,就如他這傳奇的一生,壯麗始終。

  鮑勃記者眯著眼睛取出了自己最習慣的紙筆,伍德記者輕輕打開了錄音筆,認真傾聽著床上傳來的沙啞聲音。

  「我叫李匹夫,在費城出生。這輩子做過三份工作,十二歲之前在修身館裡練習時,曾經做過清潔兼職,後來十四歲時,短暫幹過一段時間費城東苑廣場的草坪修剪,後來我參軍入伍,從那以後,這幾十年的時間,我一直在當兵,再也沒有幹過別的。」

  「新兵剛入伍,我們班長在演習中摔死了,上級很憤怒,不知道為什麼就挑中我這個新兵蛋子接了班長的職位。從班長到排長,再到連長營長,團長師長,一直到最後,我在部隊裡升官升的很快,從來沒有擔任過副職,也沒幹過旅和軍這兩級。」

  「說到只幹過三份工作,十年前我退下來後,曾經想過繼續去東苑廣場剪草,但被政府以安全名義否決了,對於這一點,我這個老兵表示非常不滿意。」

  鮑勃主編停下手指的記錄,抬起頭來怔怔望向床上那位陷入回憶中的軍神老爺子,有些不安和傷感地想道,和許樂那件事情比起來,這才是真正的新聞事件,會令整個宇宙都悲傷的新聞事件。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零九章 其臭如蘭

  望都青年公寓,新聞事件的核心區域,正處於無數新聞媒體的包圍之中,像長槍大炮般的攝像機和話筒,被記者們拿在手裡,四處招搖著。根據黑鷹保安公司的最新情報回饋,青年公寓街對面的幾幢公寓樓,甚至已經被幾家大電視台租了下來,已經有精密攝像機對準了許樂的房間,開始不間斷偷拍。

  寬幅墨鏡架上了鼻樑,鑽出汽車的許樂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同樣冷漠的鄒郁透過深褐色的鏡片,看著那些被記者們踩爛的綠地,想起當年在公寓裡的幸福孕婦生活,忍不住在心中罵了一句髒話。

  「許樂上校!許樂上校!關於聯邦調查局的指控,你有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

  「許樂上校!你真的是東林人嗎?」

  「看這邊!看這邊!許樂上校!」

  緊張亢奮的記者們像潮水一樣扑打著黑鷹保安公司的安全人員,許樂快速向樓內走去,被擠在人群後鄰居家的小姑娘看到他,興奮地抬起手臂想要打招呼,卻被她身旁的母親拉住,那位母親不好意思望著許樂笑了笑,許樂忍不住也笑了笑,表示理解。

  好不容易擺脫了記者,眾人搶進了電梯,卻沒有想到,有位長相比較象徵主義的男性記者居然悄無聲息地埋伏在了電梯裡,話筒悄無聲息地送到了許樂的下頜。

  「許樂上校,我是港都金融時報的記者。」那名記者興奮地直抹汗水,望著他問道:「關於您和叛國賊余逢之間的關係,您有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對於叛國賊余逢這個人,你有沒有什麼評價?叛國賊余逢……」

  電梯裡很安靜,只有那名記者看似尋常實際上卻異常惡毒的提問。許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專心致志看著樓層燈的顯示,聽著機械簧繩的輕微摩擦聲,鄒郁卻忍不住摘下墨鏡,漂亮迷人的眉眼漸漸蹙了起來。

  碰碰啪啪嘀嘀嗒嗒唉喲哎喲,人類脆弱的身軀與堅硬的電梯四壁不停碰撞,拳風呼嘯中伴隨著記者痛苦的呼喊聲,比如什麼妨害新聞自由之類的陳辭濫調,然而痛毆始終沒有結束,直到那名記者像受傷少女般鼻青臉腫抱頭縮於牆角哭泣,再也不敢說任何東西。

  揮手阻止了黑鷹安全人員的毆打,鄒郁目光微垂,沒有一絲情緒望著腳下那名記者,說道:「你應該認得我,所以不要亂說話,不然我會向警察局報告,有位記者先生試圖非禮我。」

  來自港都金融時報的記者身體驟僵,恐懼地望著走出電梯門的那位漂亮紅衣女人,半晌爬不起來。媒體記者最擅長的就是嗅別風向,然後跟隨社會意志去痛打落水狗,所以他才敢如此囂張地近距離採訪許樂,然而他很害怕……非禮國防部長千金會落個什麼下場。

  窗簾緊閉的公寓內,進行著激烈緊張的討論。關於許樂所受到的指控,眾人的看法並不一致,但有一點意見很統一,那就是這件事情將給許樂帶來無法逆轉的打擊。

  「案件本身不是問題。」徐松子平靜看著案卷說道:「公民編號開頭為DL的許樂沒有生物標記留下,所以我們不用擔心檢方提出生物標記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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