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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相美絕對不是令人一眼驚艷的女生,一頭茂密的黑髮被隨意剪栽至耳畔,不似一般的長髮美女般柔順,又不像短髮女生透著那股俏美,只是一味沉靜,五官里也透著股澄靜的味道,細細看去,長久看去,倒能品出越來越多的秀麗感覺。

  聽著南相美的安慰,苗淼勉強笑了笑,但想著如今墓園中的未婚夫,心裡依然忍不住抽了抽,她與朴志鎬見面不多,但二人心意相通,知道那個金髮男人擁有怎樣的高遠志向,不料一別三月,對方竟就這樣離開了人世。

  苗淼並不知道南相美的家庭情況,這般大的年輕人,大抵也沒有誰會把家世掛在嘴邊,但清楚這個好友家裡應該不缺錢便是,此時她正孤獨悲戚,有好友在身邊陪伴安慰,心中也有些感激。

  苗淼看著南相美平靜的眉眼,猶豫了片刻後,想起那個沒緣份的小姑子悄悄告訴她的消息。那個消息一直壓在心中,無處去問,此時被好友一番輕語安慰,心頭那抹悲痛與憤怒頓時沖了出來,緊緊地抿著嘴說道:「志鎬的死有隱情。」

  「地檢署不是已經結案了?」南相美微感詫異,看著她輕聲說道。

  「那只是一個替罪羊。」苗淼的臉上露出一絲淒楚悲苦的神色,「志鎬得罪了聯邦里的大人物,所以被害。」

  南相美安靜地看著她的眉眼,確認這位好友並不是心傷未婚夫之死而開始胡亂開口,偏著頭想了片刻後說道:「誰告訴你的?」

  「朴智星。家裡的長輩擔心我多想,所以一直瞞著我。」

  苗淼憂傷地轉過了頭,看著車窗外蒙著一層夕陽金芒快速閃過的山林,心想今天的太陽落下去,明天終究會爬上來,可是自己的愛人呢?

  南相美輕輕嘆了一口氣,斟酌了片刻,確信自己在此時說什麼都不大合適,只好順著這個話問了下去:「是誰這麼狠毒?」

  「聽說是和志鎬一起進入果殼的一個人,當初進了研究所,後來卻不知所蹤。」苗淼回過頭來,冷笑說道。

  白玉蘭聳聳肩,端著餐盤穿過通道,推開了包間的門,在心裡想著,這高鐵上的豪華軟臥包廂,隔音做的也太差了些,裡面那兩個小姑娘說起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居然也不知道避著誰。

  豪華軟臥包廂里占地面積極大,除了兩張舒適的大床之外,還有沙發和幾樣簡單的擺設。白玉蘭將餐盤放到了茶几上,看了一眼茶几下那個黑色的大箱子,又看了許樂一眼。

  許樂點了點頭。

  白玉蘭將黑色的大箱子拉開,推到了許樂的床下,從首都離開的時候,許樂就一直貼身帶著這個大箱子,他也不知道這個箱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麼,只知道十分沉重。

  他給許樂倒了一杯橙汁,許樂說了聲謝謝,然後兩個人便再也找不到任何話說,開始沉默地吃飯。

  吃完飯後,白玉蘭又開始收拾殘陣,許樂一個人百無聊賴地看著這個秀氣男人人忙進忙出,一時間不禁有些錯覺,自己這兩千萬莫不是真買了一個丫環回來了。

  「還有多久才到港都?」許樂看了一會兒電視,忽然開口問道。

  「剛才廣播說新越州沿線山洪暴發,雖然沒有影響線路,但估計要給聯邦的救災專列讓路,大概會慢一些,應該還要十個小時。」白玉蘭輕聲細語地回答道。

  許樂搖了搖頭,暑火假只有四天,他要悄悄地進入果殼工程部,便只能利用假期,時間有些緊張,如果不是擔心帶的那個黑色大皮箱無法通過聯邦機場的掃描檢查,他絕對不會來坐高鐵,聽白玉蘭說,這豪華軟臥的票價,竟是比機票還要貴很多。

  「往A方向走一個車廂,有個專設的酒吧。」白玉蘭說道。

  「噢,反正沒事兒,我們去逛逛?」許樂徵求他的意見。

  白玉蘭已經收拾完了,安靜地回答道:「我沒有意見,但我想提醒你一件事情……朴志鎬的未婚妻,就住在我們隔壁。」

  許樂愣了愣,看著白玉蘭眼睛漸漸眯了起來。虎山道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他清楚白水公司大概沒有幾個人知道自己與那件事情的關係,白秘書既然會提醒自己,想來對事情的內幕一定很了解,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要賣命的對象,我總得查一查。」白玉蘭微垂眼帘,輕聲說道:「放心,只要不違反聯邦法律,我可不在乎你是不是國防部副部長的乘龍快婿,我只認錢。」

  既然知道朴志鎬的未婚妻在車上,而且就住在自己隔壁,許樂當然不會再去酒吧打發時間,雖然他現在確實有了小酌的愛好,但如果真要碰上一個正在借酒澆愁的未亡人,他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畢竟那位未亡人的未婚夫是亡在他的手裡。

  殺死朴志鎬,許樂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便是虎山道的惘然也不過是一彈指間的事情,但對於死者的親人,他卻不願意照面,在地檢署里被朴志鎬的幼妹吐了一口唾沫,雖不至於讓唾沫自己乾涸,但他也沒有什麼怒意,只是默默擦去。

  想來朴志鎬的未婚妻應該不認識自己,更不可能知道自己殺死了朴志鎬,但許樂沒有冒險。

  一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從包廂里走了出來,走到了車廂盡頭的休息室,占據了最角落裡的那個沙發,望著窗外呼嘯的夜色,補曲減速玻璃車窗讓外面的景致清晰而不晃眼,高速行駛所帶來的空氣雜噪聲也被消除到了最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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