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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以邰家那位夫人的智慧,也想不明白,聯邦科學院一旦在大選中有所偏向,會對選民們造成什麼影響?還是說,邰家所代表的政治勢力,判斷科學院已經獲得了數據,而不相信自己手裡還有資本?

  就在此時,走廊外的燈光忽然變得昏暗了起來,透視窗外的夜色混著淡淡月光,灑入囚室之中。

  囚室里沉默了一整天的氣氛,在這一刻變得有所詭異。

  這間囚室里呆著六個人,除了許樂一直沉默地進行著思考之外,還有一個人也一直保持著沉默。

  那個沉默的人依然沉默。除了他和許樂之外的四個人卻站了起來,向著角落裡的許樂逼了過去。為首的那人滿臉橫肉,身高約有一米八五,胳膊像鐵鑄一般懸在身側,不停晃蕩著。

  那人點燃了一根煙,用一種陰沉冷鶩的眼神看著許樂。

  滋地一聲電流聲響起,這間囚室四周的三個監控頭頓時關閉。許樂眯著眼睛看著監控頭,明白了一些什麼,雖然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蹲過監獄,但畢竟是孤兒出身,不知道從李維的嘴裡,聽到了多少次關於黑牢的說法。

  那個大漢無聲地怪異笑了笑,一拳頭向著許樂的腦袋上砸了下去,身邊的幾個人也同時撲了過去,看架勢只怕是要把許樂打死才快活。

  許樂站起來,雙腳在地面極小的範圍內快速挪移,擊腋,別肘,頂膝,動作極為快速和乾淨。

  他狠狠一腳,踹中身側一人的小腹,那人悶哼一聲,被直接踹出了三米遠,重重地摔打在塑料牆上,還沒有來得及滑落地面,便吐著血昏了過去。

  一轉身,他格住了那名大漢的胳膊,將手臂立了起來,一肘擊中此人的胸骨連結處。大漢就像是一個失去了平衡的鐵塔,喀喇一聲,垮在了他的腳下。

  不過三秒鐘,所有圍攻他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那名大漢的胸骨似乎裂了,不停地沉重呼吸著,唇邊滲著血。地面上的那些人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許樂,連爬都爬不起來,更不要提再次出手。

  許樂從那名大漢的身上摸出煙和打火機,坐回了長凳之上,沉默地給自己點了一根。想了想後,他取出一根煙向對面那個一直沉默的傢伙扔了過去。

  兩個人中間,那四名囚犯依然在痛苦地輾轉反側,拼命地想離許樂這個恐怖的傢伙遠一些,那名大漢十分痛苦地扶住了許樂身邊的凳緣,想爬遠一些,胸部的疼痛卻讓他沒有力氣,只好聽天由命地靠在許樂身旁大口呼吸。

  「我不知道聯邦法律竟然允許檢查官們,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對面那個一直沉默的人,接過許樂的香菸,放在了身邊,有些牽強地笑了笑,說道:「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就在此時,走廊的燈亮了起來,監控頭開始再次工作,囚室的門打開,那個人警惕地看了許樂一眼,在一名警衛的保護下,離開了囚室。

  許樂沒有動,他一個人孤獨地坐在塑料長凳上,一口一口吸著香菸,夾著香菸的中食兩根手指微微有些顫抖。如果直到明天白天,事情依然沒有什麼改變,那就說明能夠改變這一切的邰家,不願意為了自己手中莫須有的東西,而去直接對抗利家和聯邦科學院,那麼他就必須自己想辦法了。

  他又點燃了一根香菸,低下身體放到了那名大漢的嘴裡。

  「謝謝。」大漢愣了愣,旋即吸了一口,煙霧的辛辣與胸部的痛楚混在一起,似乎好過了些。

  第二卷 上林的鐘聲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轉折

  「蕭檢,你的法子沒用,那傢伙根本不像是個文職軍人,三酷子一招就倒了。」

  先前囚室里沉默的傢伙,是地檢署里一名工作人員,他站在蕭文靜的面前,猶豫片刻後說道:「這件事情是違法的,如果被人知道了怎麼辦?」

  「我以前也沒有要你這樣做過。」蕭文靜揉了揉生痛的太陽穴,扭頭看著窗外的首都夜景,「放心吧,如果有什麼事,我會給你擔著。」

  像這種卑劣而無恥的手段,蕭文靜從來沒有做過,首都星圈媒體發達,民眾警惕,司法系統的人做事向來極為得體規範。只是蕭文靜今天受到了太多來自上方的壓力,加上他明知道許樂是兇手,眼下卻找不到直接證據,所以才會使用了幾十年前的老辦法。

  卑劣的手段往往就是最有用的手段,只可惜這一套在那個叫做許樂的年輕少尉面前,似乎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開始就不應該把他手腳上的塑料繩解開!」

  蕭文靜的眼神寒冷了起來,作為一名優秀的檢查官,看遍了聯邦里的罪惡,他不是一個極易動怒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著那個叫做許樂的年輕少尉,他很容易憤怒。

  這種憤怒不知從何而來,或許是明知道對方是兇手,卻找不到任何證據?不,這種事情蕭文靜經常碰到,他應該是憤怒於那個年輕少尉的冷血?不,冷血的變態殺人犯,聯邦里並不少見。

  我究竟在憤怒什麼呢?蕭文靜悚然一驚,陷入了沉默,漸漸想明白了,他憤怒的是,明明是一個簡單的案子,卻因為上級的壓力,他要動用一些不合法的卑劣手段,這種處境本身令他感到了憤怒。

  他灌了一口濃茶,感受著舌上的苦澀,沉默半晌後說道:「既然在囚室里鬧事,那把嫌犯的手腳都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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