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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邰之源閉著眼睛靠在了沙發上,想著這幾天裡遙遠首都方面的政治波動,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鄒應星由國防部後勤副主任一職直接晉升為副部長,連升兩級,明顯不尋常,然而這項任命卻在政府內部沒有遇到任何阻力。想來首都的政治人物們為了平息邰家的怒火,在這些方面做出了極大的讓步。

  然而邰夫人似乎並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至少這起案件沒有完全查清楚之前,聯邦上層必然還會再次經歷無數次衝突與妥協,必須要有更多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這起暗殺事件實在是太過瘋狂,如果邰家沒有做出足夠強硬的反應,身為唯一繼承人的邰之源,日後在聯邦里的日子,想必會過的比較艱辛。

  就在邰之源沉默思考自己將來的時候,靳管家已經將聯邦這兩天裡最重要的事件,整理成條目匯報完畢,然後這位老管家微佝著身子說道:「少爺,必須做最壞的打算,如果許樂先生真的不幸離開人世,我們總應該通知一下他的親人。」

  邰之源沉默片刻後說道:「許樂曾經和我聊過,他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親人了,連朋友也不多……」他的唇角微翹苦澀笑道:「是一個很可憐的傢伙。」

  「張小萌和……施清海那邊要不要給個消息?」靳管家說道。關於施清海的間諜身份,聯邦內部真正了解的人,其實並不多,其中就有邰之源與靳管家。

  邰之源陷入了沉思,眉尖緩緩地驟攏在一起,因為這兩個名字卻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自己去聽簡水兒的演唱會,這個消息究竟是從哪裡泄露出去的?楊副部長自殺身亡,軍方那邊的線索早已經斷了。

  他緊鎖的眉尖忽然平伏,冷漠說道:「不用。」

  聯邦調查局臨海州外勤辦事處大樓燈火通明。在咖啡間裡連續抽了三根煙的施清海,走到水池前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憔悴的精神稍好一些,推開門,向著鑑定科的方向走去。

  為了帕布爾議員與反政府軍之間的和解協議,擔負橋樑與信息渠道的他,在新年前的那幾十天裡,壓力沉重,忙碌異常,精神已經非常的委頓,而新年第一天體育館的那件事情,又讓整個外勤辦事處都前所未有地緊張起來。

  這次暗殺事件的內幕,不是所有的聯邦官員都能清楚,但這次惡性事件畢竟是發生在臨海州,所以臨海州外勤辦事處必然要承擔大量的工作。

  施清海負責的四科其實需要做的工作並不多,因為直至目前,並沒有發現這起事件與S2大區的反政府軍勢力有什麼瓜葛,他們的主要任務是過濾事前臨海州被監控的大量信息情報,從中試圖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可是施清海依然精神極差,因為他一直在擔心某人。

  「A1-419證物。」施清海走到鑑證科的庫房外,對著玻璃幕牆後面的工作人員說道,同時遞過去了一份證物調取表。

  工作人員詳細地檢查了一遍表格上的簽字,又核對了一遍內部工作網絡上的電子二次認證,這才緩慢地起身,向著庫房裡走去。這名工作人員不清楚施科長為什麼對這件證物如此感興趣,連著來要了好幾次,不過這件證物對於體育館案件,並沒有什麼重要性,只是一把經過改造的軍用電刺,而真正關鍵的那些證據,早在三天前,就已經被全部送到了首都聯邦調查總局鑑證室。

  施清海接過被真空袋封好的那把軍用電刺,平靜地說了一聲謝謝,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將辦公室的門關好,然後開始盯著袋子裡這把外形有些粗糙,設計卻極為巧妙的軍用電刺發呆。

  在臨海州體育館案件的案宗中,許樂的存在被某些人有意無意間掩蓋了,就算以施清海的層級,也應該不能知道許樂曾經出現在體育館中。

  但施清海知道,因為新年十二點的時候,他正與許樂在酒吧里快樂地喝酒,同時聽到對方快樂地說明天就要和邰家那位太子爺一起去看簡水兒。

  他是許樂的朋友,不,是兄弟。

  所以他知道許樂很多的事情,比如許樂強悍的技擊實力,比如許樂在機修方面的興趣與天分。他盯著袋子裡的那把軍用電刺,確認許樂一定參與了此事,並且在其中起了異常重要的作用。因為筆錄中寫的很清楚,這把軍用電刺,已經發射過一次電弧,並且最後是出現在一名武裝分子的咽喉中。

  那名武裝分子是臨海警備區特種連的副隊長。

  施清海的私人電話響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了臨海州HTD局局長清淡的聲音:「院長死了。」

  施清海的身體微微一僵,知道老師說的是楊院長,如今的國防部副部長,只是這個消息已經見諸新聞,而且自己與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之間沒有什麼關係,頂多是畢業典禮的時候,曾經與對方握過手,他不明白老師專門打這個電話來是什麼意思。

  「最近小心一些。」局長的聲音十分平靜,「我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情正在發生。」

  施清海沒有開口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沉默片刻後,又開始撥打許樂的電話號碼,卻依然是無法接通的聲音。

  依然是無法接通的聲音。

  張小萌有些落寞地放下了手中的電話,走在梨園的雪樹之間,歪著腦袋,疑惑地看著鐵門處的那些房間。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看到許樂了,不知道這個傢伙究竟跑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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