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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車進入了羅馬西北角,梵蒂岡就座落在這裡。

  汽車停了下來,易天行隨著胖子喬踏上了聖彼得廣場,諸人的腳步踏在廣場上,恰好踩在聖彼得教堂的陰影上。

  胖子喬恭敬地與不時迎面撞上的教士們行著禮。

  一片安靜中,偶有幾個小鴿子在廣場上覓食,遠處傳來些人聲,穿著各色衣服的教士們半低著頭,在各個建築間緩緩行走。

  此處便是人間一靜地。

  ……

  梵蒂岡是教皇國,地方特別小,人口特別少,但地位特別特殊。

  畢竟這裡居住著教皇,居住著紅衣主教團,而在這個世界上,教徒的人數和虔誠度是沒有多少人敢於挑戰的。

  上午的時候,在那座白色房子裡,易天行接受了宗教裁判事務所的表彰,領了一個勳章後,他隨手將勳章扔進了衣服口袋裡。

  易天行不是基督教徒,但他也不是很在乎宗教之間的分別,這個世界上既然有菩薩,那麼一定就有耶和華,此論可推可證。所以他還是比較小心,不會太不給對方面子,所謂花花轎子眾人抬,教皇給足了自己面子,那自己也要給對方面子。在他看來,自己肯來接受勳章,已經是給足了面子。

  但那些教士顯然不這麼看,對於他這樣無禮的舉動似乎有些憤慨,吃午飯的時候,餐桌上一片沉默,沒有人願意與他說話。胖子喬的地位明顯不夠,沒有資格在這張餐桌上用餐,所以易天行吃的是食不知味,十分惱火。

  易天行也懶得和這些主教們說話,因為一想到宗教裁判事務所這個名字,他就有些火大。

  用完午膳,走出門外,他指著遠處一個二層樓房的陽台,對胖子喬說道:「知道那個房子嗎?」

  胖子喬尷尬地笑了笑:「閣下應該清楚。」

  「是啊,伽利略那時候就被關在那兒,關了老多年。」易天行皺眉道:「始終覺得基督教太兇了。」

  凶這個形容詞用的比較有意思。

  胖子喬微笑道:「任何事物都是在變化當中,宗教也是如此。但教皇陛下身為基督在人間的代理人,自然要保有一定的權威。」他望著易天行說道:「當年下令囚禁伽利略的,就是那一任的教皇,其實是伽利略的好友,如果不是有這樣一層關係,伽利略根本沒有可能出版那本書,教皇也就不會事後才會後悔……或許,梵蒂岡根本不用為這件事情道歉。」

  易天行聳聳肩:「也許吧,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總是這麼陰差陽錯。」

  ※※※

  一個安靜的房間,白色的幔紗拖在窗邊,屋內顯得有些陰暗,床上是厚厚的軟墊,高高的枕頭堆在漆金的床頭,枕頭上斜臥著一個面容疲憊的老人。

  胖子喬輕步走上前去,握住老人平放在床邊的手,輕輕在手背上吻了一下:「陛下,易局長來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易天行卻聽得清楚。聽見對方用易局長這種官方稱呼,他心裡微微一動,戒備了起來。

  他緩緩走上前去,站在床邊,對著床上的那位老人誠懇地行了一禮。

  這一禮,敬的不是對方教皇的身份,而是對老年人的尊敬。坊間一直傳說,這位沐浴在至高榮耀中的教皇陛下,自從那次遇刺之後身體便不大好了,但易天行今天親眼見著,才知道對方的身體衰弱到了何種程度。

  但就是這樣一個虛弱的老者,卻是這個人間最尊貴的人物之一。

  這不是梵蒂岡本身或是教皇的名稱便能造成的影響,而是他所採取的政策決定的。

  身為一個東歐共產主義國家出身的教皇,在他的任內,各個教派之間達成了前所未有的和解,不論是新教的國家還是東正教,從七八年以後,都對這位教皇表示了足夠的尊崇。而基督教的人數,信仰基督的國家在這個世界上占據著強悍的地位,這也就造就了這位教皇獨特的地位。

  保羅二世,不論他出現在世界上哪個國家,在那個古怪的汽車周圍,必然會擁擠著萬千信眾。

  信仰的力量或許沒有實質的威力,但具體到一個龐大的人數上,就顯得異常可怕。

  ……

  易天行沒有去親吻他的手背,因為保羅二世的手正在輕微的發抖,正是帕金森症的典型症狀。

  他按照東方的禮節行了一禮,然後在教皇的示意下搬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胖子喬將厚重的窗簾拉了起來,整個房間陷入陰暗之中,然後輕輕退了出去。

  保羅二世開始說話,聲音有些虛弱,有些發抖。

  「閣下與邪惡的鬥爭,深受我們的讚賞與感激。」

  易天行低首一禮,沒有回答。

  「此次請閣下來,是有一件事情和一句話想與閣下研究。」

  易天行微笑道:「如果是建交的事情,恐怕我做不了主。」

  保羅二世微微一笑,額上的皺紋里似乎都帶著老年人獨有的氣息:「身為主的僕人,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主的榮光能灑遍世間的每一個角落。您說的那件事情,我知道是不能急的,只是希望東方與西方之間能夠有足夠通暢的渠道進行交流,了解我們之間的差異,在互相尊重的基礎,互相接受。」

  易天行微笑道:「建立渠道,這是很應該的。」

  「咳咳……」說了這麼長一段話,教皇咳了起來,不知為何,卻沒有醫護人員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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