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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天行無所謂地彈彈手指道:「得防著點兒。」

  ……

  確實得防著,這兩個人雖然可以閒嘮家常,但如果真的有機會將對方一招擊斃,想來他們誰也不忍心錯過那種機會。

  所以他們兩個人在台北的街上行走,仍然保持著一米五左右的距離,時刻保持著警惕,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便會突然搶先出手。

  尋到一個小吃攤,陳叔平熟門熟路地坐了下來,用有些弊腳的台語呦喝道:「來一碗蚵仔面線。」

  易天行見他沒有給自己要,只好苦笑著撓撓頭,要了一杯奶茶慢慢啜著。

  陳叔平埋頭吃麵,不過半分鐘時間,碗已見底,湯汁亦無,他抬起頭來,扯了餐巾紙胡亂擦了兩下嘴巴,望著易天行說道:「兩年之期倒是挺快。」

  易天行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會來赴約?」

  陳叔平道:「佛指舍利往台灣來,雖然我一向不怎麼看時政新聞版,但也是知道的。想來你也會跟著來……」他望著易天行鄙夷說道:「好一身本事,卻給這些凡人當保鏢,真是下作。」

  易天行反唇相譏:「你也一身好本事,卻給這些凡人教書賺錢,能高到何處?」

  陳叔平聽他說到教書,一直沒有一絲表情波動的臉終於露出笑意:「教書的快樂,又豈是你能懂得的?」

  易天行皺皺眉,心想自己光教一個鳥兒子就累得夠嗆,確實沒瞧出教書有什麼快樂。

  不見陳叔平怎麼動作,一道極渾厚的結界籠罩在他們二人坐的小桌上,阻了旁人偷聽的可能。

  「上次鄱陽湖一戰,老陳你的心思我也算了解一些。」易天行啜了一口奶茶,「人間真這麼好?你居然不願意回天界。」

  「哼!」陳叔平冷哼一聲,「我的事情沒做完,怎麼能上天復命?」

  「什麼事?殺我?」易天行笑道:「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兩年前,陳叔平只有兩成本事殘餘,仍然和他斗的難分難解,如今陳叔平已經全部復原,易天行卻有信心與其一戰,這便是兩年間自身修為增加帶來的信心膨脹。

  他好奇看著陳叔平沒有一絲傷痕的臉,問道:「你的肉體也算強悍,那麼重的傷,居然沒留下什麼疤來。」

  這句話刺痛了陳叔平,身為仙班一……「犬」,卻被那些自己以為卑賤的凡人用武器偷襲,打成重傷,這事兒始終讓他耿耿於懷,他冷哼道:「總有一日……」

  易天行趕緊吐出吸管,揮手阻止道:「別,你答應過我沒那一天的,你不要忘了,當天你是用三聖母起的誓。」

  在鄱陽湖的小島上,他曾經逼陳叔平發過誓,不會因為九江一役,而對世間進行報復。

  陳叔平怒火上沖,吼道:「你個王八犢子!」

  「罵吧。」易天行沒所謂地攤手表示歡迎,反正言語攻擊對於厚臉皮的他沒有什麼殺傷力。

  ……

  「陳狗狗,聽說你在台灣過的不錯,錢賺了不少啊。」易天行此行對人有所求,所以言語上比較溫柔。

  「嗯。」陳叔平隨口應道:「台灣的學生和江西的學生一樣比較辛苦,所以補習班很有市場……我也沒想到當補習老師會這麼賺錢。」

  「你現在教什麼?」

  「化學。」

  「嗯?」難怪易天行會吃驚,因為陳叔平以前在九江四中是教數學的。

  陳叔平冷冷道:「那夜在九江被那群小兔崽子用化學武器暗算,所以老子我想把化學弄明白一點。」

  易天行噗哧一笑,險些將嘴裡的奶茶噴了出來,笑罵道:「那我勸你還是趕緊改行學核物理吧,那東西可比化學武器厲害。」

  「閒話少提,我知道東北方向海中有個無人小島,我們去那裡動手。」

  陳叔平雙手平放在食桌上,十分穩定。

  易天行揮揮手:「別慌,不要動不動一見面就打架。」他壓低聲音說道:「我說狗狗,天庭派你來追殺我,總得有個原因,你得讓我死明白啊。」

  陳叔平忽然嘆了一口氣。

  「你只是目標之一,我上次去省城被大聖爺教訓了一下,其實不是衝著你去的。」

  易天行眉頭皺了起來:「難道你的目標是葉相僧?」

  「我不是傻子,玉帝也不是傻子。」陳叔平恥笑道:「須彌山與西天淨土的爭鬥,天庭眼下只是一個幫閒的角色,組了上三天,四處撲殺佛性,只是天庭的一個表態……畢竟須彌山現在已經山中無佛了,但是……」他加重語氣道:「天庭暗中培植道門,可以殺羅漢,卻不會真的滅菩薩。」

  不等易天行說話,他接著冷笑道:「萬一將來佛祖找到了怎麼辦?如果天庭暗中把普賢文殊都給滅了,玉帝難道不怕佛祖動火?所以大家都各自留著退路,像普賢文殊這種至貴菩薩,我們是不會動的……這樣一來,將來劫後也好再見面。」

  「天庭就算牆頭草,這擺動的姿式似乎也不大漂亮。」易天行雙眼盯著他,譏諷道:「為什麼天庭要幫著西天淨土,來撲殺須彌山留在人間的力量?」

  陳叔平確實有些好為人師的惡癖,詳細解釋道:「就好比,一條街上住著三個鄰居,守著一大堆金礦,鄰居甲偷襲鄰居乙,那鄰居丙目前就有兩種選擇,一種是見義勇為,為鄰居乙報仇,一種是幫鄰居甲作惡,將鄰居乙斬草除根,如果換作你,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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