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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卑劣。
……
「為什麼不留下他來,我知道你們兩個人有這樣的能力。」
弗拉德靠在窗台邊上,眼睛冷漠看著易天行。
易天行去洗手間打香皂洗了洗手,對他一伸手道:「坐。」接著微笑說道:「讓他走,是為了讓他帶路。」
弗拉德恍然大悟道:「你在他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易天行搖搖頭,指著自己的腦袋:「我用神識盯著。」
弗拉德忽然沉默了下來:「你的實力高出我們太多,讓我們誰走誰留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他抬起頭,盯著易天行的雙眼:「你讓萊斯走,是為了找到我們的聚居地,那你讓我留下,是為了什麼?」
血族的膽怯終於戰勝了勇猛,他遲疑說道:「自然不會是讓我死,我死不死對於你,應該沒什麼影響。」
「還是先坐。」易天行示意他坐在茶几旁,給自己點了根煙說道:「我必須告訴你,今天下午你們對我的女徒兒出手,我很生氣,而且還有你們族內的人出手,所以我必須給你們一定的懲戒。」
「怎樣的懲戒。」弗拉德忽然感覺面前這個面相平常的年青人很可怕。
易天行聳聳肩:「按照江湖規矩,自然是要把你們趕出香港去。」
「那你留我下來是做什麼?」
「我會一種……嗯,按你們的說法是魔法,這種魔法可以窺探對方的思想,我雖然練的不是很純熟,但也可以用用。不過有些事情需要邏輯判斷的,就不能光靠窺探思想。」易天行抽了口煙,在面前吐出煙圈:「我留你下來,就是希望你能告訴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
「如果是家族的秘密,恕我不能從命。」弗拉德想到親王的可怕,畏縮應道。
易天行笑了:「別苦惱,我只是想你出賣與你家族有關聯的人,出賣,由剛才你們的表現來看,你們應該做的比較純熟。」
「你給我什麼承諾。」
「我不殺你。」易天行很誠懇地說道。
……
「問吧。」
「下午在那幢樓里除了你們血族,還有誰?」
「一個歐洲來的雇團,與我們關係不錯……」
「僱主是誰?」易天行餘光瞥了莫殺一眼,莫殺的神情略有些緊張。
「我不清楚,我們血族沒有直接插手。」
「說,你兒子也在那個雇團里,你不要告訴我,你兒子動手之前,沒有告訴過你。」
弗拉德沉默少許,緩緩說道:「僱主姓林,是台灣人。」
易天行挑挑眉毛,輕輕拈熄菸頭。
「最後一個問題,那個魔法陣是誰設計的?」這是盤在他心頭最大的疑問,那個魔法陣的味道與梅嶺老僧太像了。
弗林德本想隱瞞……但看見易天行很強悍的目光,目光里有不惜一切代價的意味,嚇得他一陣哆嗦,他是個很聰明的吸血鬼,判斷實力更不會出錯,他知道面前這個年青人比自己家族的親王殿更加可怕。
「親王殿下。」
「OK,你可以走了。」
易天行擺擺手。
弗拉德舔舔手背上的血,默然穿好落在地上的運動衣,沉默著往門外走去。
易天行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香港你呆不下去了,回歐洲老家躲躲風頭吧。」
……
房間裡沉默很久,莫殺輕聲說道:「不是義父。」
「自然不是老林子。」易天行笑了笑,「去年你說過,老林子家裡爭遺產爭的頭破血流,看來是你那幾個乾哥哥見不得你這外姓女兒得寵。」
莫殺臉色有些黯然。
易天行拍拍她的肩膀,輕聲道:「我們去出氣。」
凌晨時分,蘭桂坊拐角癖靜處,一個安靜的酒吧正往外泛著慘紅的燈光,東歐的紋飾線條有種異樣的美感。
咯吱一聲輕響,一對青年男女推門而入。
第七章 撈過界
易天行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很黯淡的紅光隱隱像是血色,籠罩在這間酒吧的每個角落裡。酒吧里很安靜,面色平靜的人們或坐在小木桌旁,或輕倚在吧檯旁,手中輕輕拈著杯血般的美酒,側耳聽著,約瑟夫蘇克咿咿呀呀的小提琴曲像是流水一樣的流淌。
唯一與場間的氣氛不協調的人,是躲在一個角落裡灌悶酒的萊斯,臉色慘白,酒水從他的唇角灑了下來,打濕了他新換的衣裳前襟。
上半夜,他從半島酒店逃出來後,沒有足夠的膽量將自己膽大妄為擅行之事稟告給親王殿下,而是躲回了香港吸血鬼的聚居地,喝酒解悶——在他看來,那位東方的修行者雖然實力十分強大,但總不可能找上門來的。
但易天行來上門做客了,莫殺微低著頭,一頭紅髮像黑夜裡的異草般輕輕飄浮著。
酒吧里的眾人注意到了這位陌生的來客,有人開始皺起了眉頭。
一位侍者恭謹地上前說道:「先生,本店已經打烊,這是內部聚會。」
「那我應該去哪裡喝酒?」易天行微笑問道,這聲音頓時驚醒了在酒鄉中自我安慰的萊斯,他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似乎自己胸前那個深洞又開始痛了起來,似乎自己的心臟又被這個年青人捉在了手中。
侍者輕聲說道:「本街酒坊一般都會營業到凌晨,往右轉,就是一間很著名的酒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