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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天行目瞪口呆,他今時今日才知道這些官場上的大人物們竟然肯為一柱香花了百萬元錢。好在他現在遇著的奇事實在太多,早已不是在高陽縣城裡的那個拾破爛少年郎,略一沉思便將心思定了下來,細細一想,這不是殺人放火的卑鄙事,反而可以為歸元寺弄些銀子花花,自己這個山門護法,似乎也可以為佛宗創創收了……心裡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面上卻呵呵傻笑著應道:「和尚們沒有什麼花費,自然想不到這個上面來,我去問問。」

  潘局長唇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只是不敢瞞您,我自己眼下遇著件煩心事,我必須把這件事情料理清楚了,才能給您一個確實的回答。只是不知道這個時間來不來得及,畢竟離年頭也沒幾天了。」易天行說的十分認真。

  潘局長舉杯而祝:「有這一句,我與老頭子也好交待,先此謝過。」他斟酌了會兒,又說到:「易同學,我知道你和古家沒有什麼太深的關聯,交淺言深,但為你自己著想,此時想送你四個字。」

  「您說。」

  「遵紀守法。」

  易天行撓撓腦袋,心想自己倒是真想好好實踐這四個字,奈何我欲成佛,身邊盡魔。剛進省城大學的時候自己便想著洗白二字,可是縱橫皇宮妓院的韋爵爺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能做到嗎?

  他望向禪院後方的山地,面上一片沉靜。

  不知因緣生法,則不知忠。不知忠,烏知恕哉?

  第八章 佛塔里的愛情牆

  送走了這二位,易天行並不意外地看見先前見過的寶通禪寺方丈。

  「見過大師。」

  「護法何需多禮?」方丈雙手合什。

  易天行亦是合什一禮,臉上的神情卻現出一絲歉意:「對不住,那人是尋著我來的,打擾大師清修了,他此時在哪裡?」

  方丈微笑道:「護法神通,果然知曉麻煩何指。如今那位正在東山佛塔前候著護法。」

  冬風漸吹盡,枝頭無羈葉,易天行信步向寺後東山上行去,一路踏石階,回首不見亂山,只見禪寺黃牆淡影,就這般在石階之上緩緩踏著,當看到那八層的佛塔立於眼前,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已經調至最佳,體內火元命輪緩緩運轉著,心經暗誦,隨時準備出手。

  佛塔莊嚴,如法像逼目。塔周樹木林間,自然的氣息繚繞其間,塔下有一欄,欄邊有一人。

  一女子,一個穿著淡色衣裳的女子。

  「即便相見,又何苦如臨大敵?」那女子緩緩轉過身來,眉目如畫,清洌奪目,正是秦梓兒。

  易天行走到她身前一丈遠便不再靠近,淡淡道:「與你相見一次,性命便有虞一回,你叫我如何不小心?」

  秦梓兒微微一笑,便把這佛寺勝景的光采奪了三分:「學校里見面似乎不曾動過手,再說你有金剛不壞之妖身,性命又怎麼是我個小女子說要便要的。」

  「歸元寺里那可怕的大陣似乎說明你撒謊成性。」易天行可不信她,「修道者首重修心,我不明白以你的道心,怎會做出那些齷齪事。」

  打不過她,就一定要罵贏她。

  ……但對方不罵。

  秦梓兒面色一寧,緩緩嘆道:「人人皆有勘不破的關口,還請你見諒。」

  「罷罷罷。」易天行知道自己在武當山上修為又有精進,但對面這清秀佳人卻不是自己便能對付的。既然不能拿對方如何,那還不如灑脫些:「怎麼又回省城了?」

  「我回山中養傷,傷好了自然就回來了。」

  「敢情你私下行動害得吉祥天死了二十幾個門人,對於你這位門主親生女來說,一點兒影響也沒有?」易天行譏諷道。

  秦梓兒又是一嘆:「我的責罰,日後自然會領。浩然天的師兄們便要來接掌中部事務,我這次來見你,也是私下行為。」

  「回來了就來見我,有什麼事?」易天行眉尖微擰,沒有習慣性地開始油嘴滑舌。

  秦梓兒冰做似的人兒,聽著這話卻是頰畔紅暈一閃即逝,好在易天行沒有注意到,不然不知又會生出多少問題來。

  「在武當山上我騙了你一次,現在想來,不免心中有所虧欠,所以今天專程來提醒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易天行裝作心不在焉聽著,轉眼看著佛塔上面生著的青苔,心想這塔也太破舊了點吧?

  「你現在很危險。」秦梓兒看著他,雙眼目光靈潤無比。

  「什麼危險?」易天行心頭一動。

  「回省城後聽竹叔說了一下最近你做的事情。」秦梓兒的語氣里有一絲責備,「你行事太囂張了,這不是修行人應有的本分。」

  易天行嗤之以鼻:「我不是上三天中人,你們的門規管不到我身上。」

  「不是門規。」秦梓兒搖搖頭,緩緩道:「你沒有發覺奇怪嗎?那些黑社會為什麼忽然對古家這樣有興趣?不管你承不承認,你畢竟是一位修行者,而……」姑娘家欲言又止,「而修行者不能憑修為傷害世俗人等的。」

  「那宗思算什麼?我一個兄弟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斷了一條腿!」易天行有些生氣,逼問著她。

  秦梓兒嘆了口氣道:「不論宗思是死是活,都已經被吉祥天逐出山門了,日後門內若找到他,他自然要受門規懲處。」

  易天行哼了一聲,發現有些不知如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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