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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秦容是絕對主角,外面擺周歲宴酒席,抓周卻是在重華宮裡進行的。前來觀禮的不但有皇后以及後宮妃嬪,還有品階高的外命婦。皇后的母親林夫人就是觀禮賓客中的一人。

  吉時到了,閔棠親自將秦容抱出來。地上鋪著厚實的絨毯,擺滿了各色物件,不乏奇珍異寶。這也就是皇家抓周才放真傢伙,有那眼尖的賓客發現,擺在地上的一堆東西里,就有前朝珍品,聽說是皇后的東西。

  由此可見,賢妃母子得皇后青睞不是假的傳聞,而是真的。皇后無子,賢妃若能將十一皇子過繼到皇后膝下,將來未必不能一爭高下。

  人群中的恭維聲不覺大了些,秦容被閔棠抱在懷裡,學著閔棠的模樣,將在場眾人遍掃一眼,被閔棠放到了地上。

  粉雕玉琢的娃娃,最受婦人喜歡。不管是生養過的還是不曾生養的,都喜歡肉呼呼的孩子。秦容不怕生,即便被眾人圍著你一言我一句的夸,也不退縮。他穩坐絨毯上,一動不動。

  “真不愧是天家血脈,被咱們這群人圍著看,十一皇子竟能從容不迫。”林夫人是皇后的母親,她說這話,得到了一大批人的贊同。

  閔棠微笑應對著,心情十分好。

  沒哪個孩子是天生不怕生人的,秦容被眾人圍著不哭也不鬧,除了生就膽子大,就是這些日子來,閔棠對他不厭其煩地訓練之功。

  雖說秦容不怕人了,但他坐在絨毯上維持不動狀態至少能持續一刻鐘。抓周既然要定吉時,閔棠就不想秦容錯過了。

  “十一,抓一樣東西。”閔棠出聲提點。秦容扭過頭看了閔棠一眼,咧嘴露出兩顆小米牙,喊了一聲娘。聲音清脆,吐詞清晰,又一次被眾人一輪好夸。

  這一回,秦容不負閔棠所望,總算在眾人誇他時動了。

  他在一堆東西里挑挑揀揀,撿了這個丟了那個。好不容易靠近印信了,兩條小短腿一瞪,將印信踢得老遠。眼看著吉時過了一半,閔棠都替他著急。這幾天,秦容不愛抓東西,更喜歡丟東西。閔棠就怕他過了吉時,也沒抓一樣東西。

  這宮裡,還沒哪個孩子在抓周時空手而歸的。

  “十一乖,快抓一樣東西,不然時辰該過了。”閔棠走過去,湊近了和秦容說話。秦容咯咯笑出聲,一把抓住閔棠的衣袖,站起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就在眾人以為秦容要抱著閔棠不放時,秦容鬆開閔棠,轉身撲到那堆物件中。動作之大,讓一旁觀禮的貴夫人都為他捏一把汗。

  若是在抓周時受傷,確實不美。

  結果秦容毫髮無傷,他迅速從一堆物件里翻出一枚黃色的印信,送給閔棠。閔棠一愣,她沒想到秦容居然真的抓了印信,之前她將印信塞給他那麼多次都被他丟了,今日竟然給他抓著了,還送給了她。閔棠打從心眼裡高興起來。

  “娘,娘。”見閔棠沒反應,秦容抓著閔棠的袖子叫了兩聲。閔棠心思一轉,忽而明白了他的意思。秦容是叫她丟印信,就像平日和他玩的那樣。她撿,他丟。

  這還真是······誤打誤著!

  這時候拿印信丟著玩,絕對不可能。閔棠丟不起那個人,得想個法子,讓秦容放棄丟印信的遊戲。

  閔棠正要開口,門外小太監的聲音響起,聖隆帝來了。頓時,重華宮內跪了一片。等聖隆帝坐下,秦容手上已經抓了一把劍。木劍樸實無華,應該是整個抓周物件里最樸素的一樣了。可這把劍卻是閔棠的母親親手為她雕刻的。

  若說之前秦容抓到了印信,讓閔棠驚喜。現在,秦容誤打誤著抓到了這把劍,更讓閔棠由衷欣慰。她顧不得聖隆帝沒喊起來,趕在秦容將手上的劍丟掉前一把將他抱離絨毯,接過秦容手上的木劍。

  知子莫若母。一樣東西,秦容若是不喜歡,拿到手上後便會丟掉。可這樣東西要趕在被他丟掉前有人爭搶,他必定死死地抓在手上不放鬆。

  閔棠瞅準的就是這個時機。

  果然,閔棠要從他手上拿走木劍,秦容緊緊扣住了不放。

  屢試不爽!

  閔棠笑容滿面。

  作者有話要說:  放一章輕鬆歡快的出來,今天溜娃,為明天上大菜做準備。

  看到一條讓我感興趣的評論,中心思想是奇怪皇帝為什麼會喜歡德妃。我愣了一下,發現德妃的人物設定是蛇蠍美人。那麼皇帝喜歡德妃,單純看臉!然後看著看著,愛意深厚?

  沒錯,本文的畫風就是如此清奇。這裡有一個只看外表,不看內心的膚淺皇帝。

  沒想到這一章居然寫了四千字,明天我可不可以少更一點~~~~(&gt_&lt)~~~~

  ☆、應驗

  周歲宴,秦容收穫匪淺。一應禮物閔棠都給他一一收起來,留待以後用。

  且那一夜,聖隆帝為表對秦容的喜愛,留宿重華宮,羨煞一干人等。秦容不負閔棠所望,在周歲這一天成功喊出了人生中第一聲爹。聖隆帝的皇子公主不少,卻沒哪個叫他一聲爹。父皇聽了不少次,這一聲“爹”委實新鮮。當晚,秦容又一次睡到了爹娘中間,還不認生地和聖隆帝玩了好一會兒,才睡下了。

  中間隔著一個兒子,閔棠安安生生睡了一個好覺。至少聖隆帝將目光從秦容身上收回時,躺在秦容身旁的閔棠已經睡著了。

  母子兩人睡著的樣子非常像,都是側臥著,兩手交叉,擱在腹前。聽著幾乎一個步調的呼吸聲,聖隆帝的心隨之安靜下來,也跟著閉上眼睛,慢慢進入夢鄉。

  出二月入三月,人們身上的衣裳減了又減,薄了又薄。

  京城護城河邊,垂楊一夜之間綠了個遍。一場春雨落下,小草破土而出,給大地抹上了一筆淡淡的綠。盎然生機,隨處可見。

  德妃的肚子,就在這個生機盎然的三月里發作了。

  “聖上,穩婆說羊水快流盡了,孩子要再生不出來,娘娘和孩子都有危險。”德妃的貼身宮女滿頭大汗地跑過來回話,聖隆帝神色陰鶩,大吼一聲:“太醫呢,還不趕快進去。”

  從發作到現在,德妃已經疼了一夜。自收到德妃要生產的消息,聖隆帝就匆匆趕來清運宮坐鎮,整整一夜沒有合眼。隔壁產房裡時不時傳來德妃撕心裂肺的喊聲,到後來,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了。

  “德妃要有事,朕要你們陪葬。快滾進去!”聖隆帝盯著那宮女,雙目赤紅。

  宮女雙腿顫抖著回了話,踉踉蹌蹌地跑進產房裡。一群太醫魚貫而入,男女之別在生死面前,早被丟到了九霄雲外。

  產房中血腥味熏天。德妃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裳不知道濕了多少次,換了多少回。一張臉慘白似蠟,烏髮被汗水打濕,貼在臉上。一整夜消耗下來,德妃整個人已沒剩多少力氣。當陣痛來襲時,從嘴裡滑出來的僅剩細碎的呻。吟。

  生孩子,如同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如德妃這般,整個人沒了力氣,宮口又未全開,羊水幾乎流盡,要將孩子平安生下來,難,太難。

  儘管如此,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說放棄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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