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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尚弈聲音有些悶,想必是隔著被子傳來的。“你關心這些?”

  “問一問。”

  ☆、挑逗

  二月初,狂風依舊。簾帳內能清晰的聽到外面呼啦啦的風聲。

  明日立春,天氣卻絲毫沒有回暖的跡象。

  謝狸翻身下床,欲跨過睡在地鋪上的尚弈出門,卻被捏住腳踝。粗糲的指腹和細膩的肌膚相觸,激起一陣戰慄。

  “做什麼?”尚弈聲音沙啞,想是方才睡著卻被吵醒了。

  “我狗…”謝狸抽回腳踝,居高臨下的看他,淡淡道:“我狗沒回來,我去瞧一瞧。”

  “別出去了,外面冷。”

  尚奕坐起身將謝狸拉向自己懷中,環住她肚腹,兩人順勢倒在了棉被之中。“你狗不會有事的,乖,陪我睡會,我明日要早起。”

  “我去床上睡。”

  尚弈悶悶的笑了起來,胸膛一起一伏,曖昧的熱氣噴灑在脖頸處,癢的人心底發顫。“我又不動你,害怕什麼。你就當是我給你暖床了。”

  “你是挺暖和的。”

  謝狸輕輕嘀咕一句,順勢靠在他懷中睡去。

  一夜好眠

  尚弈睜開眼,頭頂是青灰色的帳篷頂,耳邊是細微綿長的呼吸聲。他看著身邊消瘦的女人,想去捏捏她臉頰的軟肉,卻又怕將她驚醒。

  在地鋪上呆了好一會,他才輕手輕腳的起身。

  洗漱完畢,他低頭吻了吻謝狸。湊的近,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不像自己,身上總是血腥味和淡淡的汗水氣息。

  他起身,拿了放置在衣架上的鐵甲穿上。因著衣架放置在床榻前,他清晰的看見床上臥著的那一團雪白。

  他嘴角扯了扯,想著一人一狗,狗太胖,人太瘦。

  鐵甲質地不比綿軟的布料,期間儘管他小心翼翼依舊傳來摩擦聲,謝狸終究是醒了。她轉了個身子面對尚弈,輕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還早。”

  尚弈見她醒了,行動不在小心翼翼,兩三下便將鐵甲穿好。他伸手指向床榻上臥著的一團,對謝狸道:“你狗回來了,睡床上呢。”

  謝狸一聽,‘噌’的一下跳了起來。因著動作過快,她頭有一瞬間的眩暈。

  尚弈見她面色不對,快走幾步將她抱在懷中,“你怎麼了。”

  “沒事。剛才起的急了,我本身有點貧血,所有頭有些暈。”謝狸目光落在床榻上,語氣無奈,“美人將近一月未洗澡了,床上棉被鐵定又被他弄髒了。”

  “挺白的。”尚弈瞅了眼白狗,又去瞅謝狸,加了一句,“和你一樣白。”

  謝狸皺眉,去瞧床榻上睡的正香的白狗,果真發現他一身毛髮雪白順滑。

  “是誰給他洗澡了不成?”謝狸輕喃。

  尚弈微怔,軍營中多是男子,又值戰事,他想不到會有什麼人在這個時候費勁給一隻狗洗澡。

  謝狸只是隨口一問,她清醒後便再不想睡覺,於是穿上衣裳洗漱。

  尚弈比她忙,摸了摸她毛茸茸的頭頂就出去了。

  溪邊

  謝狸雙手凍得通紅,面前流水潺潺,溪水冰冷透骨。她想聽尚弈的話用熱水洗衣,又嫌麻煩,想了想隨意的用木槌錘了幾下,便當是洗乾淨了。

  將衣衫搭在樹枝上晾曬,她轉身去了軍醫所在地。問了好幾個人,她才找著昨日的老軍醫余老先生。

  戰場軍醫不多,且不成系統。即便軍醫醫術多高明,面對成百上千的病人他們也忙不過來。

  她找到余老先生的時候,他正對著帳簿發愁,帳簿上記載著密密麻麻的藥材,都是一些常見藥,主要是驅寒、止血兩方面的中藥。

  “缺藥材嗎?”

  余老先生抬頭,見著謝狸,輕輕點頭,“缺藥材,特別是止血這一方面的。”

  這才開始第一場戰爭,藥材便緊缺,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謝狸輕輕點頭,接過他手中的帳簿,“這些東西交給我來找,余老先生,以後我給你打下手好不?”

  余老先生眯了眯眸子,緩聲道:“你給我打下手我倒是不介意,只是……這藥材你真能給我弄來,上頭那些當官的只關心糧食、士兵每月的銀錢,就沒將我們放在心上。”

  “交給我。”謝狸想了想誠實道:“我有關係,以後你缺什麼告訴我就行。”

  晃悠一圈,謝狸回來的時候,帳篷內多了一個婦人。

  那婦人年約四十,面色粗糙,一頭黑髮中夾雜不少白髮。

  謝狸想著昨晚尚弈的話,輕道:“徐大娘?”

  “噯。”那婦人看去面色萎靡,精氣神卻是不錯,只是在帳篷內神色有絲拘束。

  謝狸輕輕笑了笑,問:“大娘之前在哪做事的,怎麼來了軍營。”

  “我之前在後廚做事,來軍營……我相公死了,家中五個兒子都在這軍隊中,我一個人在西遞過不下去便跟著軍隊來了這。”

  謝狸怔了一下,“五個兒子都沒娶親嗎?”

  “沒,還沒來得及。”那婦人已在帳篷內等了半天,無事可做,便將床榻上的棉被疊的整整齊齊,似個豆腐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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