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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是很確定的，可是現在……”李洋深深地看了葉離一眼，“我就不確定了。”
“答案很重要嗎？對你來說，其實也不重要吧。”葉離點了點腳，“現在既然你是階下囚，就應該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才對。”
“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葉離嘴角勾了勾，話語裡面卻滿是威脅的意味。
“是嗎？”李洋問道，“那你想知道什麼？”
“你們一共有幾個人，分別都是誰，出於什麼目的策劃了今天晚上的行動，你們又是怎麼策劃的……唔，從頭開始說好了。”葉離道。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的話，那我就一點一點地告訴你好了。”李洋說道，“不過，我們能打個商量嗎？我告訴你之後，你就把我給放了怎麼樣？”
葉離笑了笑，“你可真有意思，放不放有什麼區別嗎？”葉離重重地捏了李洋身上的一個穴道，李洋就覺得渾身蘇軟了起來。
“嗯……”李洋皺著眉，“完全想不明白你是怎麼回事啊，你還會這一手的話，到底之前你為什麼會被欺負啊。”
“現在是在說我的事情嗎？”葉離很不滿李洋總是轉移話題的舉動，“現在我們在說你，懂嗎？”
“好吧，那我要說的可是很長的一段話了，就先從我自己說起好了，”李洋說道，“如果真的要說的話，今天晚上的行動第一發起人確實是我，為了給因為校園暴力而自殺的哥哥報仇，這就是原因，本來，最開始的時候，我還沒有想好要用怎樣的手段給傷害了我哥哥的那些人報仇。”
“到底是讓他們身敗名裂，打他們一頓，還是讓他們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這些方式我都考慮過，畢竟我那個時候也是個很單純的少年啊，雖然很想讓他們為哥哥償命，但是受到法律約束的我是不可能那麼快就突破道德下線直接就想要殺掉他們的。”
李洋躺倒在地上，盯著天花板，像是在回憶一樣地緩緩說道，“我策劃了很多種復仇的辦法，然後，我就被發現了。”
“有人發現了我的想法。”李洋說道，“那個時候，我很驚訝，也還很慌張，我生怕他戳穿了我的想法，因為那樣的結果會讓我在這所學校裡面的日子變得很難過。”
“結果，那個人卻說要加入我，我很疑惑，還問過他為什麼，不過他卻說，”李洋回憶並模仿著那人輕佻的語氣，“我只是覺得很有意思罷了。”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意識到這個人和我不一樣，他是個……”李洋皺了皺眉頭，想著該怎麼形容對方，“他是個不正常的人，他是個看起來斯文有禮，骨子裡面卻十分瘋狂的人。”
“然而，其他的那些學生都以為那個人就是個好學生，只有我知道這個人的內心有一朵惡之花在緩緩盛開。”
“那個人是誰？”葉離問。
“你想知道他是誰嗎？”李洋忽然呵呵笑了起來，“你絕對想不到他是誰的。”
“是副會長吧。”顧清桐再次少見地出聲了，葉離發現他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說話，之前也是這樣。
“是學生會的副會長嗎？”除此之外，葉離也想不到還有別的副會長了。而且那個人的話，也確實是像李洋說的那樣看起來斯文有禮的人。好學生就不用說了，能當學生會副會長的人，人設肯定是好學生的人設啊。
之前，葉離就知道顧清桐雖然是學生會的會長，在這所學校裡面的聲望很高，深得學生們的崇拜，但是仔細說起來，顧清桐很少會出現在學校裡面，所以學生會的實權大多都是被學生會的副會長所掌握的。
不過，即使如此，顧清桐應該也是很了解學生會副會長是個什麼樣的人。
所以說，李洋說的那個不正常的瘋狂的內在，顧清桐其實也早早就已經看出來了嗎？
李洋聽後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這就說明顧清桐說的沒錯了，“不錯，確實是柳澤宇。就是他。”
“沒想到顧學長已經猜到是他了。”李洋道，“發現自己的副手是個瘋子的感覺怎麼樣？”
顧清桐沒有回答。他就像是沒有聽到李洋的問題一樣。
李洋自覺無趣之後，就繼續說道，“柳澤宇這個人真的是太瘋狂了，今天晚上的行動也大多是他策劃出來的，我們最多是補充了一點邊角料而已。”
“我當時聽柳澤宇說出那句很有意思的話語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人遲早要搞事的。”李洋說道，“他就像是電影裡面的那些瘋狂反派、殺人狂魔一樣心理不正常，我殺人是為了復仇，他殺人卻純粹是覺得有意思。不過，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如果不是為了復仇的話，我可能都不想和這樣的人有過多的接觸，但我是決心要復仇的，所以我就被他給蠱惑了。”
“當然，也不只是我了。”李洋勾了勾嘴角，“其他的那幾個人哪一個不是被柳澤宇蠱惑進來的？他們可不像我，還有個復仇的目的，他們純粹就是被柳澤宇給忽悠進來的。”
“為了今天晚上，我們做了很多的準備，今天的遊戲其實也是柳澤宇提出來的，當然了，不是他提交的，但卻是他蠱惑了別人之後讓其他人做出這樣一份策劃然後同意的。柳澤宇的腦子可是很厲害的。”李洋說道，“他都不會留下把柄，至於其他的事情，也都是柳澤宇分派給我還有其他幾個人完成的。”
“比如說收起通訊用具，提前把學校各個教室辦公室的鑰匙進行複製，如何完美完善不受阻礙地在這個校園裡面打開殺戒，這些事情，柳澤宇只動了動嘴皮子罷了。”
李洋吐出了一口長氣，“但是我們都很信任他。”
“當然了，你們千萬不要誤會。”李洋補充說明，“我們不是信任他的人品，而是信任他的能力。”
“他的能力是絕對不用懷疑的。”李洋道。
“我倒是也發現了，他確實是很會蠱惑人。”葉離饒有興趣地問道，“他到底是怎麼說服你的？你應該知道殺人的後果吧，難道你就這麼確信你不會被調查出來？”
“要知道，這學校裡面的學生都是非富即貴，死了這麼多人，警方不給個完美的交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葉離道，“你看你，在我們面前都露了陷，你怎麼能保證自己不被警方發現？”
“就算你是個未成年，但是你的父親想要保住你，可是也很不容易的。”葉離道，“難道你就不怕你的下半生都在監獄裡面度過了嗎？”
“哼！”
李洋突然哼笑了一聲，“你是不會懂的，我已經不在乎這個了，就算是被發現，甚至被槍斃，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了。”
“我之前不是就已經對你們說過了，我早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李洋輕蔑地勾了勾嘴角，“而且，我父親也不一定會保我。”
葉離挑了挑眉，發現李洋對他的父親很有怨氣。
“你就這麼在乎你的哥哥，甚至連你自己的人生被毀掉也不在乎了嗎？”葉離道，“那你們的兄弟感情可真是好。不過也許你的哥哥在九泉之下，卻未必願意看到你為了他毀掉自己的人生。”
“就像你之前想過的那樣，報復的方式有很多種，你何必要採用這種最極端的方式？”
“難道這不是最乾脆利落也最方便的方法嗎。”李洋冷冰冰地說道，“死掉了就什麼也沒有了，我的哥哥既然死了，他們憑什麼還活著？這樣的渣滓活在世界上只是在浪費空氣而已。”
“你難道不覺得是這樣的嗎？”李洋抬起頭看著葉離，問道，“你難道不知道嗎？讓他們多活著一天，他們就會去欺負更多的人，強姦更多的人，讓他們活著，只會增加更多的受害者罷了。只有死了，被欺負的人才能夠得到解脫。”
葉離覺得自己剛剛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詞彙。
唔……
所以說，王元洲那麼慘是因為……？
他被閹割難道也是因為他對李洋的哥哥做了什麼難以原諒的事情嗎？
其實本身閹割這個行為就已經體現了殺人者的懲罰意味了。
現在，葉離總算是知道原因了。
王元洲死得那麼慘，其實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啊，葉離都完全不同情他了。
其實在這樣半封閉式的男校裡面，出現同性戀根本是不足為奇的事情。逼都要逼出來了。何況，不是有數據表明，百分之八十的人其實都有雙性戀傾向嗎？只是沒有被開發出來而已。
不過雖說如此，古天瑞之前卻沒碰到過這樣的事情。
沒被強迫過，也沒看到過別人怎麼樣過。
不過古天瑞沒見到的事情，卻不一定就沒有發生在這個學校裡面。
其實以前葉離也有想過，強姦犯的話，最適合他們的懲罰不就是閹割嗎？
葉離相信，如果有國家出台這樣的一條法律，那麼肯定這個國家的男人都不會再敢強姦了。
雖然作為一個男人來說，聽到閹割這兩個字就有點蛋疼的感覺，不過他自己覺得如果有這樣一條法律其實也是很不錯的。
畢竟，他幹嘛要替犯了罪的人考慮呢？
葉離腦子發散了一下，李洋還在繼續說話“難道說，你就沒有想過以前欺負你的人快點死掉嗎？出車禍死掉，喝水嗆死，或者被人殺死……”
李洋道，“雖然我是不太明白，為什麼你之前會被人欺負，但是被欺負的人心裡都是同樣的想法吧。你相不相信，當那些曾經被欺負過的人聽到他們的死訊，那些學生絕對會在心裡歡呼？”
“唔……”葉離替古天瑞點了點頭，“當然，我有這麼想過。我有想過，欺負我的人都趕快去死。”
“所以，我該替那些受害者對你說一聲謝謝嗎？”葉離怎麼突然就覺得李洋從一個殺人犯變成了一個英雄？
“其實你說柳澤宇很會蠱惑人，但你也一點都不差嘛。”葉離感嘆了一句，道，“如果這個案子被媒體大肆宣揚出去，說不定真的會有一部分人覺得那些人該殺，你做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