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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五年以來,王謙和葉離一直都孜孜不倦地學習醫術和毒術,但即使他再怎么小心,許氏也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但許氏卻從沒阻止他學習,甚至有時候心情好,她還會指點他幾句。直到今日,許氏竟讓他做她的侍藥弟子,葉離完全搞不明白許氏的想法了。

  王謙和許氏是有仇的,即使許氏是為了報答玉姨娘的救命之恩才做下的那些事,許氏也仍舊是王謙的仇人。王謙雖然從未對葉離說起過他對許氏的看法,但王謙不可能忘記仇恨,這點葉離卻是心知肚明的。

  醫毒大比的比試地點就在京都,而且就在紫禁城中。

  許氏要參加這一屆的醫毒大比,一去就是好幾個月,而且,許氏明顯打算不再回來了。她將屋子裡面的東西能帶走的都帶走了,不能帶走的就連著屋子一起毀掉、燒掉。

  許氏身邊的老嬤幫著將許氏的東西搬上馬車,許氏原本就是孑然一身,這老嬤是玉姨娘派到許氏身邊幫忙處理雜務的,當然,她也起著監視許氏的作用。但許氏本身作為一位用毒高手,這老嬤實際上早就被許氏給收服了。

  許氏在葉離面前口口聲聲說玉茹對她有恩,她要報恩。

  許氏和玉姨娘的瓜葛確實是由救命之恩而起的,但是,將這二人始終連結到一起的卻是利益二字。

  如果不是玉姨娘能夠給予許氏需要的東西,許氏為什麼會幫著玉姨娘做了那麼多事?如果玉姨娘不是需要許氏的幫助,她又怎麼會在許氏身上付出了這麼多錢財?

  說到底,她們不過是利益交換而已。

  不過在這幾年,尤其是在王謙這個大少爺‘死’了之後,許氏和玉姨娘的關係就將斷未斷了。

  沒有了嫡少爺之後,玉姨娘和她的兒子在王府的地位已經徹底穩固,她不再需要許氏的幫助了,相反,許氏知道了她太多的把柄,且她又是個用毒高手,玉姨娘對許氏的忌憚肯定會越來越深。

  這幾年,就葉離所知,玉姨娘送來的藥材和錢財都在逐年減少了,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而許氏呢,她最初留在玉姨娘的身邊,是為了養傷,是為了躲避師兄師姐們的追殺,是為了有個安穩的環境研究毒術,可時至今日,許氏還需要玉姨娘給她提供的幫助嗎?

  玉姨娘這幾年送來的錢財是少了許多,可許氏如今卻根本沒有缺錢的跡象,許氏偶爾出一次門,就能夠帶回大筆的錢財。

  而原來追殺許氏的那些師兄師姐們,也已經被許氏反殺回去了。

  對許氏來說,玉姨娘的作用越來越少了。

  這一點,她們二人都是心知肚明。

  但是她們二人卻不會徹底撕破臉皮,因為除了利益之外,還有救命之恩牽扯著她們。

  許氏帶著王謙出發了。

  王謙和葉離這都是第一次瀏覽各地風情,兩人都是大飽眼福和口服,並且也增長了不少見識。

  離醫毒大比還差一個月的時候,許氏和王謙終於來到了京都。

  而這個時候,京都的客棧都已經住滿了人。這些人都是來自各地的大夫,他們都是來參加或是來見識醫毒大比的。

  葉離忽然就想到,如果有人趁著醫毒大比的機會將京都的大夫全部殺死,那這個時代的醫學將會倒退多少年,還有朝廷將會陷入怎樣的麻煩中?

  這些來到京都的大夫都不是泛泛之輩,而是來自各地的醫學精英,如果他們都死了,誰來治病救人,誰來治療各種疑難雜症?

  如果葉離是敵國,那這每十年一次的醫毒大比就是下手的好機會。

  不過葉離顯然是多慮了。京都內外四處可見的嚴密把守、巡邏的士兵,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

  許氏沒找到有空房的客棧,就直接砸錢買下了一套四合院。

  因為許氏是毒聖的傳人,所以她不用參加什麼初賽、複賽,就可以直接進入決賽。

  比賽開始之前,許氏就帶著葉離走向了紫禁城,她拿出了一塊通體漆黑的令牌,許氏和葉離就被領進了宮裡的一座小院裡。那令牌葉離看了一眼,上面刻著一個‘毒’字。

  這枚令牌就代表著許氏是毒聖的真正傳人,而醫聖那兒也同樣有一枚令牌,上面刻著一個‘醫’字。這兩枚令牌可以合二為一。

  實際上,最初的時候,這枚令牌是太祖賜予雲海老人的信物,這枚令牌一面是個‘醫’字,一面是個‘毒’字,這枚令牌就象徵著雲海老人醫毒雙聖的身份,後來這枚令牌被一分為二,傳給了雲海老人最出色的兩名弟子醫聖和毒聖。

  許氏沒準備去看什麼初賽複賽,葉離和王謙卻很有興趣,他準備去旁觀,這醫毒大比是可以讓人旁觀的,除了筆試之外,初賽複賽的場所都不是在皇宮中,而是在皇宮外,人人都可以去看。

  第一場初賽就持續了好幾天,第一天是筆試,第二天是辨別糙藥,第三天是直接上手,給病人開藥方……

  王謙和葉離一邊旁觀,一邊在心中預想,如果是他遇到這樣的情況該如何辦,一場場的比賽下來,葉離和王謙對於自己的信心也就更多了。

  在許氏那小屋裡學了五年,王謙和葉離一日不敢懈怠,但他們卻無從判斷自己的醫術和毒術處於怎麼樣的水平,這一場醫毒大比下來,他們心裡也就漸漸有了底。

  複賽的時候,王謙卻碰到了一個熟人,李舒文。

  五年之前,王謙相約李舒文一同到遊覽雲台山,王謙卻葬身獸口之下,不知道當時李舒文是什麼樣的心情?

  如今的王謙和五年前的王謙相比,身體更為健康,面色也十分紅潤,身子骨和面容也長開了,但熟人仍舊可以認出王謙來,但李舒文從他身邊經過,卻沒有認出他。

  王謙吐出了一口氣,看比賽的心情忽然就沒了。

  “怎麼了?”葉離問道,“他沒認出你,也不是件壞事。而且李舒文如今回到京都,衣著打扮富貴逼人,身邊還跟著好幾個小廝,想來他的處境比從前只會好不會壞。”

  “我知道。”王謙道,“我只是想起了從前的事情,心中有些感慨而已。”舒文兄已經改變了自己的處境,而他如今卻還在低谷,名正言順的嫡子身份已經被他捨棄,母親之仇仍舊未報……漸漸的,王謙的神情就變得更為堅定起來。

  很快,決賽的日子就到了。

  醫組和毒組各自有三人從複賽中脫穎而出,他們將會參加決賽,而在這一日,醫聖也會露面,與醫組同場競技。除此之外,決賽場所也變更到了紫禁城內,更有皇上和文武百官觀看決賽。

  王謙作為許氏的侍藥弟子,自然是跟隨在其身後。

  在決賽場所上,葉離和王謙也見到了這一代的醫聖,五十多歲的年紀,慈眉善目,身後還有一位三十歲左右的貌不驚人的男子服侍左右,這位男子應該就是醫聖的弟子了。

  決賽還沒有開始,皇上自然還沒有到場。

  王謙再次見到了李舒文,他穿著一身三品官服,站在一位皇子身後,不,那不是普通皇子,而是當朝太子。

  王謙很驚訝,這五年在李舒文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五年前,李舒文還只是一個秀才,五年後,他卻成了朝廷的三品大員,還與當朝儲君交往密切。

  皇上到場之後,眾人紛紛行禮,禮畢,決賽就正式開始了。

  看了不過一會兒,葉離和王謙就覺得無趣,因為醫聖和許氏與其他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根本沒有可比性。

  不到半個時辰,醫聖和許氏就已經勝出,醫聖繼續蟬聯桂冠,而許氏也如願摘得了毒聖的封號。

  決賽已經結束,可重頭戲卻才剛剛開始。

  醫毒大比最精彩的部分就是決後賽,也就是醫聖和毒聖之間的比斗。

  決後賽分為三個回合,每個回合的比斗內容,可由醫聖和毒聖商量決定。

  王謙的心跳也漸漸加快,重頭戲要來了。

  第11章 嫡子難為(十一)

  葉離能夠感覺到身體的心跳在加快,他輕聲對王謙說了句,“別緊張,別露出馬腳。”

  王謙輕聲應了,手指悄悄摸了摸他身上佩戴的荷包。

  摸到微微鼓出的荷包之後,王謙的心跳漸漸平穩了下來。

  醫聖和毒聖的對決,總離不開治病救人和解毒下毒這幾樣。

  問題就是在於每一個回合具體比什麼,醫聖捋了捋鬍子,“我這有個不成器的弟子,第一回 合,不如就讓我們二人的弟子比試一回?”

  醫聖這句話顯然是要給自己的弟子一個露臉的機會。

  這醫聖雖然看起來只有五十多歲,但是他實際上卻已經是八十多歲的耄耋老人了。即使再懂得保養身體,醫聖未來也不知道還能再活幾年,趁著這次難得的機會,醫聖想要給自己的弟子一個展示實力的機會,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王謙和葉離一聽到醫聖的話就忍不住心跳加快,許氏只帶了他一人過來,這對王謙來說,也是一次絕好的機會。

  王謙將視線放到了許氏的身上,其實醫聖提出這個意見,對許氏來說也是有利的,這次許氏答應了醫聖的要求,那麼下一回合許氏提出的比試要求醫聖就不好拒絕了。

  果然,許氏便道,“好吧,正好我也將我的弟子帶來了,就讓他們二人比試一回。”

  許氏又轉頭看向王謙,“你去吧,不要給我丟臉。”

  “是。”王謙低頭應道。

  “這是一次好機會,這裡全是這個世界的掌權者,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比你的父親要有權,如果能夠得到皇帝青眼那就再好不過了。”葉離在腦海中對王謙說道,“而且這一回合是醫聖提出的要求,比斗內容肯定也是醫術,比醫術肯定要比毒術好,醫師和毒師,誰都會對前者更有好感,對後者則會萬分忌憚。你以後都要儘量展露自己的醫術,至於毒術,你就說自己學藝不精好了。”何況王謙更擅長更有興趣的也是醫術。

  “我明白。”王謙鄭重道。

  王謙和醫聖身後的那名三十多歲的男子便站了出來,這男子面相沉穩憨厚,可他一說話,王謙和葉離就不由得重視了起來,“小兄弟,我醫術不精,只擅長診斷,不如我們便比比誰診斷地更好如何?”

  這醫術不精自然只是謙虛,但他擅長診斷卻是肯定的,而且恐怕遠不止擅長這麼簡單。這位醫聖的弟子姓趙,單名一個濟世救人的濟字,聽說從小就跟著醫聖學醫,而且在百姓中也已經頗有名氣。這可以說是葉離和王謙的軟肋,兩人的經驗比起行醫至少十數年的趙濟來說實在是太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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