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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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池爺走了。去給本王準備一個棺材，用最快的速度送到王府，本王要親自為他下葬。」直到將人背到了一間空房，南滄陌這才轉身回頭默默吩咐了一句，他說這段的時候，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都看不出他的任何波瀾，宛如在交代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不過那是在外人看來，在石淳青眼裡，若是在自家王爺表現得一點情緒都沒有的時候，那就說明他是真的很糟糕。
因為他知道他此時此刻的內心其實一點也不平靜，就是因為事情給他的打擊太大，他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石淳青聽聞，頓時愣住：「王爺，您這是在同屬下說笑嗎？」
實在不能怪他看不懂臉色，而是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太過不可思議。池爺是誰啊？他可是赤獄資歷最深的長老，昨日他奉命去辦事的時候，分明還看到他是一副再健康不過的模樣，怎麼這才一個晚上，就傳來了他離開的消息？
「本王不想再重複第二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南滄陌閉上眼睛默默開口。他現在真的沒有心情，也沒有那個耐心去解決石淳青的驚訝跟不可思議。老實說，他也不想相信，明明前幾天還在同自己說笑，讓自己趕快娶個女人回家的人，就這樣沒了。
池爺這一生都在為他們兄弟二人操心，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他便奉命跟在他的身邊照顧他，因為他同南君浩關係極好，所以他對南君浩也是極為用心地照顧，明明很美好的事情，怎麼走到今天變成了這幅模樣呢？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今天的局面，兄弟二人互相殘殺，為了一個秘法恨不得捅對方刀子，而一個宛如父親一般溫暖的人，竟然因為他們兄弟二人之間的糾葛離開了人世。
「是，王爺。」石淳青知道，此時的王爺心情必定很糟糕，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往往這種時候他的內心深處是最脆弱最難受的。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把他吩咐的事情都給辦好，讓他可以一個人安靜一下。
應允之後，石淳青便用最快的速度離開的陌王府，留下南滄陌一人在房間裡，望著池爺的屍體若有所思。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他起身離開房間，待他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盆清水，還有一條乾淨的帕子。將水放在床邊，用乾淨的帕子浸了水，為躺在床上的人默默擦拭著。他的動作十分輕柔，像是在對待極為珍貴的東西一般。原本臉上沒有半點情緒的男人，在將床上的人清洗完畢後，眼眶莫名的就紅了。
「您讓我不要殺他，我做到了。今日他的命我給他留下來了。不過，原諒我不能再容忍下去了，您要知道，若是我再容忍下去的話，那麼整個無啟國都會毀在他的手裡。您總是跟我說他還太小，不懂事，他只是因為當年的事情打擊太大，這才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可是您有沒有想過，當年的事情確實是父皇的錯誤，可是跟您，跟我，又有何關係？這麼多年，我一直聽您的話，不同他一般見識，可是我越是對他手下留情，他就越是肆無忌憚，直到現在他對您做了這麼可怕的事情，還對我的女人做了那麼殘忍的事情，我已經沒有辦法容忍下去了。以後的日子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南滄陌抓著他的手，極為誠摯著說著。
這些都是他此時此刻內心當中最為真摯的話，他是真的不想再放過他了，機會給了他那麼多次，是他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浪費，一次又一次的不珍惜，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別怪他毫不顧忌多年的兄弟之情了。反正二人自從長大以後，便再也沒有當年的推心置腹，取代而之的則是隔閡，還有越來越多的仇恨。直到今天，已經累積了太多的事情，哪怕當年的事情真的同他無關，在那個小子的心裡，也沒有辦法改變了。既然如此，那麼讓他繼續誤會下去吧。如果說以前的時候，他可能還會有想解釋的想法跟衝動，可是事到如今他也無所謂了。
「您都已經這樣了，就不要惦念我們兄弟之間的那些破事了。您就安心去吧，其實不論您還在不在，哪怕您還是想要插手，也無濟於事了。」說完這些的時候，南滄陌發現自己的心中已經沒了剛才的波濤洶湧。相反，他似乎平靜了不少，那種感覺很奇妙，他自己也說不出到底為什麼。可能就是因為以往總是藏在內心深處，不去觸動，不想去想，導致所有事情一起爆發的時候才會完全無法接受。可是發泄完之後，他就真的只感覺到一片平靜了。
擦完了，也將內心當中一直想要傾吐出來的話說出來了，此時的南滄陌情緒已經好了不少。他這種人向來對於一些事情都不怎麼在乎，今天之所以會突然失控，實在是因為池爺對於他來說太重要了，就跟親人一般。他本是一個不愛外露情緒的人，發泄完了後，有些東西他只會默默放在眼裡，不再去想。
將一旁的被子給床上的人蓋好，仔細查看，床上的人臉上一片乾淨，表情祥和得宛如睡著了一般，南滄陌望著他，內心隱隱作痛。
就在他默默坐著，盯著床上人的時候，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外面的人應當知道此時的他情緒不太好，敲門的時候都顯得小心翼翼，敲了幾聲之後，他這才小聲詢問：「王爺，您讓我準備好的東西，屬下都已經準備好了，不知接下來您還有什麼吩咐？」
詢問的人是石淳青，原本他是不想打擾王爺同池爺最後的清淨的，只是有些事情已經準備完畢，此時的他若是不來詢問一聲的話，若是最後搞砸了那就糟糕了。
池爺從小看著王爺長大，在他成為王爺左右手的時候，池爺就已經陪在他的身邊多年，池爺的性子有些古怪，有時候親切的宛如一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一般，有的時候又宛如一個頑皮的孩童一般。不過他雖然總是表現得不像個穩重的人，每次有事情的時候，他卻極其鎮定，仿佛不管什麼事情他都可以從容面對。
「你退下吧，剩下的事情本王自會處理。今日無論誰來找本王，本王通通不見。」南滄陌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床上的人，他淡淡的朝著門外的人吩咐著。
對於他來說，池爺十分的重要，哪怕他現在已經走了，他接下來的後事，他也要一個人親自動手處理。對於他做這樣的決定，他一定不會有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