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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只有南方父親一個獨子,可惜英年早逝,賀家只留下南方一個人。從他降臨到賀家的那一刻開始,他背負和承載著的壓力和關注,就不是你我能夠想像的。”

  “當年老爺子得到這一根獨苗,放在手裡怕飛,含在口裡怕化,恨不得天天放在口袋裡帶著。”

  “換句話說,先生現在這般孤僻不討喜的性格,不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嗎?”

  李苒面色一冷:“你什麼意思?”

  孔樊東輕笑一聲:“說實話我閱人無數,可之前一直把你看走眼。”

  “所有人里,你才是那個真正心狠的人。”

  李苒怒道:“孔樊東,別他媽以為你是賀南方的人,我就治不了你!”

  孔樊東聲音不輕不重:“這句話我早就想說了,橫豎早已經得罪你,也不差這一回。”

  李苒:“怎麼,你現在是要數落我在賀家的罪狀?”

  孔樊東:“不敢,那些刻意接近賀和先生的人,都是圖錢,給了錢都能打發走。”

  “李小姐,但你不一樣,你圖的是先生的心……當初你心甘情願地對先生掏心掏肺,愛的死去活來,現在不愛了,不圖錢不圖名分——要的偏偏是先生那條命。”

  “所以說,先生遇見誰都不怕,可他怕你。”

  李苒:“他怕我?”

  “他怕我什麼?手段強硬的是他,無休無止的也是他,是不是在賀南方的世界裡,就不能有任何人對他說不?”

  孔樊東幽幽:“他若是不怕你,怎麼不敢去找你”

  李苒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怎麼反駁。

  沒好氣:“他心裡想什麼,我哪知道。”

  孔樊東頓了頓:“以前我一直覺得老闆是個機器人,不會疲憊,不會被打到。”

  “他沒有父親,母親不盡責,七歲時便一個人在英國讀書。白人學校里,只有他一個黃種人,沒人能理解,這一路他是怎麼過來。”

  李苒:“孔樊東,賀南方在你們心裡自然萬般皆是好的。”

  “你不必拿他小時候的事情來說,誰小時候沒苦過?我爸爸辛辛苦苦將我養育這麼大,卻由得你們賀家作踐,他就不苦?”

  “他這種人自大又猖狂,容忍不了任何違背他心意的事情,說到底只是愛他自己罷了。”

  “心甚至比石頭還硬,誰都走不進去。”

  孔樊東抽著煙,看淡道:“可你就是個意外……你走進了他的心。”

  “這麼多年,不是先生沒有放清楚你的位置,而是你沒有放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是先生的未婚妻,在賀家除了他,便是你位置最高。”

  “可這麼些年,正是因為你從未把自己看重,別人才會看輕你。”

  “惹你不高興,老闆甚至眼都不眨,就將我交給你處置。賀夫人背著他讓你學那些下作東西,即使那是他母親,老闆仍是一句話就將她送回台州。”

  “你不用做什麼,輕飄飄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將他打倒在地。”

  “甚至能讓他在獲得如此成就後,還會對自己產生懷疑。”

  李苒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你的意思是,我這些都是咎由自取。”

  “你不是咎由自取,你性格要強,卻又愛的卑微。”

  下一秒電話被掛斷,雖然不想承認,但孔樊東的最後那句話狠狠戳中了李苒的心。

  手裡拿著畫稿,坐在沙發上發呆,等她反應過來時,手裡的畫稿已經被淚水浸濕。

  力透紙背,暈成一個不圓也不滿的印記。

  像極了她和賀南方的結局。

  愛的卑微又怎樣?愛的卑微就能被人隨意踐踏?

  拿起手機將孔樊東還有賀所有人的電話全部拉黑。

  沒有人的真心能夠被日復一日的踐踏,就算愛情都不行。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袋裡亂鬨鬨的很。

  她起身,盯著電話走神。

  後面兩天,賀家再也沒打過電話過來。那天她的話說的沒有絲毫餘地,但凡賀家還要點臉面,都不會再打過來。

  李苒用繁重的工作,將賀南方三個字壓在了心底最深處。

  於曉曉成天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苒苒,你怕不是瘋了?”

  “昨晚你加班到幾點?”

  李苒:“忘了,反正挺久。”

  於曉曉:“你這是要練神功,必先熬瘋啊?”

  李苒拿眼神看她:“反正也睡不好,不如加班。”

  於曉曉簡直膜拜:“姐們,你句話簡直是成功人士的座右銘啊!”

  話音剛落,李苒突然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驀地想起這不是賀南方常說的嘛。

  她以前不知道失眠是什麼滋味,這幾天睡不著,徹徹底底感受了一番。

  以為是在辦公室床不舒服導致睡眠質量不好,這天一大早上,李苒準備出去找房子。

  一打開辦公室的房門就被外面的人嚇一跳。

  孔樊東不聲不響地靠在牆上,旁邊垃圾桶上的菸蒂盒,被塞得滿滿。

  李苒:“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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