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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有什麼東西變了,只是不知道是變好,還是變壞。

  ——

  李苒一進大堂,就明白賀南方要幹什麼。

  中世紀禮堂風格的結婚殿堂,恢弘大氣。現場被布置的純白聖潔,莊重雅典。

  如果能夠換一副心情的話,李苒可能會很喜歡。

  賀南方修長挺拔的身材,他站在愛神的浮雕像下,隨意地站著。

  當李苒走上殿堂的通道時,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微微揚起下巴,手中的琴弦相扣,弦音緩緩流淌。

  大堂里的伴奏聲,此起彼伏,將這一切演奏的如同夢幻一般。

  李昌明帶著李苒,一步一步走過去。

  音樂聲落,李苒已然走入盡頭,兩人立在愛神之下。

  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賀南方拿出戒指:“希望伯父將李苒交給我。”

  李苒瞬間明白,李昌明原來早就知道這件事,他知道今天賀南方要跟她求婚,那他還帶她過來……李苒瞬間就想明白了。

  還沒等她出聲阻止,只見李昌明一手揮開戒指,下一秒便一拳砸向賀南方的臉龐。

  “你也配!”

  李昌明的身高與賀南方相仿,一米八幾的個頭,賀南方被這一拳頭正好搭在臉頰上,賀南方踉蹌後退了兩步。

  突如其來的一切,場上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賀南方,再次是孔樊東。

  孔樊東是賀南方的貼身保鏢,下意識地就要把李昌明放倒。他受過最專業的訓練,有最快的速度和最敏捷的反應。

  當他拿著武器對準李昌明時卻被賀南方阻止:“住手。”

  孔樊東一臉狠意,李苒毫不懷疑如果沒有賀南方的阻止,他會毫不猶豫地干倒她爸。

  他立在最近的位置,保持最高度的警戒看著李昌明。

  “伯父。”賀南方十分冷靜的語氣。

  李昌明滿肚的怒火,下手起來更是不留餘力,他根本懶得跟賀南方說什麼,攥起他的衣領:“欺負我女兒?”

  “當我們李家沒人了?”

  賀南方頂著流血的嘴角:“您什麼意思?”

  李昌明:“騙我過來好逼婚,嗯?”

  賀南方:“李苒是我的妻子,無論您來不來,都改變不了這個現實。”

  李昌明徹底被他趾高氣昂的態度給激怒,每一拳都下了狠勁兒。

  賀南方並不還手,但他阻止在先,所以孔樊東只能滿臉兇狠地在一旁看著。

  李苒怕打出事兒,拉著李昌明:“爸爸,夠了。”

  李昌明打了十幾拳,每一下都是十足勁兒,賀南方一開始還能勉勉強強站著,到最後變成虛虛地扶著牆壁。

  李苒看了賀南方一眼,見他嘴邊留著鮮血,臉頰已經淤血發黑。

  移開目光,拉著李昌明打算離開。

  剛才被賀南方氣了一番,又動了這麼大力氣,李昌明的血壓直升,當即有點站不住。

  高大的身體栽倒在地。

  ——

  度假村的設備齊全,就連醫療團隊都是國內頂配。

  李苒確保李昌明沒事後,便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客廳。或許瞞著李昌明這件事,她一開始就是錯的。

  這些年她習慣對李昌明報喜不報憂,跟賀南方分手時,她第一反應也是自己處理好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她爸爸。

  但她低估了賀南方的執著,甚至到今天為止都不太能明白,賀南方不放開她的執著到底是從何而來。

  若說是喜歡,可喜歡是一件兩情相悅的事情,少任何一方,就是固執己見,一廂情願。

  賀南方一廂情願?恐怕他自己都不會承認,哪怕騙自己相信李苒是愛他的,他都不會承認自己是一廂情願。

  他若是想要任何東西,只有得到和得不到兩種。

  一廂情願這個詞,仿佛跟他雲泥不沾。

  賀南方進來時,李苒正靠在沙發發呆。

  那麼大一個沙發,她雙臂抱著膝蓋只蜷縮在一個角落裡,見到賀南方進來時,她猛地抬頭,受驚地像是只被敵人貿然闖入領地的某種動物。

  她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看他:“你來幹什麼?”

  李苒現在見到他,談不上喜歡或者厭惡,只是很冷漠,就連仇恨這種人類情感中最激烈的東西,她都懶得放在他身上。

  賀南方還穿著剛才的那件藍色襯衣,領口蹭了一些血跡,正好印在他脖子的地方,整個人沒有平日半分霸道,十分落下風的樣子。

  他走近後,李苒才看清他的臉。

  那張倨傲俊朗的臉也很是狼狽,半張臉有點腫混著青紫色的傷,嘴邊淤血還未散開,眉骨上也破了,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

  李苒一路盯著他走進來,男人一言不發地坐在她的對面。

  若說賀南方不生氣是假的,從小到大他從未被人這般揍過。

  以前賀家有一根半掌寬的烏木板子,賀南方小的時候,老爺子曾用它打過他的手心。

  結果第二天,這根烏木板子就被賀南方截成十八段,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這麼些年,除了老爺子能震懾住他外,李昌明倒是第一個敢打他的人。

  “上藥!”賀南方一坐下,便扔過來一個醫用的藥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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