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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啥名堂啊?”

  “我不是說了嗎,扶貧濟困。”海小安說。

  “哪裡是自願,分明是綁架。”有人說。

  誰怎麼說海小安不管,刑警支隊捐上二千八百元。他親自送到主管蘭光輝家的那個街道辦事處,督促他們給蘭光輝的母親修繕房子,再以後每逢年節,海小安帶上物品去看蘭光輝母親。

  裝瘋賣傻的老人,見到穿警服的也不喊打倒蘭光輝,蘭光輝是個大壞蛋啦。

  蘭光輝出獄後,母親把海小安照顧她的事對兒子說了……於是才有了蘭光輝主動向海小安講出鬼臉砬子煤礦的黑幕。

  至於葫蘆條是這樣,蘭光輝母親聽說海小安愛吃葫蘆條燉肉,就滿院種葫蘆,秋天后晾葫蘆條,差兒子給海小安送去。今年的葫蘆條還沒晾乾,所以蘭光輝臨走說了句:“海隊,我媽給你晾了葫蘆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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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盤山市政府大樓前停著一輛四輪子,這種農用拖拉機是不准進城的,何況還拉來了男女老少二十幾人,顯然是起了大早,在交通警察上崗之前進的城。至於紅燈電子眼的什麼他們不管。

  上訪的人拿四輪子當舞台,正上演一場戲。他們為醒目打著長長的條幅,上寫著:青天大老爺,幫我們找找親人!

  門衛將他們攔在大門外,即使不攔他們也不想進院,這個規矩他們還是懂的。

  “你們誰是帶隊的?”信訪辦主任出面,問。

  “我,我是屯長。”查屯長上前,說,“領導,我們屯子十三個人,由葛大眼帶到罌粟溝挖煤,可是虎拉巴的(突然),都和家裡斷了聯繫,來人找了都說沒有。”

  “你們是哪兒的人?”信訪辦主任問。

  “將軍嶺。”

  “將軍嶺在哪兒?”信訪辦主任問。

  “遠撓子去啦。”查屯長說。

  “找人到罌粟溝礦區,怎麼帶人到這兒來啦。”信訪辦主任說。

  查屯長反問:“罌粟溝是不是歸市政府管?”

  “是。”信訪辦主任說。

  “這不結了,找正道了。”查屯長說。

  那時,陳副市長正等著海建設和煤炭局長的到來,大門前的吵嚷驚擾了市長,他問秘書:“怎麼回事?”

  “一夥外縣的農民來找人。”秘書說。

  “找什麼人?”陳副市長問。

  “說是他們屯子的十三個人,由原屯長帶隊來挖煤,突然都與家人失了聯繫,派人找遍罌粟溝礦區,沒找到人,他們懷疑出了礦難。”

  “礦難?”陳副市長一愣。

  “是,他們說電視上有出礦難不報的,於是他們坐著小四輪子,從一百多公里外趕來……”秘書詳細向陳副市長匯報。

  陳副市長聽到礦難為之一愣事出有因,檢察院反貪局派人到鬼臉砬子煤礦辦案,事先和他打了招呼,說那裡可能存在重大案情,公安局的專案組進駐前,梅國棟專門到陳副市長辦公室,向他講了進駐的理由。

  鬼臉砬子煤礦與一個人相連,這個人又是老同學,公檢兩家都到礦上辦案,看樣子要出問題。公一半私一半,陳副市長昨晚叫海建設到自己的辦公室來,關起門密談。

  “建設,我倆說話就不繞了。”陳副市長開門見山,問,“你和鬼臉砬子煤礦有沒有關係?”

  第十八章 烏金瘋狂(7)

  關係,海建設咀嚼關係的含意。

  “不好說,還是不願意說?”陳副市長問。

  “都不是。”海建設說。

  “我們是老同學,可以說最親最近,能幫助你的我責無旁貸。”陳副市長語重心長地說。

  海建設聽出他話里的弦外之音,使用老同學的稱呼,讓他感到格外親切,同學、戰友、兄弟有時意義相同,在此時此刻,陳副市長以老同學的口吻和自己說話,海建設不能不考慮他的問話了。

  “是不是聽到有些反應?”海建設問。

  “如果是反應就好了。”陳副市長說,“鬼臉砬子煤礦的卐井有重大隱情,公安、檢察兩部門已立案,市政府決定派你們安監局和煤炭局到礦上去,配合公、檢工作。”

  “事態有那麼嚴重?”

  “建設,炸卐井是你力主的,你沒發現該井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海建設一概裝不知。

  “張揚是你手下的科長,不知你管得怎麼樣,他做的事是不是你批准或默許的呀。”陳副市長瞥眼海建設一隻垂吊的空袖筒,表情里有了惋惜,說,“你是安監戰線上的英雄啊!”

  陳副市長沒有說出下半部分的話,海建設也聽出來了,意思是,你這個英雄別讓手下的人玷污和毀譽。

  “既然你心有底,我就不說了,明天上午你和煤炭局長過來,我們研究一下進駐鬼臉砬子煤礦的事。”陳副市長說。

  “陳市長,信訪辦的人勸說不了……”秘書說。

  “我下去見見他們。”陳副市長和秘書一起下樓。

  有人喊了聲:“陳市長來了!”

  查屯長導演一樣指揮上訪者,喊著號子:“嘿!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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