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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茱萸輕輕用手撫開雲心的皺眉,只柔聲道:“那不過是我誆太妃的,哪裡又能當真了。你想啊,依太妃那樣的脾性,若是我今兒個不應了她,可不是當場就得鬧個沒臉子。可是鬧到女王那裡就不同了,但凡是女王說她什麼不是,她即便心下不痛快,可也得忍著。娘親只多是個晚輩,自也不好當面頂撞了太妃,你可懂?”

  雲心這才漸漸露出笑意:“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娘親是有了別的主意,因而心下才生了悶氣,倒是我多心了,還請娘親原諒。”

  茱萸笑著將雲心耳邊的碎發掛到耳根後:“雲心,喜兒可是真心對著你們好的丫頭,我又怎麼捨得這麼早就放她出宮去呢。這宮裡頭,哪一個不是藏著野心、私心,可是喜兒對你們那,這份真情就是真真的可貴了。”

  說話間,只聽著身後被褥“簌簌”作響,似是雲揚打了個翻身,又隱隱想起輕微的鼾聲,原來方才母女倆的對話,雲揚是真當一點沒聽到,白日裡這一折騰,晚膳也沒吃,便睡著了。

  雲心靈機一動,也一下掀起被子,鑽進被窩裡頭,假意在睡。茱萸知曉她的意思,只笑說;“恐怕雲揚心裡,就沒你這麼多鬼點子。難怪都說,這女孩子長的快呢。”

  說罷,茱萸便離了屋子,又讓人把飯菜、點心,一應都給端到了房中。往日裡,這紫薇堂裡頭但凡是用飯,都得在固定的一處地方,今日倒是破了例,也不過是茱萸想一雙兒女朵歇息一陣。

  回了房中,茱萸拿了一卷書來看,看了半日,因著口中有些渴了,這才見到兩個小婢女在下頭站著。一個瞧著年歲長一些,又瞧著十分清秀,茱萸便問了句:“你喚什麼名兒?我怎麼好似從沒見過你?”

  那婢女忙跪下答道:“奴婢喚名香琴。”

  茱萸一聽,隨口問了句:“這是誰起的名字?”

  香琴道:“從前在女王跟前伺候,原來叫香芹,女王覺著不好聽,因而改名了香琴,說是聽著雅致一些。”

  茱萸笑道:“香芹這原名,聽著倒是好吃的緊,反倒叫了香琴略略有些變扭。你家中可有兄弟姊妹?”

  香琴道:“家中兄弟姊妹四個,奴婢排行第三。”

  茱萸點頭,又一面命香琴倒了茶水來喝。邊喝水,邊看書,一看就到了夜深時候,香琴剪了燭心,又烹了新茶,便到屋外頭候著。今兒個茱萸體諒喜兒,因而也不叫她來值夜,只叫她在屋內歇著。

  看書看困了,茱萸剛枕著枕頭就酣然入睡了,一夜也未醒,這一晚倒是比先前睡得都要沉一些,到了第二日天明才醒來。翻過身來,方才發現,昨兒個夜裡合著衣裳就睡著了。又覺著身上有些涼意,怕是有些著了涼,正欲喚香琴進來,卻聽著喜兒在外頭著急喚了一聲:“主子可醒了?”

  茱萸正狐疑著,怎麼香琴不見了蹤影,只應了一聲:“在呢,喜兒,你進來吧。”

  喜兒才進到屋內,茱萸就見著她臉上掛著淚珠,只聽她稟道:“主子,不好了,昨兒個夜裡,雲心公主被歹人擄走了!”

  2 第二百七十四章 疑雲(一)

  茱萸一聽,驚的直起了身來,一把抓著喜兒臂膀道:“喜兒,你方才說的什麼?雲心被人擄走了?”

  喜兒止住了啼哭,只道;“昨兒個奴婢睡得沉,也未去公主房中探查。今兒個一早,照例服侍公主與王子起身,哪裡曉得,才進了門,就瞧見雲揚在那裡哭著找姐姐,說是姐姐不見了。奴婢忙喚了昨夜在房外值夜的婢女,竟然全都睡著了。只得忙趕到主子這裡報個信。”

  茱萸略略沉吟,問道:“香琴呢?今兒個一早怎麼沒見她來伺候。”

  喜兒道;“是了,方才還有小丫頭來稟,說是香琴也跟著不見了。因而奴婢就想著,許是香琴把公主給擄走了。”

  “王宮大門的禁衛問了麼?可有公主的蹤跡?”茱萸不禁問了句。

  喜兒道:“奇就奇在這裡,奴婢也命人各處問了,竟無一人見過公主。好端端的,兩個大活人,竟然不翼而飛了,實在是匪夷所思。”

  茱萸道:“壞了!昨兒個夜裡,一定是香琴在咱們的水亦或者吃食裡頭下了藥,因而大家才睡得這樣沉,我還道,今兒個一早醒來怎麼頭痛,原來是這個緣由。”

  正說話著,雲揚一路小跑著進了內室,見著茱萸便哭道:“娘親,姐姐不見了,可怎麼辦才好?”

  茱萸笑笑,拿出錦帕,替他拭淚道:“好孩子,莫要哭了,娘親是送雲心出去跟著師傅修禪去了,可不是不見了。過幾日,她便會回來的。”

  雲揚一聽,轉悲為喜道:“娘親當真?”

  茱萸輕刮著雲揚鼻尖道:“小傢伙,可是連娘親的話也要疑心?旁人說什麼,你只管聽了就算過了,這宮裡的丫頭總是一驚一乍的,也不見得什麼都曉得,可是這齣亂子倒是第一厲害的。”

  雲揚點頭道:“那好,雲揚就在宮裡等姐姐回來。娘親,姐姐會給我帶好吃的麼?”

  茱萸笑道;“你姐姐可是去修禪的,又不是下館子裡吃飯,哪裡能帶什麼吃食,只怕是吃素吃多了,回來還得消瘦一些。”

  雲揚嘟著嘴道:“喲,看來這樣姐姐也甚是可憐,我這幾日便把她最喜歡的糕點都藏一些起來,等她過幾日回來了,我都給她吃。”

  茱萸輕輕撫過雲揚發間,強忍著眼淚笑道:“是了,雲揚可是乖巧,如今也是個會心疼姐姐的人了。”

  聽罷,雲揚依偎在茱萸懷中,輕聲說道:“娘親,我昨天夜裡夢到爹爹了。模模糊糊的一個影子,好像很是威武高大呢。早上醒來,看不見姐姐,我還以為她是跟著爹爹走了。因而心下才十分的著急。想著,我也想跟爹爹一道去耍呢,怎麼就丟下我就走了呢。”

  這話落在茱萸耳中,自是十分心疼,只道;“可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若是你們爹爹還在,自然是對你與對雲心是一樣疼愛的,又怎麼會厚此薄彼呢。我是有些記不大清他的樣子了,可是心下也知曉,他一定是會對你們極好的。”

  ……

  玉壺殿,勿洛來的使臣正在裡頭與熱朵說著什麼。茱萸就在門外站著,等了約莫有一個時辰了。待得門開了,腳下早已有些麻木。

  茱萸正要往裡頭去,卻見著一雙如熊一般的雙目正打量著自己。茱萸也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這個人了,只是覺得有些眼熟,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的,只得報以一笑,便匆匆入殿去了。

  阿駑微微一愣,瞧茱萸方才那眼神,約莫是不認得他了。看來這些年,外頭的傳聞說,這公主一時想不開,尋死覓活得失憶了,多半也是真的了。想及這裡,他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想著,回了驛館,該是給耶律齊報信去了。

  才見了熱朵,茱萸這忍了多時的淚,就不聽使喚,一時間淚如雨下,哭的不成樣子。熱朵心疼的緊,忙道;“今兒個一早我也聽人來報了,說是雲心失蹤了是麼?還說是跟原先我跟前伺候的香琴一道沒了影的。這事我怎麼想逗古怪,正也想找你來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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