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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我還不餓。”邢懷彬答道。

  “居然有如此重大的發現啊,果然是突破性的,郭老哥你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畢生嬉笑著,忽然走到桌邊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透明的密封袋,裡面裝著幾張白色的紙片,“呵呵,昨晚我和邢叔叔在這裡也並非一無所獲,顯然兇手在盜竊警務室的過程中,因為太過匆忙,所以把這東西忘在了桌腳的隱秘處!”

  “是投票?”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方醫生跳了起來,興奮不已地說道,“畢生,這是那次的投票嗎?”

  “是的!”畢生高興地說道,“而且如你所說,這裡面不是五張投票,而是六張,確實多出來一張投票!”

  “給我看看,快給我看看!”方醫生急忙走過去,卻被郭啟達攔住。

  郭啟達納悶地看著畢生問:“畢生,這是怎麼回事,這個證物你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在桌腳的隱秘處,這一點邢叔叔可以為我作證。”畢生回答道。

  “是的,確實是在那裡發現的,不過也不排除某人故意將它放在那的可能性。”邢懷彬不溫不火地說。

  “邢叔叔,我們爭論得還不夠嗎,你自己也說這個密封袋沒有拆開過,上面你當時做的標記還在,那它應該就沒有失效。”對於邢懷彬的隱晦指認,畢生只能苦笑不迭。

  “嗯,證物依然有效,我可以證明。”邢懷彬似乎更想去看一看兇手為孫朝暉準備的陷阱,有些不耐煩地說。

  拆開密封袋,一個白色不起眼的頭髮掉了進去,應該就是邢懷彬做的那個記號,郭啟達粗大的手指將裡面的投票紙張取出來在桌麵攤開,然後戴上了眼鏡的方醫生快步湊到跟前,一張一張地仔細觀察起來。

  投票為何會多出來一張,這是案件一個匪夷所思的疑點,或許也會成為關鍵的突破點也未可知,所以在場的四人都有些緊張,每個人都在心中揣測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終於,方醫生奇怪地“咦”了一聲,拿起一張字跡秀美的投票道,“奇怪,真的很奇怪,這張投票上的字跡我從來沒有見過,其他五張都可以對號入座,唯獨這一張,不知道是什麼人寫的。”

  “不是邢叔叔的筆跡。”畢生說著撓撓頭,感覺這個筆跡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

  “也不是畢生的。”邢懷彬說。

  “那是誰的?除了你們,還會有誰?”郭啟達這下更是雲裡霧裡、摸不著頭腦。

  “那晚參加遊戲的人當中,除了邢老和畢生的字跡以外,其他的我都仔細研究過,包括高翔和張偉在內,但沒有一個是吻合的。”方醫生沉吟道。

  “會不會是什麼人用左手寫的,就怕別人認出來?”郭啟達猜測道。

  “不像,一筆一划非常自然、熟練,不像是左手寫出來的。”方醫生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其實這些並不重要。”畢生用力撓著頭,“重要的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故意留下這個破綻,這個破綻的背後又有什麼深意!如果不能摸透這一點,就算知道這是誰的字跡也無濟於事。”

  “畢生說的對……這條線索暫時放一放,我們還是到孫朝暉的房間去看看吧。”邢懷彬建議道,他的視線總是游離在那張投票以外,似乎不願太過仔細地去觀察。

  ……

  樟腦丸的味道麻痹了孫朝暉的嗅覺,無盡的黑暗讓他有一種盲人的無助和恐慌,但是他必須忍受,忍受感官上的壓抑,以及狹窄空間的束縛,儘管這是一種永無止境的折磨和摧殘。

  空氣無法順暢的流通,大量污濁的廢氣不斷取代著維持身體機能的氧分,呼吸困難的孫朝暉最大限度地考驗著自己的忍耐力,他不敢動彈,不敢將門推開哪怕一點點小縫,就算很可能不會發出半點聲音,他也不敢冒這個險。

  渾身上下好像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嘶咬,蜷縮的雙腿也因為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酸痛的仿佛要斷掉一樣,開始他不敢挪一挪位置,不敢舒展一下四肢,甚至不敢扭動僵硬的脖子,就算很可能不會造成丁點兒響動,他也不敢冒這個險。

  他是被困在陷阱中的狼,他需要足夠的毅力來克服一切欲望和衝動,包括要爆炸的膀胱和火辣乾裂的喉嚨。他在一個極度危險的地方,就像郭啟達分析的那樣,他選擇了一個最危險的地方藏身——邢曉菲和胡玲的房間。

  昨夜,隔壁亢奮的叫床聲經久不衰,那是孫朝暉再熟悉不過的、邢曉菲的聲音,只是在那張床上衝刺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乘虛而入的邱一禾,“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那個臭不要臉的婊子,他們整整幹了一夜,他們不知廉恥地做愛,一次又一次……”

  孫朝暉衝動過,有好一陣子都被心中的憤怒和仇恨煎熬、痛不欲生,他曾不停地對自己咆哮,“衝進去,衝進去將這對狗男女砍成八塊”,但每每想要動彈的時候,強大的恐懼感立刻會撲過來,禁錮住他的手腳,將他重新扔進黑乎乎的衣櫥,那空間狹窄、氣味難聞的、該死的衣櫥。

  外面沒有任何響動,似乎在自己睡著的時候,邢曉菲與邱一禾已經離開,雙手抱著膝蓋的孫朝暉瞪大了眼睛,儘管他什麼都看不到,但這樣起碼能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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