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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懳問道:“她的腿真的好了嗎?咱們送去的藥不管用?”紅鸞面露為難之色,說道:“聽聞皇后從霈園進宮時,帶了好幾隻大箱子,其中兩箱子是藥,她身邊那個叫采兒的,原是醫女,咱們送去的藥,怕……”

  司馬懳氣極,摔了帕子,委屈道:“前一陣子皇上迷戀毓秀宮裡那位,好不容易皇上冷落她了,紫宸殿那位又不安分了,姐妹兩個都是小妖女!她們如此妖媚,皇上已經五日不來看我了,可教我如何?”

  紅鸞道:“娘娘是對皇上用情過度,竟沒有之前的聰慧了。”司馬懳聞言,思忖了一會兒,神色悽然說道:“是啊,他是皇上,就算沒有這兩個小妖女,還會有別人,他始終不能只是我一個人的。”

  紅鸞說道:“那雲妃是嫁過人的,且視皇上為仇敵,咱們想抓她的把柄還不容易?”司馬懳覺得有理,重新振作了,說道:“對,趁著皇上不搭理她了,先收拾了她!皇后也是亡國之女,沒有娘家可依,我想什麼時候收拾她,易如反掌。何況,她和皇上有亡國之恨,也許不用我出手,他們自己就鬥起來了........”

  司馬懳盤算了半天,時憂時喜,她覺得自己快瘋了,她愛錯人了。她只愛他一個,可他心裡永遠不會只有她一個人,此恨綿綿,永無休期。

  雲槿知道司馬懳的動作,也知玉嫻的打算,三人各自精算著,可趙鳴飛才是最聰明的人。

  雲槿頗感不安。

  秦暄明問道:“你身邊這兩個宮女,是何底細?”

  雲槿道:“或是威逼,或是利誘,他們一定會出賣我的。我沒讓她們進過內殿來,只是日子一長,一定會有破綻的。”

  秦暄明將她抱在懷裡,輕撫著她,說道:“趙鳴飛不知道我還活著,對你戒備沒有那麼嚴密了,但他向來算無遺策,我們也不可掉以輕心。玉嫻的法子是出宮的唯一辦法了,眼下我們也只能聽天命,盡人事了。”

  雲槿想了想,說道:“夫君,不若你先脫身,我們宮外匯合。”秦暄明搖頭,“怎麼又說傻話?我們一起走。”宮裡戒備重重,混進來一次已是不易。若是明日雲槿不能順利脫身,他在宮外不知她生死,那又該如何?

  接連幾日的大雪停了,陽光和煦,讓人有了回春暖意。

  紫宸殿內,采兒給玉嫻診脈,忽而眼中煥發光彩,玉嫻含笑點頭。主僕二人坐著修剪花枝,采兒道:”娘娘,咱們真的要......“

  玉嫻拈了花瓣放在手心裡撥弄,輕聲道:“我現在只想二姐能好,只要能送她出宮,我死也甘願。”

  采兒不忍,說道:“眼下皇上待娘娘正好,想必日後也會疼娘娘。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咱們總得為自己活著,雲妃是皇上的逆鱗,我們如此行事,奴婢怕娘娘會受責罰,更怕怕娘娘就此失了君心......”

  玉嫻淡然道:“他的心從來不在我這兒。”

  她怎不知趙鳴飛是拿她壓制司馬懳,他不是當初那個橫衝直撞的少年了,他現在站在權力的頂峰,心境漸變,他開始用制衡術了。

  他看自己的眼神有時候那麼深情,皆是把她當成雲槿的緣故。她自小不喜說笑,卻在他面前故意學著雲槿的調皮、可愛的模樣,學雲槿的抿嘴淺笑,這才是他甘心捧著她的緣故。

  玉嫻自嘲自憐,但若能護雲明二人周全,她死也甘願。因著匆匆幾次的相遇想去,那人竟在她心裡了,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

  玉嫻聽到宮人稟告,皇上轉道去了重華宮,不禁生疑,又細問,宮人回稟道:“重華宮的紅鸞,不知對陛下說了什麼,陛下便轉去了重華宮。”

  玉嫻隱隱擔心,趙鳴飛畢竟有許多事要忙,很多細節他根本顧不上了。可是司馬懳聰慧,她日日派人盯著毓秀宮。隨便一個小破綻,就會被她看出來。

  又過了兩日,趙鳴飛才來了紫宸殿。玉嫻瞧著他神色如常,想來是虛驚一場。

  她陪他用膳,趙鳴飛忽而道:“嫻兒,熙泉殿大宴,你為何不請你二姐?”

  玉嫻微驚,隨即笑道:“二姐身子不好,又不喜歡熱鬧,她不想去,我也不讓她去,我只要你瞧著我一個人。”

  趙鳴飛不動聲色地飲了一杯酒,語氣生冷了起來,說道:“明日熙泉殿大宴,皇后不必去了。”玉嫻不知他為何改了心意,便輕聲叫道:“鳴飛--”

  “朕是皇帝!”他徹底變了臉色,玉嫻起身,在他腳邊跪下,說道:“臣妾失言,陛下恕罪!”

  趙鳴飛轉過身來,冷冷道:“抬起頭來!”玉嫻感到他的怒意,心中忐忑,他捏住她的下巴道:“皇后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兵法也會用。”

  玉嫻暗自心驚,若計劃敗露,豈不是害了雲槿和秦暄明。見她神色雪白,趙鳴飛才緩緩道:“皇后難道不是借著送宮女出宮的機會,送你二姐出宮的嗎?”

  玉嫻一怔,搖頭否認,趙鳴飛冷哼一聲,高聲叫道:“進來!”

  一陣鎧甲摩擦碰撞的泠泠聲,二十幾個帶刀侍衛進了紫宸殿,那些人都是趙鳴飛昔日訓練的進銳軍,殿內的宮人嚇得大氣不敢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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