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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辰魚點點頭,帶著墜兒往前走了。和小蝶的一番話,叫她心煩意亂了起來。她才發現,原來早已有一個人,比自己更可堪配他。她此刻心裡特別想見到他,她對墜兒道:“走。趕緊回去收拾一下,我要出宮。”

  墜兒不解,忙問:“不是明日才走麼?怎麼突然這麼急?”

  “我一刻也等不得了。”

  兩人說著說著,公孫辰魚便跑了起來,她見他的心意甚是急切,腳步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跑了起來。墜兒在後面追得上氣不接下氣,只是喘著粗氣道:“郡主,你等等我。”

  公孫辰魚飛快地在宮裡跑著,裴旻遠遠地在高樓上瞧見了,便定睛注視著她。隨後他交代了身邊的侍衛幾句話,便下樓,朝花萼相輝樓的偏殿方向走來。

  公孫辰魚回到偏殿,快速地收拾了自己的衣物以及聖上的賞賜,其中恰好有一根白玉簪子,是裴旻送她的定情信物,她單獨用手帕包了,放在懷裡。又交代了墜兒幾句,便準備離開。墜兒拿著她的包袱,送她往宮門的方向走去。

  突然,裴旻走了過來。公孫辰魚笑道:“正要和你道別,可巧你就來了。”說著兩人往前走出數十步,墜兒很識趣地避了避嫌。

  兩人對望著彼此,半晌,裴旻才問:“你那日說,要和我解除婚約,是真的麼?”

  公孫辰魚眼睛裡閃過一絲愧色,點點頭,“是。阿旻,是我對不住你。你可以怨我怪我,我不求你的原諒。是我的錯。”

  裴旻苦笑道:“我也想怪你怨你,這樣至少我好過一些。但我做不到。你明知道,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娶你為妻。我怎麼能背叛自己的內心呢?”

  公孫辰魚聽了,突然從這個男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她突然對他湧出了無限的同情,這種悲傷的神色遍布全身,令裴旻看了都感到不忍,他笑道 :“你既如此狠心,又何必對我憐憫?你既棄了我,你便要活得幸福才好。否則,我們為什麼要受這樣的苦呢?”說著他伸手把她抱入懷裡,緊緊地抱著她,像是最後一次抱住她一樣。

  良久,公孫辰魚輕輕地推開了他,再看向他時,目光已冷靜自持,淡然道:“你送我的白玉簪子,如今物歸原主。我送你的葡萄花鳥紋銀香囊,你也還我罷。”

  她把白玉簪子從懷裡取出來,打開手帕,遞給他。裴旻猶疑了良久,遲遲不願收回,但面對她決絕的神色,他終究還是伸出了手,接住了簪子。又從腰帶上取下她送的香囊,看著上面刻的兩行小楷,上面寫的是他和她的名字,不覺心如刀割,手懸在空中,一直不舍遞出去。臨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你是因為長卿麼?”

  公孫辰魚望著他,看出他割捨得很艱難,內心很矛盾,不想讓他再對自己心存留戀,便肯定地點了點頭。

  裴旻得到了自己心中猜想的答案時,一時顯得“果然不出我所料”的釋然,一時又顯出“為何終究還是選了他”的心痛與疑惑。他慘然地笑道:“他很好。只是,你選他,就意味著,你選了一條很難的路。希望你不會後悔今日的選擇。”

  公孫辰魚笑笑,“咱們就此別過罷。若再見,還是朋友。”

  裴旻點點頭,笑道:“嗯。祝你幸福。”

  “多謝。也祝你早日找到意中人。”

  公孫辰魚招手示意墜兒過來,接過包袱,便朝宮門走去。後面二人站在宮牆之內,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禁有些黯然。

  裴旻苦笑道:“真沒良心的丫頭,也不知道回頭看一眼。”

  墜兒卻若有所思道:“也許郡主不想讓我們瞧見她哭呢。”

  墜兒這句話突然間戳中了裴旻的心,他施展輕功追上了她,停在她的身後,輕聲喚道:“保重。辰魚。”

  公孫辰魚原本正傷情,想到自己辜負了裴旻的一番深情厚誼,著實是萬分虧欠。又想到自己前路茫然,和邱長卿之間實難修成正果,可偏又放他不下。想著過去發生的種種,早已淚流面面。她聽到裴旻在身後說話,心內一暖,轉過身來,一股細流早已從眼眶中傾瀉而出。她泣不成聲道:“阿旻,對不起。我走了。”說著轉身走了。

  裴旻見她果真哭得如此傷情,心也早已軟了,追了兩步,叮囑道:“若他不要你,你回頭,我還在。”

  第124章

  公孫辰魚回到公孫府後,府里的人都對她極尊重、極殷勤的。就連主母韋碧雲也換了一副臉面來迎合,家下僕人也都爭著前來奉承。她的母親白若蘭自然歡喜,拉著女兒的手著實敘了一番別情,因又提到梁芷的死上來,不免又相對著嘆息了一回。白母道:“你王姨母日子越發不濟了。你日後多想著點她,若有多餘的米糧,著人給她送些去。”

  公孫辰魚點頭應道:“知道了。這個不用阿娘說,女兒也知道的。況且外人雖不知,但梁芷實在是因我而死,我心裡愧疚得很。以後夕月姨母,我自當像自己的親娘一般侍奉照料,否則也對不起九泉之下的梁芷。明日我必要到她墳前去痛哭一場,也不枉我們好了這一場。”因又命喬鹿去準備香燭紙錢等。

  白母因提起女兒的婚事來,問她可有意中人了,公孫辰魚總是支吾著不肯答言。白母便笑道:“如今你封了郡主,又在永嘉坊有一處宅子,既有身份,又有住宅,要挑什麼樣的夫婿挑不得?只是你自己的意思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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