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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菲面對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卻只一口一口地抿著清淡的餐前湯,還不時用叉子挑釁似地敲著盤子,一副窮也要窮得鐵骨錚錚的模樣。張世君恨很地用眼角瞥著她,心裡早已非常不耐煩。他請韓敏吃飯雖然“主要是”化解他和韓敏之間的不快,其實還想找機會問問她案件有新進展沒有——她現在既然已經被警察特別保護了,應該對案情知道些什麼。也許這樣顯得張世君有些差勁,但是沒辦法,人家老哥畢竟還像植物人一樣在病床上躺著呢。

  張世君在看著江菲,江菲也在看著他。都是用眼角。她似乎知道楚飛最怕韓敏把案情泄露給他,因此眼睛一直不離他的身上,搞得張世君和韓敏打暗語都沒法。

  張世君和江菲這麼對瞄了一會兒,好象終於放棄了,嘆了口氣之後便去了洗手間。不一會兒韓敏的手機便響起了簡訊提示音。韓敏狐疑著打開手機,發現發簡訊的人竟是張世君。他還真會想辦法。

  江菲對這個簡訊好象並沒有在意,還在那裡要死不死地喝著那不知有什么喝頭的湯。韓敏便放心地看起了簡訊。只見張世君在簡訊里寫到:“案情有進展了麼?”如果是在現實生活中,他完全可以大秀“語言藝術”之後再開場。可是現在在發簡訊,只有直接進入主題。不過他也許萬萬沒有想到,他這一“直接”,就“直接”出了問題。

  韓敏看到這一條後如受重擊,臉色迅速地陰霾下來,心裡也在嘀咕:“原來他約我吃飯只是為了問這件事啊……”,心裡非常地不受用,手腕也開始微顫。

  那邊張世君見韓敏遲遲不回信,隱約猜到她可能又不高興了——但是不知道有那麼嚴重,連忙加了一條簡訊:“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因為我哥哥還躺在病床上,我想知道警方有沒有發現他是怎麼遭害的。”

  韓敏看了簡訊後輕輕地垂下眼皮。這也難怪。人之常情嘛。她應該諒解他。雖然如此想了,她並沒有因此好過半分,只是迅速地打下了“警察懷疑他是被人用中藥迷昏的”就關上了手機。

  張世君並沒有再發來簡訊,若無其事地回來了。韓敏因此覺得他的目的已經完成,她對他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心裡更加煩亂。不願再看他,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就直奔洗手間而去。江菲並沒有跟著她去。她覺得只是上個洗手間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也沒想過她會逃跑——手機還在那兒呢。她現在的注意力主要在張世君那兒。她想問他點事。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藥方

  韓敏從飯店的後門徑直跑到了大街上。不知為什麼。她不想在那個飯店多呆一秒。心裡是說不出的煩亂,就像被調色盤打翻在同樣五顏六色的調料里,顏色和味道亂成一團。她很想知道這種煩亂到底是什麼,但又不敢細細去品味。怕什麼?不知道。

  韓敏在街上越走越快,覺得心肺都要被撐炸掉。無意中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冷飲攤,便去買了超大份的草莓冰激淋,舌頭剛舔到上面就麻木了——並不是因為冰激淋太涼,而是因為身側正有一個人站著,深不可測地看著她笑。

  杜明明。

  韓敏已經覺得全身都僵硬了。不知為什麼,她現在越來越感到杜明明有種奇怪的力量,一種足以麻醉人心神的力量。她每次見到杜明明的時候腦子裡就會出現莫名其妙的空白,就會傻傻地走進她的圈套——上次的驚魂看來讓韓敏“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了。

  “你見過楚飛麼?”杜明明淺笑盈盈,笑容里泛著神秘的波光。韓敏似乎感到這份波光有些刺眼,下意識地把目光移向別處:“沒……”現在提到楚飛也會讓她有些煩悶。

  “那就可惜了……我剛才忽然想到也許有辦法能讓昏迷的張世明醒過來,想要告訴他的,可是電話打不通……”杜明明瞄著韓敏,目光中也有了詭異的波光。

  韓敏咬了咬嘴唇。杜明明這句話引起她極大的興趣。其一,她很想為張世君找出救助張世明的方法,雖然帶著點“白白犧牲”的悲傷和悵惘。其二,她心裡有股衝動也在悄悄蔓延,那是探秘的衝動,調查的衝動。雖然她當偵探並不是很在行,但偵察的衝動卻一直在她的血液里悄悄膨脹壯大。這個案子中“兇手是誰”其實不那麼吸引人,真正吊人胃口的是兇手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受害者失常的。現在雖然知道這是種麻醉性的中藥,但還是意猶未盡。對它的解藥的探索,無意是對這種遺憾的最好的補充。其三,按現在的狀況來看。杜明明應該沒了嫌疑,調查的矛頭都指向那個什麼華靈了。韓敏便放心地問她:“那是什麼方子呢?”

  杜明明謹慎而不恐懼地看了看四周,對著她微笑著露出雪白的牙齒:“到我家裡說吧。”

  “好。”不知為什麼,這個笑容讓韓敏很放心。她是不是又要走進杜明明的陷阱了呢?

  韓敏走進杜明明那乾淨,卻又顯得更加陰森的家。一進門便被她臥室門口掛著的疑似人皮的東西吸引住了——因為上次對它有頗多猜疑,所以今天一進門就注意到了它。和上次一樣,一看到它就感到了一陣毛骨悚然。

  杜明明注意到她的驚恐,輕鬆地一笑,卻吐出了一句更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不錯,那是人皮。是我母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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