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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說溫柔也不完全對吧,”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突然笑了幾聲,“敢對著當時仍在王位的我大呼小叫,在其他人看來,這一定是大不敬吧?”

  說到這兒,大衛搖了搖頭,才繼續道:“但我知道的,她從來都是為了我在著想,那種比較硬氣的發言也不過是在掩飾她的害羞罷了……她的內心真的十分柔軟,十分十分的柔軟。”

  “她是真的愛著那個年老的我的,可能這並不是情人之間的愛情,但我絕對不會認錯她對我真心誠意的完全奉上。她不是因為我是王,所以才會接受做我的妃子,而是……”

  大衛突然收回了遠望的目光,轉而直直地與我對上了視線。

  “我能看出來的,”他看著我,認真道,“你和她很像,真的很像……”

  “一旦愛上了誰,就一定會愛到一發不可收拾,愛到把自己完全拋卻。”

  不知怎麼的,我感覺自己的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

  “不,我並不是這樣的……”我慌忙打斷了和對方的對視,目光亂飄幾秒後才重新看向他,卻見到對方依舊保持著之前那副認真看我的模樣。

  我下意識地就口不擇言道,“任何人都會懼怕死亡不是麼,就連亞比煞最後也沒有給你陪葬……那種程度的戀愛腦就只有小說里才會出現吧,別說笑了。”

  大衛無所謂地笑笑,道:“因為她還不能死啊,所羅門鞏固帝位還需要她的幫助。所以我在去世之前特地下令,讓她一直活下去,直到天使親自來迎接她的靈魂。”

  他頓了頓,突然長嘆一聲,聳了聳肩膀,輕鬆道:“哎,主要還是因為我也很喜歡亞比煞啊,那麼漂亮的女孩子年紀輕輕就因為給我陪葬而死掉的話,就算是上帝也會責怪我的嘛!”

  我沒有立刻接口對方的話,只是心下有些複雜地看著他。

  大衛露出一個慡朗的笑容,伸手拍拍我沒有受傷的胳膊,說:“好啦,別那麼愁眉苦臉的。你說不是就不是嘛,我又不是我那個賊精明的傻兒子,看人一見一個準……或許我這就看走眼了呢?好啦好啦,輕鬆一點嘛!”

  我垂下眼帘,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剛想嘆口氣,可沒想到還沒等到我把手放下,座下的甲板突然一陣左右的劇烈晃動,我一時沒坐穩,“咕嚕咕嚕”就在甲板上翻滾出去好遠。

  大衛眼疾手快地把我從甲板上撈了起來,扶著我勉勉強強在突然搖晃起來的船上站穩。

  “怎、怎麼回事……”

  我死死地捉住大衛衣服上的飄帶,略驚魂不定地詢問對方。

  “是海上起風了,沒事沒事。”大衛攬著我的肩膀,扭頭看了一眼,隨即詫異道,“哎,你臉色好像有些不太好?”

  我才想開口回答,又一個大浪從船的側邊打過來,濺起的水花紛紛揚揚地化作一場小雨落下,我和大衛本來就呆在靠近船舷的位置,毫無反抗能力地就被淋了個正著。

  但被海水澆成落湯雞並不是一件最難以讓我忍受的事情,自海上突然颳起了大風開始,這艘大船就開始毫無規律地前後左右接連擺動了起來。雖說這升升降降的幅度還不至於讓人在有所防備的時候跌倒,但是我就感覺到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內臟,然後將其連同我的大腦一起,以比大船搖晃的頻率稍慢一些的節奏四下晃動。

  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胃裡開始漸漸翻騰起來。

  正巧又有一個巨浪襲來,大衛和我都沒站穩,一個踉蹌就摔倒在了潮濕的甲板上。

  “嘶啊疼疼疼,master你快點爬起來好麼,雖然你也沒那麼重但是一直壓在我身上,我也會很難受的……”

  “抱歉……”我顫顫巍巍地支起身子,想扶著一旁的船舷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現在根本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按理說船身的搖晃程度並不算太劇烈,我也不是沒有在曾經的訓練中騰空翻轉過,但不知為何,站在此時的甲板上,我竟然開始感到陣陣的頭暈目眩。

  “哎哎,怎麼了?”大衛順勢把搖搖欲墜的我摟住,伸手拍了拍我開始冒冷汗的後背心。

  我顫抖著指尖捉住對方的衣擺,有些艱難地、用近乎於耳語的聲音開口道,“我好像,暈船了……”

  作者有話要說:

  --

  亞比煞形象是私設,和原典一毛錢關係都麼有

  有關於文中“大衛王說亞比煞不能死”的那一段是這樣的,在大衛王死後,所羅門的兄弟亞多尼雅向已經稱王的所羅門求娶亞比煞,所羅門沒答應,然後一刀就把他做掉了。這是因為在當時,迎娶了上代國王妻子的皇儲會被認為是真正的新國王,亞多尼雅意圖謀反,所以所羅門就很利落地對他下手了。

  第42章 治癒的琴音

  “阿塔蘭忒,master他暈船了怎麼辦!?”

  “躺著睡覺,想吐就吐,吐到脫力了就打暈他!”

  我皺緊了眉頭躺在內艙的唯一一張床上,竭力地忍住自己想要趴到船舷上吐個昏天黑地的生理反應。

  坐在一旁的大衛伸過手來摸了摸我的額頭,隨即有些擔憂道:“都是冷汗啊,master你還好麼?”

  我保持著閉眼的姿勢,朝著對方聲音傳來的方向擺擺手。

  “你這到底是‘沒事’的意思,還是‘我快不行了、別和我說話’的意思啊……”大衛抱怨似地嘟嚷了一句。

  我睜開眼睛定定地望著天花板,有氣無力地回答他道:“我真的沒有想到,坐了那麼多年現代交通工具的我,竟然會暈船。”

  這又算是羅馬尼的烏鴉嘴嗎?我有些悲憤地想到,要不是他臨行前突然問了我一句暈不暈船,我也不會在船突然開始搖晃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這個詞。

  人腦的能動作用是無限的,我敢打包票說,如果不是他事先提了一句,照我先前坐遍世界上頂級超跑副駕駛的被動飆車經驗來說,我根本不可能會對海上的這點風浪有那麼大的反應。

  想到這裡,我突然感到身下的床鋪隨著大船劇烈地顛簸了一下,其程度之大,差點晃得我整個人都要摔到床底去。好不容易用虛浮的手指扒在床沿穩住身體,我艱難地翻過身體扯過腦袋下枕頭的一角,自暴自棄地把自己的半張臉深深地埋了進去。

  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逐漸沉重起來,吐出的氣息也慢慢變得灼熱。

  大衛似乎是看不下去我冷汗涔涔的虛弱模樣,便自告奮勇道:“要不我給你彈支曲子吧?”

  此時的我已經被海浪翻騰得稀里糊塗了,也沒聽清楚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麼,就蹭著枕面胡亂地點了點頭,把整個人蜷縮了起來,試圖想要緩解一些由船身晃動而帶來的眩暈感。

  木質的床板上沒有可以蓋的被子,只鋪著一層薄薄的棉花毯,不僅睡上去硬邦邦的,連枕在腦袋底下的枕頭也幾乎沒有墊起多高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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