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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
“博士你的屬性是什麼?”
“我和常人的情況有些不一樣,”我解釋道,“對於魔術師來說,‘起源’是一個很重要的概念,這是比‘屬性’更為根本的存在。”
“有些魔術師會強烈的表現出他的‘起源’,在這個時候,他的‘起源’就成了固有的屬性。這樣的魔術師不能使用同上屬性的魔術,但卻會在某一方面有著專家級別的才能。”
說到這兒,我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才繼續開口:“我就是這樣的一個特例,起源是‘斥’,屬性也是‘斥’。你知道我是魔術絕緣體質吧?這就是我‘起源’強烈表現的一個副產品。”
“雖說可以抵禦大多數的詛咒類魔術,但事實上來自外界的治癒魔術在我身上也會被無效化,所以對於我來說,這完全是弊大於利的糟糕屬性啊。”我朝對方無奈地攤了攤手。
“用自己的魔力治癒自己也不行嗎?”藤丸立香追問。
“不行,”我搖頭,“魔力本身沒有任何作用,魔術實際上是魔術式所產生的現象,魔力只是作為燃料,用來推動魔術式運作的物質而已。”
藤丸立香遲疑地說:“但這也不至於被稱作是‘糟糕’吧?只是治癒魔術一種被限制了而已。”
“準確來說是作用於自身的魔術都被否決了,”我糾正了他的發言,並且補充道,“最麻煩的就是,這樣的體質會限制我對於降靈術的使用。直觀的來說就是,我沒有辦法突破‘起源’的阻隔,與從者之間建立額外的魔術迴路……”
“真是苦惱啊,明明有著御主的資格,卻沒有實際召喚從者的實踐能力。”
“呃……”藤丸立香弱弱地舉手,“那之前的Avenger和現在的Archer是怎麼回事?”
這也是我所想要知道的啊!我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只要知道當初是如何召喚出他們兩個的,我就不至於現在還在苦惱吉爾伽美什的契約問題,並且每天通宵熬夜自學編程和進行魔術式解析了。
要不是手頭這個來歷不明的fgo帳號里既沒有預存的石頭,也沒有可以氪金的頁面,我早就想試試看在遊戲裡抽卡能不能讓我在現實里契約從者了!
“我不知道啊,大概是聖杯的緣故?”
我壓下內心的憤懣,朝對方勉強地笑笑。
“啊,很有可能……”,
藤丸立香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眼睛一亮。
“對了,聖杯不是萬能的許願機嗎?博士你要不要試試看這次我和瑪修從特異點回收過來的聖杯許願?”
我失笑:“不,心意我領了,但是作為一個魔術師,我可不敢隨隨便便就去使用一個和我無關的、來歷不明的魔術製品。”
“哦,好吧。”藤丸立香的語氣有點低落。
“……不過這事也稍微有些頭緒了,下下次特異點修復的時候,或許我就能和你一起去了吧。”我忍不住安慰他道。
“不過,現在還是把重心放到自我提升上來吧,接下來是一些簡單魔術的練習,包括如何使用你身上這套魔術禮裝……因為現在我完全沒法使用魔術的緣故,所以我只會在口頭上給你理論的指導,不過這也不難,我想我只要講一遍你就能學會了。”
“好!”
之後的教學過程無比順利,時間很快就到了該吃午飯的檔口。儘管有小餅乾補充能量,第一次使用魔力的藤丸立香依舊在這個時間點餓的前胸貼後背,臨走前我只得又塞了包曲奇給他墊肚子,以防迦勒底現存的最後一名御主會在趕去食堂的路上餓到昏厥。
到食堂後,我在羅曼醫生對面的空座位上坐下,目送著藤丸立香捧著那袋曲奇去找瑪修,兩個人很快就擠在了一起,低著頭對著一張菜單嘀嘀咕咕。
“第一次教學怎麼樣?”羅馬尼停下了正在和自己那份炒飯奮鬥的動作,抬起頭來問我。
“挺順利,不過……”
我把早上的事情告訴了對方,然後問他:“你有覺得我很難相處嗎?”
“還行吧,不怎麼覺得。”羅馬尼說,“不過我所驚訝的是,你竟然真的會做出那種事情?”
我朝他翻了大大的一個白眼,自暴自棄道:“看paper看瘋了的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磕了一個晚上的濃縮咖啡整個人都high到不行的經歷你又不是沒有過。”
羅馬尼“哈哈”乾笑了兩聲表示贊同。
“其實我覺得我這樣對待他的態度應該沒有不妥之處。”我皺眉,“我以為我作為一個指引者會讓他覺得很可靠,但他卻並不希望我這麼做。”
“不不,當然不。”羅馬尼朝我搖搖手指。
我挑了挑眉,沒有接話。
羅馬尼說:“引導者的工作當然應該有更為年長的我還有達文西醬來做,你和立香年齡相仿,照理來說你們應該成為無話不談的親密友人。”
我從鼻子裡哼出一個氣音,對羅馬尼的話不置可否。
“難道你對立香有意見?”羅馬尼問我。
“當然不。”我即刻反駁他。
羅馬尼哦了一聲,又問:“那你對他有什麼評價?”
我想了想,老實地回答他:“懂事有理,為人大方,開朗樂觀又熱情。適應能力很強,意志也還算堅定,其他麼……長相很對我胃口。”
話音剛落,羅馬尼的神色突然一凜。
“怎、怎麼了?”我被他突然的變臉嚇了一跳。
“雪見,我不會允許你對立香下手的。”羅馬尼嚴肅道。
“……”
“羅馬尼·阿基曼,”我怒極反笑,“我果然還是動用迦勒底的最高權限把你的私人電腦給ban了吧,魔法☆梅莉已經把你的大腦腐蝕一空了。”
“誒誒誒!這又關魔法☆梅莉什麼事啊?等、等等,我開玩笑的啊雪見,不要開你的終端……”
羅馬尼急急忙忙的從座位上跳起來,想要按住我從口袋裡掏出終端機設置權限的手。但他的力氣並不大,我很輕易地就掙脫了他的束縛。
“這種事情不好笑,羅馬尼。”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人家小姑娘小伙子談戀愛談得風生水起的,你可別給我腦袋上扣黑鍋。”
“誒什麼,瑪修和立香他們……啊啊不對不對,我沒想到你反應會那麼大啊,對不起對不起……”
我看著羅馬尼一個勁的向我道歉的場景,突然有些恍惚。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話,我幹嘛沒來由的要那麼生氣……
正當我納悶地反省著方才突然湧現的莫名情緒的時候,內心中突然一閃而過的一個白色長髮的身影好像一道驚雷劈頭落下,讓我渾身一下子僵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