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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幅畫像,還來不及派上用場,就被這大火給吞噬了。是不是代表著那幅畫像所要找的人,如同這畫像一樣,了無希望?

  靜雅能受得了嗎?

  “大哥,東廂保不住了,只有把東廂連向正廳的廂房拆了,否則……”

  就在這時,灰頭土臉的齊豪軒沖了過來,大聲說到,可見火情並不像齊豪雄所說的那麼樂觀。

  “拆吧。”齊豪雄臉色一沉,但是卻當機立斷的命令到。這種時候,時間就是一切,如果猶豫不決的話,這後果不堪設想。

  本熟睡的靜雅卻被齊豪軒的聲音給驚醒了,迷濛的睜開雙眼,看著頭頂的熟悉雙眸,怔忡半晌,這才轉頭看向四周。

  “靜雅寶貝,醒了?”輕柔的抱起靜雅,讓她便於看清四周的狀況,司馬如冰不知該怎麼向靜雅解釋這一切。

  靜雅看著曹雜忙亂的人們,看著眼前濃煙滾滾的場景,在看看自己和司馬如冰的衣著,漆黑的雙眸在弒情盟所有人的身上掃視一遍之後,掙扎著想要離開司馬如冰的懷抱。

  “寶貝,畫沒了,舅舅可以再畫,如果寶貝受傷了,舅舅上哪去找我的寶貝。”司馬如冰緊緊抱著靜雅,從靜雅的表情,他已經知道,靜雅想要的是什麼。

  掙扎不開司馬如冰的雙臂,靜雅一口狠狠咬在了司馬如冰的肩上,漆黑的雙眸瞬間冰霧凝聚,倔強的臉蛋出現了讓人心疼的傷痛和隱忍。肩膀上傳來了刺痛,可是這對於司馬如冰來說,卻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所擔心的只是,他該怎麼勸慰這本就心事很重的靜雅,讓她明白,這一切只不過是意外,和她的同胞弟弟沒有關係。

  “舅舅一定為寶貝畫很多的畫像,一定比昨晚的要好。”司馬如冰輕柔的哄到,他的這一份溫柔和體貼讓在場的人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司馬如冰對這位小侄女疼愛到如此地步。

  “誰?”久久,直到靜雅口中的白色裡衣漸漸透出血紅,靜雅這才沙啞的開口問道。

  雙眸中的冰霧漸漸散去,自始至終都沒有滴下來。

  “寶貝放心,這些事舅舅會處理好的。”司馬如冰抱著靜雅的姿勢一直都很溫柔,只不過說道這裡的時候,緩緩環視四周的雙眸卻有著讓人不寒而慄的陰冷。

  “生不如死。”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了,包括司馬如冰。

  只因緩緩轉過身的靜雅,環視在場的人的那眸子,有的是無邊的恨意。

  “所有人……生不如死。”目光最後定在了獨孤行風的身上,間歇的話語,讓獨孤行風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滋生,但是卻也感到一種痛,從心底湧出。

  究竟是什麼樣的環境,什麼樣的經歷,會讓一個才五六歲大的孩子,流露出這種深沉的痛和恨。

  “寶貝,我們出來可是散心來的,如果寶貝不開心,被娘知道了,那寶貝應該知道,娘會更不開心的。”雖然不想用青青來要挾靜雅,可是,這樣的靜雅已經完全脫離了在司馬山莊那個乖巧沉默的小小姐形象,這樣的靜雅有著太多的陰暗面,這樣的靜雅才是真正的靜雅吧。

  如果不提醒靜雅,或許,她會陷入一個讓人無法觸及的泥沼里,掙脫不出。

  那樣的靜雅不是他們想看到的,更不是青青想要的。而靜雅的反映,也讓在場的一干人等感受到了一種莫明的卻又感覺很是理所應當的應該,司馬如冰本就是冷酷無情之人,他的侄女,想必也不會是什麼良善之輩。

  可是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子,說出這樣冷酷陰暗的話語來,還是讓他們感到一股寒慄。

  “舅舅,這就是我用心感受到的江湖。”靜雅雅嫩中帶著暗沉的話語,讓司馬如冰只能暗嘆,他該怎麼挽回江湖在靜雅心目中的形象?還是怎麼去讓靜雅明白,這世間更多的是良善?

  可是,他本就不是一個相信良善之人,是因為青青,因為靜雅,他才覺得這世間也有美好,可是他心目中最無暇的靜雅卻也過早的接觸到了社會的陰暗和殘酷,這讓他比自已經歷的過往還憋悶。

  “小小姐,江湖從來就是勝者為王敗者寇,只有強者才有資格存活,只有強者才能笑傲江湖。”弒情盟的一個高手開口了,這是不爭的事實,雖然這樣對小小姐很殘酷,但是他們不能因為想要小小姐保持心中的美好而被蒙蔽和欺騙。

  “舅舅,走吧。”靜雅聽聞這句話之後,靜默片刻,這才開口到。

  之前的情緒外露也隨即慢慢被收斂,表現出來的又是那個司馬山莊所熟知的小小姐的模樣。

  “司馬莊主,齊家堡一定會給莊主一個滿意的答覆,還請司馬莊主給齊家堡一些時間……”眼看司馬如冰就欲離開,齊豪雄趕緊說道。“司馬家的事情,從來不用假手他人,更何況,這人是寶貝指明要的,我怎會讓寶貝失望呢。”司馬如冰的話,算是給齊家堡一個脫去責任的機會,但是卻也讓在場的人明白,這事絕不會那麼輕易的解決了。如果處理不好,那麼齊家堡,以及前來祝賀的所有的人都會受到牽連。可是這些都只能在他們的心中醞釀不安,司馬如冰抱著靜雅翩然離開,剩下一干人等,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半晌找不到話語。

  隨著眼前大火過後,屋檐的塌陷,大火終於停止了狂妄的肆虐,隨著殘骸的清理,一副有些潮濕的殘缺的畫卷呈現在了物品的堆端,獨孤行風念頭一閃,不顧畫卷的髒污,展開了畫卷。

  男孩裝扮的靜雅,少了女孩的沉寂,多了幾分男孩的俊秀,奪人心魄的依舊是那雙黑白分明,讓人看不透的雙眸。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浮上心頭,可是獨孤行風卻怎麼也想不起,他印象中某一位姓司馬的人。

  素來思維敏捷的獨孤行風卻怎麼也想不到,真相往往被簡單的表象所掩蓋,他只專注於司馬姓氏的探究,卻忘了,姓名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真正的身份。

  “王爺,這?”齊豪雄看著獨孤行風拿著這司馬如冰侄女的畫像,不明白獨孤行風究竟有何打算。

  現在的齊豪雄還真有點六神無主了,似乎淮南王獨孤行風能帶給他更多地生的希望。

  畢竟,獨孤行風身後有的是當今的朝廷和官府,如果有他的出面,司馬如冰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會和朝廷正面衝突啊。“齊堡主還是儘快找到縱火之人,否則本王也不好說話。”獨孤行風小心的卷好畫像,對齊豪雄說道。

  其實,他倒覺得司馬如冰和靜雅本是很簡單的人,他們的禁忌就是他們所在乎的人和物,聽他麼簡短的對話,就能明白,司馬如冰在乎的是靜雅小姑娘,而靜雅小姑娘在乎的卻是她的娘親。

  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能夠養出這麼靈透的女兒,又能夠獲得如此不遜的司馬如冰的守護和信任。

  或許從司馬靜雅的娘親下手,他或許能知道,靜雅為何會如此的仇視於他?

  或者是說,仇視於整個皇族?

  齊家堡縱火一案發生之後,前來祝賀的各路英雄都受到了盤查,即便知道齊家堡如此也是出於無奈,但是卻也讓各路英雄覺得受到了侮辱,更讓他們感受到了,司馬山莊所帶來的威懾力遠遠的要比他們所能想到的那樣強烈。

  不安卻也隨之席捲心頭,只因為司馬如冰臨走的話語,已經表明,司馬山莊不會善罷甘休。

  再一想到,司馬山莊對待敵人的手段,在場的人已經有人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正一步步的逼近他們。

  當獨孤行風帶著殘缺的畫卷回到淮南王府,小心翼翼的拭去畫卷上的灰塵和污垢,使本該廢棄的畫卷又重新被賦予了生命,畫卷中似是少年卻又似少女的畫像,總能讓觸目者感受到一種隱隱的希冀。司馬……

  這個姓氏並不陌生,可是現在想來,為何卻那麼的陌生呢?

  可是,當他想起那一雙漆黑的沉靜雙眸的時候,為何他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似這種眼神,他並不陌生。

  可是,對方明明只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

  五六歲?

  女孩?

  娘親?

  自始至終,好像都沒從靜雅的口中聽到過關於父親的字眼,這麼說來,她只是和母親一塊生活的。

  一對母女,孩子恰好五六歲……

  獨孤行風的心頓時都揪到一塊了,他好似已經快接觸到事實的真相了。難道,會是她們?

  想到這裡,獨孤行風越想越覺得是,可是在他的印象中,青青好像並沒有什麼親人,如果她真有司馬這麼狂霸的勢力後盾,她又怎會總是孤軍奮戰呢?

  如果她的家族勢力,化暗為明的話,那麼無疑會為她的安全和地位加固一道牢牢的城牆。

  可是,據他所知,青青並沒有什麼勢力,她只不過是太子的親娘好心收留的孤兒罷了,即便後來找到了娘親,那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沒多久就中毒逝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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