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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皇帝遠道而來,文若斌有失遠迎,還請見諒。”文若斌看著青青那從未有過的溫順和動容,在看向正冷冷問向他的墨良。
這司馬青青的身份,看來不止有讓他顧慮的奉天,看這大同天子和她之間,似乎更為不簡單。
可是,讓他不解的是,那大同天子的頭髮,怎麼一回事?
曾經的一頭黑髮為何成了這一頭的雪絲?
“這是吾皇的拜帖,還有請文將軍轉呈貴國皇帝。”一封早就準備好的拜帖送至文若斌面前。
“末將隨即進宮面聖,還請皇上下榻驛館,吾皇必會親自相迎。”面對這個少年天子的到來,雖然太過突兀,但是以理待之卻是不會錯的。
一步錯,步步錯。
雄帝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一念之差所帶來的,遠比他想像的要嚴重。
“有勞將軍。”好似追捕一事到此結束,在一旁的蕭靖怎麼也想不到,眼看就要手到擒來的兇手就這麼在眼面前搖身一變成了座上賓,這讓他怎麼接受?
“欽犯留下。”雖然已經知曉了面前的人就是這大同新國的帝君,可是此刻的蕭靖想到的只是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如流水般逝去,今兒個沒有一個結果,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擁著青青舉步離開,蕭靖的話好似一陣青煙一般,自動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自己完全被忽視,蕭靖的心中,僅剩的理智在這一刻也化為了虛無,他所能想到的就是抓住這個女人,這個毀了他一生基業的女人。
出其不備的出手,換來的卻是毫不留情的劫殺。
數道身影在蕭靖靠近的同時,也迎了上來,只不過交鋒過後,剩下的就只是砰然倒地的身軀,以及迅速回歸到保護墨良隊伍里的暗衛。。。。。。。。。。。。。。。。。。。。。。。。。。。。。。。。。。。。。。。。。。。
第166章(二
“這就是楚國的待客之道嗎?”冷冷的話語傳來,墨良不但沒有殺了楚國王爺的負罪感,流露的反而是一種受到挑釁和侮辱的憤怒。
“皇上息怒,一切等末將稟報吾皇,在做定奪,現在還請皇上下榻驛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文若斌看著被截殺的六王爺蕭靖,雖然心中受到了無比的震撼,但是事到如今,他卻只能緩和氣氛。
他不想因為口舌之爭和這位少年天子引起讎隙,更何況,看墨良對青青的神態,也知道,關於青青的事情,可能不會就那麼善罷甘休。
該怎麼善後,還得從長計議。
至於六王爺的事情,只有稟報皇上在做處理。
只不過對於青青的歸屬,太子可得有思想準備,不知道蕭一寒能否接受這樣的結果。
雖然在楚國的京城,在天子腳下,大同國君如此斬殺楚國王爺,對於楚國來說,無疑是臉上被狠狠甩了一巴掌,楚國就算是牙落帶血,此時此刻,也只能含血連牙一塊吞了。
只因為,這大同天子的性格本就知之甚少,更何況大同帝國建國初期,正是軍士修整之時,稍有不慎,難免會引起戰火。
“走吧。”看著已死的蕭靖,青青淡漠開口了。
既然人已經死了,今天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皇上,請。”文若斌趁機說道,對於墨良的妥協,好似早有預料,覺得在正常不過。
但是就是這種感覺,反而讓文若斌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滋生了探索意味。
所謂紅顏禍水,司馬青青並沒有傾國傾城的容顏,更沒有聲名鵲起的驚艷記憶。
可是她卻和奉天的各位王子,大同的國君,好似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她究竟是什麼人?
她的存在,在這三國間,會否引起一些動盪?
在文若斌的安排下,墨良帶著青青住進了楚國的驛館——明月居,而這明月居里的侍僕,全都被替換了。
也就是除了房子是楚國的,這裡里外外的人可都是大同皇帝帶來的,看到這,文若斌不由暗暗心驚,這麼短的時間內,這麼多的人,並且這些人看起來可都不是一般的百姓,他們的人看起來好似和普通人無異,但是卻又隱隱的讓人感受到有些不同的地方。
在這楚國,究竟還有多少這樣的人?
這大同國的人似乎早早就紮根在了他們的周圍,而他們卻一無所知。
想到這兒,文若斌不由生寒,這少年天子難道有一統天下的雄心?
大同?
天下大同?
辭別了墨良,文若斌快馬加鞭趕緊皇宮,向雄帝稟告此事。
而聽了文若斌的稟報,雄帝只是疲倦的靠下身子,他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
蕭靖死了,沒等他動手,就有人為他剷除了這個心腹大患。
但是,蕭靖死了,他手裡的勢力也被瓦解了,這無疑也是對楚國實力的一個打擊。
而這大同皇帝的到來,以及他和司馬青青的關係,還有想到司馬青青採取的報復舉動。
這麼一來,還不知道為因為司馬青青,惹出多大的麻煩。
“父皇,既然大同皇帝親自前來,父皇是不是親自迎接?”蕭一寒此刻想到的不止是青青,而是關乎兩國友誼的大事。
“這個自然,明兒個一早,太子代表朕親自去迎接大同皇帝,朕在宮門相迎。”言盡於此,雄帝閉上眼,擺了擺手,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退出了御書房的兩人,沉默似乎是他們此時能做的。
“她好嗎?”沉默半晌,蕭一寒才吐出了一句話。
“好”想到了司馬青青面對墨良時的那種毫不掩飾的,不同以往的那種情感迸發,文若斌只能如此回答。
“好就好。”一句話,卻讓文若斌感受到了蕭一寒那堅挺的背影深處,難以言說的無奈和悲涼。
這麼一個多事的夜晚,又有多少人會徹夜難眠。
而久別重逢的兩人,此時卻在一個屋內,拉著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時候不早了,該休息了。”看著那一頭的銀髮,青青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隱隱作痛。
“不困。”不知為什麼,本來有滿腹的心裡話要說的墨良,此時卻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心和踏實,以為不會疲倦的雙眸也漸漸的有些支撐不住了。
握著青青的雙手,不緊不松,但是卻一直不捨得放開。
“眼皮都打架了,還不困,睡吧,我哪兒也不去,守著玥兒。”青青自然知道墨良心中的顧慮,他是害怕一覺醒來,再次失去她的影蹤。
想到此,青青不由想到了玥兒第一次被獨孤離帶走,因為要找她,絕水絕食最後還因為憂思,導致高燒不退的景象。
在看看那一頭的銀絲,青青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後悔。
如果,她早早的出現,那麼玥兒也不會如此了。
“陪我,像小時候一樣,好不好?”誰能想到,在外面讓人生畏的大同皇帝,此刻在青青的面前就像一個缺乏安全感,需要陪伴的少年。
“好。”看著那渴求的眼神,青青怎麼也吐不出一個不字。
這下,墨良這才鬆開了青青的雙手,張開雙臂,此時的他已經高出青青一個多頭了。
“我是大人了,以後可以保護青青了。”不知為什麼,墨良不在想稱呼青青為青姨,至於母后,那個稱謂已經隨著奉天太子和太后的相繼離開而自動消失了。
“是啊,都大人了,還要青姨幫你脫衣服。”青青看著站在面前,耍賴一般的等著她為他寬衣的墨良,不由莞爾。
自稱是大人的人卻做著孩子氣的行徑,她的玥兒還是一樣。
“墨良,青青。”之前倍感親切的稱謂怎麼現在聽來那麼的不順耳,墨良再一次的糾正道。
“長大了,都不知道尊重長輩了。”輕輕的在墨良的腦門上敲了一下,青青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訓導。
不過雙手卻已經自動自發的為墨良脫下了外衫,認真的掛到了一旁的屏障上,以免有褶皺。
“我比青青高。”一句話,讓青青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沒想到長大的玥兒還有些無賴了。
自然的脫去外衣,只著裡衣的青青拉著困頓的墨良上了床,像從前一樣,躺下之後,細細的為墨良拉好被子。
“青姨……”看著眼前的容顏,墨良似乎還有些難以相信,雙摸著青青溫熱的臉頰,這才感受到真實。
“睡吧,再不睡,長不高的。”青青也了掖被角,哄到。
“我要拉著青姨。”墨良的雙眼都快睜不開了,可是卻還是硬撐著。
“好。”把自己的雙手交給墨良,任由他握著,墨良這才安心的睡去,不一會,均勻的呼吸聲就已經從身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