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母后,太子皇兄,你們究竟在哪兒?

  二皇兄,你在齊國生死未卜,可是這裡卻......

  這就是皇宮,這就是所謂的父子之情,同胞之義。

  “啟稟王爺,落凌王和淮南王求見。”雖然不敢打擾心緒不佳的賢王,但是賢王府的管家還是盡職的通報。

  “有請,上茶。”狠狠抹去眼角的淚水,獨孤鑫源轉身看向來人。

  落凌王獨孤音塵,淮南王獨孤行風,他們和獨孤雲崢的年齡相仿,相差也不過月份上,同樣有著獨孤離那俊逸的容貌特徵,只不過,落凌王獨孤音塵卻多了幾分飄逸之神韻,有點像之前的易親王;而淮南王獨孤行風則多了幾分剛毅,但是也多了幾分浪蕩氣息,他們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來往,卻不想,今晚,在這個時刻,他們卻來了。

  或許奉天的皇位交接是最祥和,最穩定的一次,四位王爺,居然無一人有心奪位,即使背後勢力躍躍欲試,但是他們卻都選擇了放棄。

  “六弟,冒昧打擾,請勿見怪啊。”開口說話的是淮南王獨孤行風。

  “王兄哪裡話,請坐。”獨孤鑫源看著聯袂而來的兩人,心中有著不解,不知他們為何在這種時刻前來,這個時候不正是新皇登基,宴待群臣的時候嗎?

  他們不陪著新君,難道就不怕觸怒龍顏?

  而他卻忘了,他不也沒有去,反而是呆在了自己的王府里了。

  “六弟,有酒嗎?”落凌王獨孤音塵開口了,飄逸的五官,居然有著讓獨孤鑫源熟悉的神韻。

  “明兒個,我們就要出發了,這京城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回來,今晚上,我弟兄三不醉不歸,如何?”淮南王獨孤行風補充說明了來意,而這也讓獨孤鑫源想到了,他們既然有了封地,必然要前往封地,不能在滯留京都,而自己,卻是唯一一個留在了京都的賢王。

  賢王......獨孤鑫源的唇角居然浮現了淡淡的嘲諷笑容。

  “上酒,今兒個,不醉不歸。”雖然在弟兄三人中,他最小,但是,他們說到底,也都還未成人,但是,這一刻,他們不得不面對他們已經是大人的現狀,或許今天是他們最後一次任性而為,或許,這是他們兄弟三人最後一次相聚,新君登位,誰又能保證呢?

  即使他們沒有奪位的想法,可是他們每個人的身後可都有著一股勢力,而這卻是任何一個登基者都容不下的。

  高舉的酒杯,肆無忌憚的笑聲,卻有著多少真摯的笑容,笑得越大聲,背後卻顯得越是那麼的空洞和蕭索。

  “六弟,皇帝登基,為何不見母后?”酒過三巡,落凌王獨孤音塵突然開口詢問。

  新皇的繼位和登基,太過倉促,也有些反常,先不說獨孤雲崢還身在齊國,生死未卜,就是皇后,也未見現身,這種種跡象也太過詭異,可是卻無一人提出異議?這是為何?

  有些事情,他們心中明了,但是,有些事情,他們卻無從詢問,也無從知曉。

  “母后?三王兄也惦記她嗎?”獨孤鑫源詫異的看向落凌王獨孤音塵,腦海中在回想著關於獨孤音塵和皇后之間的過往。

  好像想來想去,也想不起他們什麼時候有過那麼親切的來往。

  “六弟,你這話問的就不對了,難道母后就只允許你們惦記,就不許我們記掛了。”一旁的獨孤行風眉頭一皺開口了,雖然他們確實和皇后沒那麼親近,但是畢竟有過那麼一小段時間的相處,皇后不是要求他們每早都給她請安,還得向她回報所學嗎?

  要不是那麼短暫的時間,皇后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中看出了他們的興趣所在,他們又怎麼能夠覓得良師,安寧的拜師學藝呢。

  當然他們的師父並不像當今的皇帝的師父那樣德高望重,更不像衛國王(二皇子)獨孤雲崢的師父那樣名震奉天,但是卻也是箇中翹楚。

  獨孤音塵對建築比較感興趣,因而拜了奉天最為有名的建築工匠巧手軒轅為師。

  獨孤行風的性格相對狂放,不喜歡受到約束,因而,投師於散仙門下,剛入門的時候,獨孤行風還為此感到憤恨,只因,這散仙不管是在朝堂還是在江湖都屬於默默無名之輩,皇后讓他去,不是毀他前程嗎?

  可是卻不想,在他真正的融入到了散仙門下的生活,當他真正的意識到,散仙身上確實有值得他學的東西的時候,他才發現,散仙所繪的東西,包羅萬象,數不勝數。

  散仙的教導也符合了他的脾性,隨意散漫,想到什麼教什麼,不管你想不想學,能不能掌握,想到什麼教什麼,卻也是這種教學模式,激發了獨孤行風的倔脾氣,不服輸的性格,咬牙頂住,慢慢的在學習和生活中,掌握了一套自己的方法。

  也正是因為他們離開了皇宮,俯首於學習中,他們也就忽視了皇宮中的很多信息。

  對於皇后的安排,他們也是從憤恨,轉向感激。

  可是當他們懂得感激的時候,他們卻見不到他們想要感激的人,一聲真誠的謝謝,卻也無從出口,因而兩人在此特殊時刻,找到了素來和皇后親近的獨孤鑫源。

  “你們要真記掛母后,會不知道母后去哪兒了?”獨孤鑫源嘲諷的一笑,腦海中一個突兀的念頭卻在此刻滋生。

  太子也是莫名失蹤,母后也是,母后下落不明,父皇卻那麼倉促的讓大皇兄登基,難道這其中有什麼......

  想到此,獨孤鑫源渾身一個寒顫,酒勁也醒了九分。

  “母后去哪兒了?”聽到獨孤鑫源這嘲諷的口吻,獨孤音塵和獨孤行風同時也看到了獨孤鑫源瞬間驟變的臉色,腦海中已經思緒百轉,抓住了獨孤鑫源話中的重點。

  “等二王兄醒了,你們就知道了。”獨孤鑫源狠狠的一口飲盡杯中酒,自斟自飲,接連幾杯,只想讓自己醉的昏天暗地,不去想那讓他無法接受的可能性。

  如果太子的失蹤,母后的出事都是有預謀的,那麼大皇兄,不,現在的皇帝,他可有參與?

  想到之前,獨孤韻那溫文儒雅的臉龐總會不時的注視著母后,風雨無阻的早晨,總是第一個到達玄月宮。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嗎?

  難道這一切都只是為了除去母后嗎?

  再次想到,母后的出宮是大皇兄提出來的,也是大皇兄努力向父皇爭取來的,難道這裡邊也有預謀?

  一個個可能性,一個個疑點像爆炸了似地,一時間湧上獨孤鑫源的腦海,讓他頭痛欲裂。

  他真的不敢想像,也不敢去想。

  難道他們之前的溫馨和樂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想到太子失蹤後,母后的疏離,母后的幽居,難道這一切都暗示著母后不想牽連他們嗎?

  越想越亂,獨孤鑫源真想衝進宮去,找獨孤韻當面問個清楚,可是腦海中僅存的理智卻告訴他,不行。

  因為獨孤韻已經不是他的大皇兄了,而是奉天的當朝天子,他們的皇帝,他們的天。

  獨孤韻已經不是那個和他們一起圍繞在母后身邊,渴望溫情的大皇兄了。

  垂首苦笑,又一杯酒下了肚,可是為何,他絲毫感覺不到醉意,為何他的腦海里還是那麼的清晰。

  “六弟,此話何意?”獨孤音塵手中的酒杯一抖,差點恍出了杯中酒,凝重而嚴肅的看向了獨孤鑫源。

  獨孤鑫源的表情明顯的有著悲傷和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恨。

  等獨孤雲崢醒來,這不明擺著是說,母后的行蹤和獨孤雲崢的昏迷有關係,而獨孤雲崢身在齊國,這麼說來,難道皇后在齊國?

  可是權公子的信里只是說獨孤雲崢昏迷不醒,卻隻字未提母后啊?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醉了,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獨孤鑫源只是一個勁的灌著酒,有些事,他不想說,更不能說。

  此刻他只希望自己能夠一醉解千愁,只希望一覺醒來,就能聽到母后安然的消息。

  只希望他所想到的一切都是幻象,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好,我等明天就要走了,之前我曾經承諾過,學藝初成,會給母后建一座宮殿,模型我已經做好了,就有勞六弟轉呈給母后,算是我向母后交的一份答卷。”獨孤音塵話鋒一轉,娓娓說道。

  唇角淺淺的笑容,讓人看不出真假。

  “轉呈?呵呵”聽聞此言,獨孤鑫源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悲憤,放下酒杯,起身背對,看向亭外的月光。

  “母后,你聽到了嗎?三哥要謝謝你呢,你和太子皇兄團聚了嗎?你們還會回到這個骯髒的地方嗎?你們會想來看看鑫源嗎?”悲涼的話語清晰的傳入了背後兩人的耳中,不能言明的含義已經明了。

  “母后,源兒想你,想太子皇兄,你們回來看看源兒吧。”靠著亭柱,慢慢的滑落地面,兩行淚水無聲傾瀉。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