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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得庸轉身看向坐在橋子中的皇后,不明白她要打算如何?

  “回宮。”似乎剛才的約定並不當真,仿佛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青青坐在橋子裡的身影分毫未動。

  而回到玄月宮的得庸,靜靜的在一旁伺候著,看著青青不疾不徐的換上一身白衣,外面罩上一襲黑紗,素顏而去,卻又不敢多加詢問。

  當青青來到煙霞峰的時候,司馬無情已經恭候多時了,亭子中的石桌上,擺了幾樣小菜,桌子下放了幾壇好酒。

  杯子碗筷一應俱全。

  翩然坐下,沒有多餘的話語,更沒有自己遲來的歉歌意,只是端起早就斟滿的白玉酒杯,一飲而盡。

  這個舉動,讓司馬無情冷峻的容顏再一次的綻放笑容。

  有種,有膽,不愧是他司馬無情的女兒。

  一杯又一杯,司馬無情親白為青青斟上,無聲的陪著她一起喝,卻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兩眼微醺,青青端著酒杯,直接坐到了亭子的外圍石凳上,背靠亭柱,看著浩瀚的天際,享受和煦的陽光和不時輕撫的微風。

  如果不明了真相的人,定會被這情景所迷惑,俊朗的男子,素雅秀麗的女子,一舉一動間,隨意自然,一座一靠,就是一幅動態的水墨畫。

  思緒飄毛飛,青青閉上了雙眼,在這大自然中,靜然酣睡。

  司馬無情獨自品嘗著杯中美酒,看了看空了的酒罈,莞爾。

  這丫頭那是喝酒就是牛飲,不過酒量不錯,可惜了,這百年老窖。

  喝了那麼多,居然沒醉,就是有點多了,也能控制自己

  司馬無情冷酷的心居然有些憐惜,這個故作堅強的小丫頭。

  不知道為何,從糙兒生下來以後,從這丫頭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覺得她懂他。

  想想也覺得荒唐,可是卻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能給他這個認識的人,只有她。

  特別是當那雙明亮的大眼晴看向他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無所遁形,即使她什麼也沒說,那種感覺……

  讓人又愛又怕。

  呵呵,他司馬無情居然也會有怕的時候,可是那卻是真的。

  現在的她,長大了,眼晴沒有小時候那麼大了,也沒有小時候那麼圓了,可是,同樣的,她的注視總能直達他的心靈最深處。

  看著呼吸均勻的顯然已熟睡的青青,微風拂起她的長髮,也拂起了她放在膝上的手袖,纖細白皙的手臂若隱若現。

  而一條異常的青綠色的脈象卻也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是……

  一種叫驚詫和一種叫揪心的情緒同時出現了他的眼眸中,而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只是握住酒杯的手卻不自覺的晃動了一下,酒漬灑落點點。

  一股無名火居然瞬間燃燒,冷酷的雙眸殺意濃濃。

  “你失態了。”冷冷的話語,讓司馬無情瞬間冷靜下來,本該熟睡的青青依舊閉著眼晴,只不過拿著酒杯的手微微抬了抬。

  司馬無情自然的為她斟上,看著又一杯酒進入了青青的腹中,繼續斟滿

  “心,疼嗎?”睜開眼,看著司馬無情,她自然知道司馬無情看到了什麼。

  “胸,悶嗎?”繼續問著,青青起身,坐回了桌子邊。

  “你這樣嗎?”不答反問,司馬自然知道,青青所指為何?

  “是,疼得渾身痙攣,悶得無法呼吸。”毫不隱瞞,這就是青青每次想到太子時的感覺。

  “我,會嗎?”司馬無情冷酷的反問。

  “差別在於,我走你的種,而玥兒是我的命。”青青的話讓司馬無情端起的酒杯頓了一下,青青這話,可就讓人費解了。

  “喝吧。”青青主動舉起杯子,邀杯共欽。

  “今天你不應該去喝喜酒的嗎?”看著大有不醉不歸之意的青青司馬無情也不免有些疑惑了。

  “今天想殺人,可惜沒人來。”惋惜聲讓司馬無情有片刻的詫愣,陡即明白了什麼。

  沒想到他的情場反倒讓她不滿意了。

  “撤了。”冷冷的兩個宇,卻也表示了,青青的願望將會實現。

  “來,喝。”青青清冷的容顏,在此綻放了一抹妖異的笑顏。

  雙眼迷濛,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剷除了太子,她就是最大的障礙,而這個機會,卻實在難得啊。要是不懂得利用,也就太枉費她製造的這麼一個機會了。

  “喝。”這是他們父女兩有生以來第一次和平相處,第一次開杯暢飲。

  從旭日東升,喝到烈日當空,從不言不語喝到把酒言歡,當日落西山的時候,兩人的身邊,已經滿是酒罈,胡言亂語了。

  “那小子真的沒了?”不知是真多了,還是假多了,司馬無情居然問出了這麼一句。

  “我警告你,你說什麼都行,你要是在敢詛咒玥兒,我一定讓你後悔來這世上走過一遭。”翻臉的速度絕對比變天快,看似已經喝趴下了的青青居然掐住了司馬無情的脖子,陰冷的警告。

  卻不知道,這股狠勁,這說話的語調,和司馬無情是多麼的相似。

  司馬無情根本無視喉嚨間梗得生疼的手指,也無視青青那冰冷的眼神,突然間,也就是在剎那間,他突然看到了青青眼底那深深的痛,和流不出眼眶的,但是卻已經在眼底成海的淚。

  “這裡,疼,悶。”看著青青那冷酷的眼神,司馬無情突然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而這卻讓青青的手指失去了力量,看著司馬無情的雙眸變得有些迷失。

  “騙人。”誰都不會想到,青青這麼一個人,居然會說出如此“幼稚”卻又可憐的話來。

  或許是酒真多了,或許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應?

  但是言語間,卻有了一絲改變,瞬間的,但是卻抹殺不掉的改變。

  “哈哈,我司馬無情會殺人,可就是不會騙人,更何況,還是你―一糙兒。”也就在這一刻,當司馬無情看著眼前這個明明還是孩子的青青,卻在承擔了所有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苦痛的時候,卻依舊能守住心中那一個念想,她的苦,她的痛,她的累,她的脆弱,全都在對視的那一眼裡,痛快淋漓的展現在了他的心裡,讓他在那一瞬間沒有冰封的突然受到了衝擊,冰封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

  改變僅僅在剎那間,也就在剎那間,他不在孤獨,也不在寂霧,更不會覺得這世上是如此的寂寥,了無生趣。

  “是啊,你又怎麼會是一個撒謊的人呢,撒謊對於你來說太沒格調了。”收回手,青青趴在桌子上,悶悶的說道。

  司馬無情其實很像少主,真的很像。

  他們都走不懂得愛,也缺失愛,也不曉得怎麼去愛的人。

  他們有心,但是卻藏在連他們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

  “那一天,我才能和玥兒這么喝酒聊天呢?”悶了半天,青青吐出了這麼一句期許?這讓司馬無情突然發現,自己比她幸運的多,最少,他有青青小時候的記憶,也能在她長大後,和她一起暢欽暢談。

  正文第120章

  當酒罈歪歪斜斜的被扔在亭子周圍的時候,兩個人也可以算是歪歪斜斜的癱在桌子上了,如果不是司馬無情脖子上那明顯的指頭印,看到的人都會覺得,這是一次難得的把酒言歡的場景。

  隨著那纖一扣,桌上碗筷齊齊落他,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而趴在桌上的兩人似乎聞所未聞,靜靜的呆著,看似已經醉酒入睡。

  然而沒有人看到的是,反轉頭顱的兩人那一瞬間所傳遞的興奮眼神。

  那麼的相似,那麼的有默契。

  泛著陰森光芒的箭頭密密麻麻的從四周一同射向了亭子中的人,其中還有著火箭,只不過目標卻是桌子邊的酒罈。

  眼看箭頭齊齊向亭子中的人射去,原本動也不動的兩人,居然同時沒了蹤影。

  相視而笑的眼中,有的不是對彼處的擔憂,而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挑釁。

  今天就是他們父女遊戲競技的一場熱身,青青要把壓抑已久的,無處發泄的所有的情緒,今天全都發泄出來。

  袖子席捲處,一捆箭頭已經到了手中,反手,狠狠的朝著反方向射去,看似分解的動作,卻也只是在那片刻之間,只聽得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兩道身影幾乎是同時從亭子的頂部竄了出去。

  對於射向他們的箭頭視為無睹,一個身影飄忽,晃如鬼魅;一個卻是最實在的敏捷身影,雖然沒有飄渺的美感,但是卻也奇異的躲過了一連串的射殺。

  隨著他們的竄入,原本隱身於樹林中的人影頓時出現了晃動,可是也就是這一現身,讓他們再也沒有隱身的余他。

  只有見過他們的人有能知道,當他們看到那一雙閃著興奮的狩獵日光的眸子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已經一切都晚了,眼晴未閉,但是喉嚨間已經泊泊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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