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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皇上三思,請皇上明鑑。”說到此,在朝的文武大臣全都下跪,畢竟,皇后關係著奉天后宮的安定,奉天后宮卻又和奉天皇朝的穩定密不可分。
因而,皇后的身世來歷也就對奉天的穩定有著難以估摸的影響力,所以,皇后的身份也就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查出張貼告示之人,朕倒想親自問問他,皇后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朕只知道,他為何要陷害於皇后,為何要毒殺皇后親娘?”獨孤離的話一出口,眾臣震驚。
原來那告示上說的都是真的,原來陪同皇后回宮的夫人已經仙逝了。
原來,煙霞峰真成了皇后送別亡母的祭台。
那麼煙霞峰出現傷亡,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皇上,臣斗膽,敢問皇后娘娘此刻如何?”攝政王躬身問道,關於晚間發生的一切,權無智都和他說了,他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只不過,一想到皇后所承受的這一切,錯綜複雜的關係,攝政王就覺得,事情或許並不那麼簡單。
但是,當務之急,是要確定皇后是否安然無恙。
皇后或許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卻有著其他的威脅。
那個人的一句話,讓人浮想聯翩,卻又不得重點。
“失血過多,全身水泡,昏迷不醒,試問,哪家的父親會如此的對自己的女兒下此狠手。”獨孤離一字一句的吐出,不止不知內情的大臣們驚呆了,就是攝政王也不免一愣。
權無智回去的時候,不是說,皇后只是腿部受傷了嗎?
不過轉念一想,那麼大的火,灼傷在所難免。
權無智或許是大意了,再次,不由得佩服皇后娘娘的隱忍。
只因為,她依舊保持清醒回到了皇宮,還向皇上請罪。
“眾位愛卿,不是想知道皇后是何來歷嗎?只要查到這發布告示的人不就知道了。”獨孤離陰冷的丟下口諭,如果查不到,他們憑什麼評價皇后是非。
自始至終,他都找不到半點關於青青家族的信息,一丁點都沒有。
派出去的人就像是大海里撈針一樣,總是無功而返。
至今,都被人欺到頭上了,可是還依舊毫無線索,這不僅是對皇權的挑釁,更是對朝廷的威脅。
這口氣,他是咽也得咽,咽不下也得咽,既然他們那麼關心皇后,何不讓他們去查,只要他們查出來,也未嘗不是一個功勞。
一句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皇上已經恩准他們去查,能不能查出來,就是他們的本事。
言下之意也就明了,如果查不出來,關於皇后的事情,就到此打住。
“如有散布謠言,打擊中傷皇后者,朕決不寬恕。”獨孤離冷冷地一瞥在場的各位臣子,不怒而威。
如果連臣子的嘴都堵不住,他又怎麼去堵住泱泱眾口。
他又怎麼取信於黎民百姓。
大良凰後(原名:母后乖乖讓朕愛)正文第一百章
深冬季節,即使是艷陽高照,但是也掩不去那寒冬的冷冽,以及那積雪消融帶來的冷峻。
青青整個人都窩在玄月宮裡,安靜的養傷,安靜的生活,認真地看摺子。
所發生的一切似乎沒有影響到她的生活,也似乎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影響,可是只有服侍皇后的宮女們知道,皇后娘娘身上,那一層又一層長出來的新肌膚,那一塊又一塊退掉的死皮,那代表了什麼。
看似不留痕跡的過往,其實已經在皇后的身上留下了永難磨滅的痕跡。
每一次的換藥,每一次的擦拭,都有宮女忍不住掉淚。
可是皇后卻每次都是咬緊牙關,坑都不吭一聲的,任由醫女在身上塗抹。
麻痹的雙腿也要堅持長期的針灸和推拿,每一次皇后都借著看奏摺的時候進行,這樣的話,有事分心,她反而感覺痛苦會少些。
皇上也時不時的過來探望一下皇后,日子就這麼平靜無波的繼續著。
而皇子們卻慢慢地熟悉了到玄月宮請早的習慣。
就連經常抱病缺課的大皇子也習慣了這樣的規矩。
而拜了權無智為師的獨孤鑫源往玄月宮跑的機會更多了,每一次,只要學到了新的東西,只要有所長進,或者是有難以解惑的地方,獨孤鑫源總會跑到這玄月宮來向皇后傾訴和詢問。
即使更多的時候,青青告訴他,她並不能給他正確的解釋,但是他依舊樂此不疲。
每一次,當他踏進玄月宮的時候,他的臉上都充滿了歡樂。
此情此景,青青並沒有戳破獨孤鑫源往玄月宮跑的真正原因,由著他,只要他高興就行。
更何況,多了一個相對天真的孩子的陪伴,她的生活也不那麼的沉悶。
“娘娘,大皇子來了。”看著漸漸走來的獨孤韻,青青微微坐正了身子,同時小心的不讓身上還沒長好皮膚的地方,不用和衣服太過接觸。
“兒臣叩見母后。”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子,獨孤韻已經慢慢地適應了這種稱謂,即使看起來,他們更像是姐弟,甚至是兄妹。
“免禮,身體好些了嗎?”看著眼前這個內斂低調的大皇子,青青居然有一種由心而發的憐惜感。
只因為他真的,給人的感覺到就是那種與世無爭的,甚至有些太過文靜內斂,太過靜怡的感覺。
整個皇宮之中,就是他,這個大皇子,以及最小的獨孤鑫源沒有了母妃,也就只有他們倆缺乏了那份本該屬於他們的溫情。
“謝母后掛念,母后的傷可有好些。”溫和雅致的問候,讓人講話都會不自覺的放慢語調,就怕破壞了這氣氛。
記憶中,似乎也有類似的這麼一個人,一個她看到就會保持沉默的男人,一個不見卻又相見,見了卻又不知說什麼的人。
“披著羊皮的狼。”這是暗龍少主發現了她不一般的情愫之後,癟著嘴不屑的丟下的一句話。
還記得,當時的她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還遲鈍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
那個人可是少主一直欣賞的,也一直想納為已用的人啊。
卻從那以後,少主再也沒有在她的面前提起過那個男人。
而她也在機緣巧合之下,證實了,那個男子,真的是她記憶中,曾經對她很好的“哥哥”,一同在福利院裡度過了一個寒冬的男孩。
可是少主每次巧遇那個男的時候,總會瞟她一眼,現在想來,那眼神·······
而眼前的大皇子,獨孤韻,他的身上有著和那個男人類似的氣質,無形中,她冷漠不起來,也不可能做到無視。
更何況,大皇子的表現確實可圈可點。
陷入回憶中的青青,在想到暗龍那可以稱之為幼稚的表現的時候,唇角不由勾起,這讓正看向她的獨孤韻有些意外。
因為青青的笑容太過逾越,太過純淨。
“母后可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情?”看著青青唇角那愉悅的笑容,獨孤韻都不由得受到感染。
“不是,看到大皇子,不由想到一個人,一個曾經在母后懵懂無知的時候,關照母后的男孩。”青青自然的就對獨孤韻說出了從未對別人說過的話,只因,獨孤韻的氣質和那個人是那麼的相似。
“母后很喜歡他?”看到青青的神情,獨孤韻自然地以為青青會喜歡,畢竟皇后除了對太子會如此之外,還沒對誰表露這種神情呢。
或許,獨孤韻永遠也無法知道,這種情緒,就算是獨孤絕殤,也從未見過。
“那大皇子覺得,本宮喜不喜歡大皇子?”看到獨孤韻終於表現出了少年該有的好奇心,青青好玩的反問道。
“母后並不討厭我。”雖然不敢保證皇后會喜歡他,但是就根據皇后剛才所說的,看到他會讓皇后想起曾經喜歡的人,那麼皇后又怎麼會討厭於他呢。
心中有這個認知,也因為有了這個認知,獨孤韻的心情似乎也變得好了許多。
看向青青的臉龐也明亮了。
“只要是孩子,我都不討厭。”看著獨孤韻那突然亮了起來的俊彥,青青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有了突突,加了這麼一句。
她怎麼忘了,大皇子不是玥兒,更不是鑫源。
他正處於人生成長的一個重要階段,更何況,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並不大。
確切的說來,他們從表面上看來,才是真正的同齡人。
她怎麼能和他說這種敏感的話題,是她大意了。
獨孤韻對於青青這突變的口吻微微感到錯楞,但是隨即釋然。
“母后好好休息吧,兒臣先行告退。”坐了一會,獨孤韻起身告退。
踏出了玄月宮,這才發覺,這天氣還真的很冷。
特別是當他回到自己的寢宮的時候,他越來越覺得,他所在的地方,空空的,沒有半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