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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調皮,起床了,要不,等易親王來了,太子殿下還在賴床,可就鬧笑話了。”青青拉住了獨孤絕殤,看著他那瞬間轉變的臉色,莞爾。

  起身,接過太監奉上的衣裳,為獨孤絕殤細細打理。

  “青姨。”聽到這個,獨孤絕殤再次投入了青青的懷中,雙臂使勁的抱著青青的腰,藉此表達他有多麼的不舍,但是……

  “更衣。”片刻,慡然的放開了自己的雙臂,下了床,伸開雙臂,開口了。

  雖然小小年紀,但是此時此刻,卻讓人有種錯覺,感覺,他不是年幼的太子,而是那君臨天下的九五之尊。

  第九十章

  少了隆重的送行,著了便裝的獨孤絕殤看似就是一個貴公子,跟在獨孤澈的身邊,一大一小,卻同樣的讓人矚目。

  獨孤絕殤靜靜的坐在馬車中,撩開車窗,看著漸漸遠走的京都,平靜的小臉看不出情緒。

  獨孤澈也保持了沉默,不是為周通的話和猜測,更多的是為皇后送別太子時的一句話。

  猶記得,皇后親手牽著獨孤絕殤來到了宮門口,輕輕的放開手,細心的為太子整理衣襟,拉擾領口,雖然簡單的動作,卻讓獨孤澈看到了世間最平凡,也是最殷實的情意。

  “還記得答應過青姨什麼嗎?”柔柔的話語,暖暖的眼神,這是太子所獨有的。

  “青姨放心,玥兒一定會好好的活著的。”獨孤絕殤怎麼會忘了,這是青姨對他唯一的要求,活下去,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青姨看重的了。

  “去吧。”沒有多餘的話語,沒有殷切的叮嚀,沒有誠摯的囑託,有的只是那麼簡單的一句話。

  可是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卻在獨孤澈的腦海中久久回想,驅之不散。

  小皇后那遺世孤立的身影也牢牢的印在了獨孤澈的腦海中,那孱弱的肩膀,卻挺起了常人難以預想的重擔,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轉身看向一旁的男孩,依舊看著窗外,沒有留戀,沒有離別的惆悵,有的是如同皇后一般的淡漠。

  “師父,我們能一年回來一次嗎?”卻不想,在馬車離開城門之後,獨孤絕殤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獨孤澈沒有回話,只是看著獨孤絕殤,等著他自己說出緣由。

  畢竟一年回來一次,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這會牽制了他們的行程,也會約束了他們的行動。

  並且還會增加他們的危險性,畢竟這規律一旦形成,那麼就必然成為有心人士的可尋之機。

  “我想讓母后親眼看著我長大。”獨孤絕殤定定的看著獨孤澈,沒有絲毫的迴避,堅定的答案讓獨孤澈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可是……“看情況而定吧。”獨孤澈首先收回視線,懶懶的靠倒,閉眼假寐。

  對於沒有把握的事情,獨孤澈不會輕易應諾,更何況……他們還有機會回到這京城嗎?

  難道皇后沒有告知太子,此行他們吉凶未卜嗎?

  對於獨孤澈的回答,獨孤絕殤似乎早有預料,畢竟他也有腦子,對於這次出宮,他也預感到了許多暗潮洶湧,青姨的一句話,已經把一切都表明了。

  不管他遇到什麼,他都要堅強的活著。

  青姨並不希望他多麼的優秀,青姨並不希望他功成名就,青姨想要的很簡單,就是活著。

  只要他活著,堅強的活著,開心的活著,幸福的活著,青姨也就心滿意足了。

  這麼說來,青姨知道他並不喜歡皇宮的生活,更不想當什麼太子。

  這次出宮,是青姨給他的機會,他尋找自由,活出自我的機會。

  如果他能擺脫皇室的束縛,如果他能活出自己的天空,那麼,他才算是達成了青姨真正的心愿。

  所以,他一定要在這段時間內,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保證這一切能得以實現的前提條件就是,他必須得有屬於自己的勢力。

  那勢力得大到有朝一日,他不回宮,不當太子,不當皇帝,也沒有人敢動他。

  到那時,他就可以把青姨接出那個鬼地方,像以前一樣生活了。

  然而他這愉悅的神情並沒有逃過獨孤澈的眼睛,即使獨孤澈看似是閉著眼睛的。

  看來太子對這次外出充滿了期待和憧憬,難道他和皇后之間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皇后堅持太子出宮,而太子也樂意出宮,並且還表現出了欣慰,這麼說來,出宮之行,對於皇后和太子來說,是求之不得的。

  可是這跟他們進宮的目的就背道而馳了,畢竟一旦太子出了意外,那麼他們進宮以及進宮以後所做的勢力不就完全白費了嗎?

  如果他們的目的並不在於皇位,那麼他們又為何處心積慮的進入了皇宮呢?

  皇后和太子這對奇異的母子,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易親王的。

  繼續前行的馬車帶走了思緒各異的兩個人,一個文能治國,武能安邦的易親王;一個雛鷹展翅,雄心萬丈的太子。

  留下的是四面楚歌,孤軍作站的皇后,以及敵我不明的繁雜形勢。

  “得庸,那些孩子,現在怎麼樣了?”回到玄月宮,青青淡淡的問道。

  如果她的估計不錯的話,那些孩子,此刻或許只剩下了一半了吧。

  “回稟娘娘,總共一百二十人,到現在留下的也不過三十個。”得庸想到那些非人的訓練就不由的心驚。

  他不明白,皇后是從哪兒學來的那些手段,估計就是奉天的軍隊裡也找不到如此殘酷的訓練方式。

  “繼續按照本宮的布置執行,泄密者,挖了雙眼,割了舌頭,斷了手腳,扔到荒山去。”青青說這話的時候,好似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樣,平靜的讓得庸脊背發涼。

  “是。”得庸躬身領命,這個小皇后,越來越讓他感到畏懼,明明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可是,她的一個眼神,淡淡的眼神,一句話,沒有起伏的話語,卻總讓他誠惶誠恐。

  對於皇后的吩咐,他從未違背過,對於皇后的手段,他也從未質疑過。

  畢竟有了前車之鑑,那些行刺她和太子的兇手不就被曝屍城門了嗎?

  這在奉天可還從未有過。

  可是從皇后的嘴裡說出來,卻是那麼的隨意和自然。

  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青青低垂眼帘,讓人看不到她的心緒。

  “傳攝政王。”沉思過後,青青下達了旨意。

  早朝之後,一直沒有離去的攝政王接到了皇后的懿旨,抬頭看向主座上的皇帝,等候指示。

  “去吧。”獨孤離片刻靜默之後,吐出了兩個字,而這讓攝政王的心更加的沉重了。

  看來皇上和皇后之間並不像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團結,或者說,他們之間也有著讓人擔憂的隱情。

  內心雖然揣測,但是表面依舊是那四平八穩的樣子,都是官場中的元老了,他不會那麼沉不住氣。

  不管皇上和皇后之間有什麼,他只是臣子,一個盡忠於奉天皇朝的臣子。

  穩健的踏入玄月宮,這才發現,這玄月宮不同於任何一個宮閣,太監宮女們嚴正以待,謙遜但不卑微,不用多言,一個眼神,就已經心領神會。

  從他踏入玄月宮的那一刻,他仿佛就進入了一個完整團結的空間裡,想要在這空間裡存在,需要的不止是實力和自信。

  還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以及心無旁鶩的坦誠。

  他的心中卻也有稍許明了,為何玄月宮從不會傳出關於皇后和太子的傳聞,為何玄月宮的宮女和太監都獨來獨往,不喜搬弄是非,這些都不是沒有原因的。

  “攝政王有請。”早早就候在了宮門口的得庸疾步上前,恭迎權相宇。

  看著這個服侍了皇上半輩子的公公,權相宇閱人無數的雙眸也出現了驚詫。

  只因得庸所表現出來的完全是一種忠誠,一種對主子的忠誠。

  在他的心中,皇后已經是他的主子,他已經認可了這個新主子的存在。

  這對於宦官來說,是何等的艱難,更何況是一個資深年老的深受皇帝器重的宦官。

  每踏入一步,每靠近一步,權相宇的心中就多了一分驚嘆和忌憚。

  是的,忌憚。

  一個人能夠如此不動聲色的收買人心,這份能力,讓人恐懼,難道下一個就是自己嗎?

  想到之前,皇后曾經親臨攝政王府,這分可能性就成了一定。

  他該怎麼做?

  雖說自己只是一個臣子,但是,畢竟這天下還是天子的,他又怎麼在其中尋求平衡和折中呢?

  “攝政王,請。”沉思中的權相宇不由在宮門處愣了一會,直到得庸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才晃過神來。

  長長的深呼吸,昂首踏入了玄月宮,卻沒有看到那讓他困惑的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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