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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的地位在宮中一天天的穩固,關於太子的質疑聲也一天天的淡去,這一切誰敢說和皇后所作所為無關。

  如果,如果他的母妃還健在的話,是否也會像皇后這樣為自己做好一切?

  “啟稟大皇子,左相大人求見。”貼身小太監小軒子看著出神的獨孤韻,輕聲稟報。

  心中卻在為大皇子擔憂,左相每一次來,大皇子都會靜靜的呆上半晌,雖然大皇子什麼也不說,但是他卻知道,大皇子並不開心。

  對於左相大人,大皇子是又想見,又怕見。

  誰叫左相大人是大皇子除了皇上之外,僅有的親人了呢?

  雖說,這親也是八竿子之外的,但是……

  “請左相大人進來吧。”愣愣的抬起頭,放下了手中的卷宗,獨孤韻的俊臉上扯出了一抹黯然的笑容。

  “臣殷祈崗拜見大皇子殿下。”雖說拜見,但是卻不見任何的躬卑,殷祈崗臉上有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沉和不滿。

  他最看不得獨孤韻那隱忍的姿態,明明是奉天的大皇子,為何會隱忍至此。

  先不說皇上對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格外偏寵,就是太子的冊立,也沒有見他有何感想?

  難道他不知道,他才是奉天的長子,是奉天最合法合理的皇位繼承人。

  可是現在呢,機會都在他的無動於衷中慢慢失去,如果大皇子還不有所行動的話,他就真的沒有出頭之日了。

  “舅父快快請坐。”獨孤韻未垂眼帘,沒有看殷祈崗的神態,但是心中已然明了,舅父肯定是對他又失望了。

  “臣聽說大皇子又託病幽居了,特來探望大皇子,是否安康?”殷祈崗看著臉色如常的獨孤韻,很是懊惱。

  獨孤韻,無論從那方面來說,都不比皇子們差,就算是和太子相比較,也未必能分出高低,但是為何如此的“懦弱”,就算他自小失去了母妃,但是他還有他啊,難道他就不能給他力量嗎?

  或者是說,大皇子就從未把他當成自己人看待過?

  這個可能性,已經不止一次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了,可是看著眼前對自己恭敬有加的獨孤韻,殷祈崗再一次的抹去了這層顧慮。

  畢竟,他可是大皇子現在僅有的親人了。

  也是他想要成為儲君最有力的支持者,不依靠自己,他又能依靠誰?

  “多謝舅父掛念,獨孤韻只不過是略染風寒,休息幾天便伍大礙。”獨孤韻溫和的說道,這口吻根本不像一個十歲的少年所說的話語。

  他的沉穩內斂也不是一般少年所具備的。

  那是一種由心而外的,一種無欲無求,或者說是一種置身事外卻又百般無奈的狀態。

  這已經超出了這個年齡該承受的,可是他卻無力擺脫,他能做的就是儘量的遠離紛爭,獨善其身,雖然知道,這很難,但是他卻不會放棄。

  母妃一生體弱多病,自打生下他之後,身體更是每況日下,要不是有父皇的憐惜,又怎麼會有她們母子的安寧生活,要不是有皇上的庇護,她們母子又怎麼逃脫得了後宮紛爭的黑手。

  為何父皇后宮三千,卻皇嗣寥寥?

  這些,他又怎會不知。

  母妃走了,在這後宮之中,他再無依存,他要靠什麼活下去?

  他不奢求皇位,更不貪戀天下至尊的權力,可是,他卻想要生存。

  而在這匯聚了天下尊貴的地方,生存需要的只有權力。

  只有掌握了別人的生存權力,自己才能生存下去。

  這是一個又一個鮮活的故事教會他的,這是每一個故事後,那個人都會給他總結的。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明哲保身,只有他擁有了無人能敵的實力,只有他擁有了順理成章的擁護,那麼他的……才會穩如泰山。

  而今,他能做的就是韜光隱晦,他不能浪費了那個人的一片苦心。

  看著眼前這個以親情為藉口,急於利用自己的舅父,獨孤韻有的只有一如往常的恭敬和漠然。

  “大皇子獵場之上贏了太子,就應該一鼓作氣,在皇上面前爭口氣,好好表現,讓皇上知道,大皇子並不比太子差,大皇子才是奉天真正的繼承人。”殷祈崗直言不諱的教訓道,對於獨孤韻,所有的暗喻他都用過了,所以他已經放棄了隱晦的說法,每一次都是直接的陳述。

  只要獨孤韻心意一決,他殷祈崗絕對二話不說,著手重立皇儲的事情。

  可是大皇子卻是好說歹說都無動於衷,更別提是讓他著手了。

  “舅父慎言,太子是父皇選定的真命天子,是奉天王朝未來的有道明君,舅父以後可萬萬不可胡言,以免禍從口出。”獨孤韻聞言,驚慌的掃視了一下四周,這才義正言辭的規勸到。

  這是他面對殷祈崗不變的態度。

  不管殷祈崗如何對他,不管殷祈崗怎麼教訓他,只要不涉及太子一事,他都可以忍,都可以含笑聽訓,可是但凡講到太子之位一事,他的態度無比的堅定。

  “臣失言,大皇子既然無恙,臣告退。”殷祈崗看著一臉正色的獨孤韻,生硬的忍下了一口即將衝破喉嚨的怒氣,拂袖而去。

  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這是長年來,丞相對大皇子的認知。

  但是他卻又不得不承認,大皇子如有心爭奪皇位的話,那麼必然會是太子最強勁的對手。

  雖說獨孤韻的態度,他非常的不滿,但是獨孤韻的能力卻也是看在眼裡的。

  第八十二章

  獵場外偌大的荒地,在皇后等一行人的努力下,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終於種上了麥種,可以想見,來年這裡將是一個綠色的麥田。

  “母后,喝水。”用碗遞上水的不是獨孤絕殤,而是一直跟隨獨孤絕殤身邊的獨孤鑫源,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他已經在皇后的默許下,改口稱呼皇后為母后了。

  這就表示著,他和獨孤絕殤,當今的太子,將會是最親最近的兄弟。

  “謝謝。”接過水,青青溫婉一笑,這個孩子,也不過是個渴望母愛的孩子。

  看著他看著獨孤絕殤崇拜的目光,看著她膽怯卻又渴求的眼神,青青無法對他冷漠。

  如果有了他的陪伴和支持,以後有一天,她離開了玥兒,玥兒也不會孤獨無依吧!

  呵呵,獨孤鑫源只是憨憨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皇后每次都那麼客氣,但是卻不會讓他感到疏遠,好似皇后對太子也會如此。

  後來太子告訴他,這是一種禮貌,一種對人的禮貌,慢慢的,在接觸皇后的過程中,他也不再覺得遙遠。

  “加油,很快就可以完工了。”青青和藹的捏了捏獨孤鑫源的臉頰,打氣道。

  卻不知,相隔不遠處,看著他們的獨孤絕殤本愉悅的心情,卻在看到了青青對獨孤鑫源親昵的舉動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窒悶,很不喜歡。

  這樣的母后只是他的。

  從未討厭過獨孤鑫源的他,卻突然間看獨孤鑫源不順眼了。

  正打算活動活動手臂休息放鬆一下的青青突然感到一股憤怒的視線,抬頭一看,就看到了獨孤絕殤那繃得緊緊的臉龐。

  微微一愣,隨後莞爾。

  “源兒,給你皇兄送碗水過去,就說是我讓送的。”青青輕聲吩咐道,心中已然明了,玥兒是吃醋了。

  他的表現和現代的那些孩子可真像。

  “恩。”獨孤鑫源很喜歡聽到皇后這麼叫他,感覺就像自己的娘親一樣,每每聽到這親切的稱呼,他就覺得心中暖暖的,臉上都不自覺的笑開了。

  樂呵呵的端著水給獨孤絕殤送去,卻忽視了獨孤絕殤那塊黑得下暴雨的臉色。

  而看著青青和獨孤鑫源那詳談甚歡的模樣,獨孤絕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馬上把獨孤鑫源扔到一邊去,有事沒事老是去纏著青姨。

  還有就是青姨也是,幹麼對獨孤鑫源那麼好,在他的記憶中,青姨的好只是對他,就連父皇,她也沒有那麼笑過。

  不由的,獨孤絕殤看著青青的眼神也有了責備的意思。

  這再次讓青青啞然失笑,不過隨即卻也多了幾分思慮。

  以前或許是他們的生活中只有彼此的緣故,她也沒有發覺,獨孤絕殤對自己的占有欲會那麼強烈,但是最近,這種感覺,她卻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照此發展下去,她的離開就不會那麼的容易。

  他對她的離去將會受到的傷害,也將難以預測。

  “皇兄,母后讓我給你送水。”獨孤鑫源小心翼翼的端著滿滿的一碗水遞給了獨孤絕殤,還把皇后交代的話轉述了。

  卻不明了獨孤絕殤的臉色為何有些難看?

  之前不都還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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