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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澈想到皇上那看不出情緒的神態,看著皇上那鎮定自若的神情,也找不到皇后出事的蛛絲馬跡。
這皇后就更神秘了。
第六十四章
深秋的涼意還沒褪去,初冬的寒意已經席捲而來。
玄月宮內,一進宮門,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浪。
每個角落,熊熊燃燒的火爐四處擺放,只為能讓這裡的主子能夠舒服些。
青青坐在按照她的方法做成的輪椅上,看著經過攝政王和易親王批閱的奏摺,雙腿上蓋著厚厚的毛氈。
劍傷已經結疤,麻木冰冷的雙腿也在長期的治療下,慢慢有了知覺,只不過也因為有了知覺,對寒意更加的敏感。
“娘娘,藥來了。”得庸端著經過試毒之後的藥進來了,每天就是這種濃稠的湯藥,皇后喝起來卻是沒有絲毫遲疑。
“太子回宮,讓他來見本宮吧。”青青看著門外有些蕭索的灰濛濛的天空,她都多久沒有見過玥兒了?
玥兒該長大了不少了吧?
“是,娘娘。”看著皇后嘴角露出的笑容,得庸就知道,只有皇后想到太子的時候會如此,很溫暖。
平時的皇后總是淡漠的,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讓她的情緒發生丁點改變,就連她自己的退,都不能。
越是伺候這個主子,越是能感受到,皇后那淡漠的表情下蘊藏的是一顆對太子暖意拳拳的心。
“本宮讓你找的人,找齊了嗎?”話題一轉,青青問道。
雖然閒著,但是也不能真閒著,趁機幫獨孤絕殤準備一支專屬的暗衛,是刻不容緩的。
“剛找了一百個,皇后娘娘打算?”得庸看著皇后,不知道皇后娘娘讓他找那些小孩幹什麼?
“繼續找,太子回來之後,讓衛虎來見本宮。”青青思索著,這一百個孩子中,不知道會有多少孩子能堅持到最後?
她需要的是一支無堅不摧的隊伍,一支絕對忠誠的隊伍,一支令人聞風喪膽的隊伍。
所以即將接受的訓練必然會是殘酷的,但是不管如何,一定會有人堅持下來。
想到此,她不由感嘆。
自己前世曾經接受過的訓練,反而幫了她,結合這個時代的特徵,擬定一份訓練計劃,她一定能培養出一批優秀卓絕的人來的。
到時候,交給獨孤絕殤,那麼她也就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
看了看自己的雙腿,不知何時,短短的幾個月內,她在獨孤絕殤繼承皇位之後的去意已決,並且越來越堅定,越來越強烈。
“是,娘娘。”得庸躬身領命,對於小皇后的旨意,他從未懷疑過,不知為何,慢慢的就像面對皇上一樣,絕無質疑。
“這件事不能走漏一絲風聲,泄密者該怎麼辦,你應該知道。”青青沒有看向得庸,但是得庸卻感覺到一股壓力瞬間壓頂。
“娘娘放心吧,奴才一定辦妥。”得庸小心應答後,居然發現自己的後背有些冰涼。
不知道是他的膽子越來越小了,還是皇后的威懾力越來越強悍。
“啟稟娘娘,攝政王求見。”就在這時,玄月宮的殿外太監在門口稟報導,而這也讓得庸有了緩神的機會。
第六十五章
“傳”收回了視線,青青淡淡的開口了,快三個月的時間了,是該見見攝政王了。
他現在能夠體會被人避而不見的滋味了吧?
“傳攝政王覲見。”得庸走至宮門口,通傳到,心中還真有點佩服小皇后的忍耐力。
攝政王,何許人也,居然被小皇后屢屢拒絕擋於宮門外,居然還不敢有怨言,誰叫他讓小皇后在他們家受傷了,誰叫他們把小皇后送回宮的時候遇刺了?
身著朝服的攝政王剛下了早朝,沒想到今天皇后終於見他了。
心中有些忐忑,卻有著更多的凝重,畢竟這一見,可是牽動了多少人的心啊。
弄來弄去,感覺攝政王和易親王欠了皇后和太子似的,皇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那若有似無的眼神,卻總是讓他們感覺如芒在背,不得安寧啊。
“臣叩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大踏步進入的權相宇,居然恭敬的走到了玄月宮外殿的中央,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禮。
早在當今皇帝登基之日,攝政王就可以免除跪拜。
卻不想,今時今日,他卻對這個小皇后,這個他原本並不放在眼中的皇后,行了大禮。
“攝政王免禮,得庸,賜座。”青青坐在輪椅上的身子沒有移動分毫,呈現出來的就是早朝時皇后的神態。
“謝皇后娘娘,臣今日方能進宮覲見娘娘,不知娘娘身體是否安康?”一句話,把這段時間以來被拒的尷尬一帶而過,但是也表明了來意。
畢竟皇后是因為去見他而引發痼疾的,後來發生的事情,雖然大家都知道,和攝政王府沒有關係,但是這一連帶起來,就算是沒有關係,也有關係了。
“本宮無礙,只不過攝政王抱恙上朝,有勞了。”青青淡淡的開口了,她可沒有忘記,當晚權公子是怎麼回復她的,攝政王因為抱恙就診,因而整個攝政王府都緊閉了。
要是這麼快就好了,她就要“懷疑”攝政王這病的真假了。
“臣多謝娘娘掛念,臣這老邁身軀,慶幸的是大病沒有,小病不斷,久而久之,臣都習慣了。”權相宇雖然座著,但是腰杆挺直,不敢絲毫懈怠。
看著眼前的小皇后,或許是因為久病傷痛的關係,更孱弱瘦小了。
可是就那麼座在那裡,卻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不知不覺間會忽視了她的年齡,她的體形。
只知道,面對的是一國之後,奉天的國母。
“得庸,吩咐下去,太醫院定期派人前往攝政王府為王爺診治,不管需要什麼藥材,儘管從太醫院取,如果沒有的,想辦法也得找到,可不能讓攝政王為國為民弄垮了身體,那樣的話,別說本宮,就是皇上也是於心難安。”一席話,攝政王的臉色變了又變。
“奴才遵旨。”得庸得令後,馬上讓殿外太監傳令下去了。
而座在椅子上的權相宇則站起了身子,走到中央,對著青青穩穩躬身。
“臣多謝皇后娘娘隆恩,臣老邁之軀能為我朝盡心盡力,那是臣該盡的本分,臣定當盡心竭力,義不容辭。”攝政王沉穩的話在玄月宮迴響,幽暗的雙眸也變得堅定。
皇后的一席話,攝政王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看似平和,卻是暗藏殺機,作為人臣,為皇上效力,為國家出力,本是職責所在,可是聽來卻好像這奉天王朝的事宜都只該皇室操勞,作為臣子的他們卻好似幫忙似地,這不明擺著隱射他,為人臣者,不盡其職嗎?
一個拿著朝廷俸祿,卻不為朝廷效力的臣子要來何用?
第六十六章
“爹爹,皇后娘娘沒事吧?”一見到權相宇回府,權無智就上前詢問,畢竟早朝之後未歸王府,就有人傳來話語說是王爺被皇后召見了。
自打那晚皇后出了這攝政王府,遇刺之後,關於皇后的消息就完全被封鎖了,皇后是生是死?無從得知。
畢竟這皇后的安危可是和攝政王府的存亡有著關聯啊。
怎麼也沒有想到,一次見面,居然引出這麼多麻煩,並且還是不小的麻煩。
要知道這樣,當初父王就不該避而不見。
但是世事就是如此,沒有如果,更沒有後悔藥可以買。
“你們下去吧。”看了看焦急的兒子,權相宇遣退了府中侍從,雖說這攝政王府的人很忠心,他也有這個自信,但是畢竟人多口雜,而他將要說的話也是可輕可重,慎重為好。
“書房說吧。”丟下一句話,權相宇往廂房而去,對於今天覲見皇后的一幕幕又係數浮上腦海。
思量著自己所說過的每一句話,想著有沒有留下什麼話柄?
對於那個皇后,他也是第一次真正的面對面的見到,果真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嬌小瘦弱。
但是那雙眼睛……
想到那淡漠無波的眼神,權相宇卻怎麼也無法想像一個女孩子的眼神會如此的難懂。
他縱橫朝堂半生,見過多少權謀之臣,多少顯貴?
可是卻沒有一個像皇后這樣,他居然沒有看出什麼?
看不透,整個人感覺就像那平靜的湖面,但是湖面下面究竟是什麼?
暗潮洶湧的波濤,還是深幽莫測的龍潭?
想到那從未動過的雙腿,權相宇的神態更凝重了。
那究竟是痼疾所至,還是……
那一夜,皇后遇刺,皇后身染鮮血,這可是眾所周知的,那麼說來,皇后應該是受傷無疑的。
至於傷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