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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雅?"那信大驚失色,"可是--瑪雅文明不是早在四百多年前,一夜之間在地球上神秘消失了嗎?"

  "正如它五千年前神秘崛起一樣,千百年來,瑪雅文明始終是一個懸而未解的謎。"紀風涯聳聳肩,"不過,我想用不了多久,四姨太便會為我們解開這歷經千年的謎題。"

  "瑪雅,山洞的第九層,巨大的蓮花,石壁上的畫,血祭……"那信的聲音不禁顫抖,"這樣說來,四姨太在山洞中設下一個祭壇……"

  紀風涯微笑著點頭:"明天一早,我們去山洞的第九層看個究竟,我想一定能找到些線索。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將四姨太找回來。"

  二十四、山洞的第九層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只要有你陪

  蟲兒飛花兒睡

  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東南西北

  深黑的夜幕下,一個孤獨的身影坐在空曠的天台上,對著滿天的繁星,專注地吹奏著一片細長的柳葉。如水的音樂從他薄薄的唇間流淌而出,那是一首有些憂傷的童謠,讓人聽了忍不住黯然淚下。

  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是一個陽光般的男子,笑容燦爛,開朗樂觀,瀟灑自信,沒有煩惱,沒有憂傷,沒有心痛。

  其實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為自己選擇了一張完美得無懈可擊的面具。沒有人知道他是一個被人遺棄的孤兒,沒有人知道他內心深處揮之不去的自卑,沒有人知道他的隱忍和寂寞,沒有人知道他的憂傷和無奈,沒有人知道他轉身離去時刻骨銘心的痛。

  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憐憫,不需要施捨。

  二十四、山洞的第九層(2)

  他早已習慣將所有的痛苦和憂傷深藏在心底,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找一個沒有人看見的黑暗角落躲起來,獨自舔著傷口。

  三個人的遊戲,必定有一個人退出。

  一個是他愛了十七年的女孩,她是那樣純潔美好,她是那樣依賴他,親近他,她叫他"哥"的時候,眼睛彎彎的,清澈得就像四月的湖水。

  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那個桀驁不馴的世家少爺,他是那樣驕傲,那樣優秀,周身散發著灼人的光芒,就像一朵扎人的玫瑰,激烈地怒放著,用尖尖的刺趕走了所有企圖親近他的人。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能與這樣高貴的人成為朋友。然而,命運卻安排他們攜手走過了那段年少輕狂的歲月。

  黃昏的籃球架下,他們為了案情爭得面紅耳赤。

  深夜的西街鬼村中,面對飄忽的鬼影,他們相視一笑,打開了裝著馬蜂的口袋……

  香水殺手的死亡遊戲中,他們不顧一切地用最惡語的語言辱罵對方,為的僅僅是將對方激怒,然後一槍射進自己的胸口,結束這場必須死一個人的戰鬥。

  ……

  夜風吹過,薄薄的信紙宛若美麗的蝴蝶,翩翩起舞,潔白的翅膀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號。那些娟秀輕盈的字跡,是他心靈深處隱秘的傷口,如此柔軟,如此脆弱,一觸就痛。

  月亮從雲層中探出頭來,好奇地望著那信紙上的字:

  哥,你還好嗎?

  最近我的狀態越來越糟,下午不知不覺又暈過去了,醫生說這是心病,長期以來生活在焦慮和恐懼中,惶惶不安,憂勞成疾,只怕活不長了。罷了,死亡對我而言,或許只是一種解脫。

  昨晚我又看見那些東西了,它們是那樣真實,真實得讓我分辨不清哪裡是現實,哪裡是虛幻。然而,這次我卻無法像往常一樣置之不理。

  哥,你猜我看見了誰?

  我看見了風涯,我日思夜想的愛人。這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他,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與他重逢,然而,我卻不願在這種情形下見到他。

  這裡的夜晚好冷,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大床上,頭疼得仿佛要裂開,就在那一瞬間,我看見了有生之年最詭異的畫面。

  幽暗的山洞,蕩漾著陰森森的寒氣。巨大的石塊組成一幅古老而神秘的拼圖,拼圖上,成千上萬個穿著古怪長袍的人聚集在一座高大的金字塔前,似乎正在舉行一場盛大而神聖的儀式。那潭水綠得仿佛要凝固,水面上升起裊裊的薄霧,巨大的蓮花若隱若現,說不出的鬼魅妖異。

  潭邊,一個絕色的女子,將赤裸的手臂浸入水中,嫣紅的鮮血從蛇形的傷口中湧出,順著潔白的肌膚,流入碧綠的潭水中,蕩漾起一圈圈美麗的漣漪。

  二十四、山洞的第九層(3)

  漣漪中,浮現出一張英俊的臉,我深愛的風涯,他正安靜地看著我,眸子清澈如水,笑容甜美如幼童……

  女子淺淺一笑,將一條精美絕倫的項鍊舉過頭頂,模糊的視線中,那塊絕色的紅寶石,宛若一滴濃艷的鮮血,放出血樣妖嬈的紅光,石破天驚一般美麗。

  忽然,她的手一顫,那塊絕美的紅色寶石跌入水中,緩緩下沉,下沉……

  鬼魅的紅色漸漸淡去,眼前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綠色,紫色的水草翩翩起舞。水草深處,一個白衣的男子安然沉睡,長長地睫毛微微顫抖,宛若童話中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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