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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政不是讀書,一點聰明、天賦是就可以了,真是該出手時就得出手,一點遲疑,勝敗就改寫了。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文軒,切切記得,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是個謙謙君子的。”皇帝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記下了。”但縱使如此,賀文軒仍堅持以仁治國是正道,不會所有人都是謙謙君子,但謙謙君子仍是多數的,得人心者才能得天下。

  冷炎是個例外。

  皇帝撫撫頷下的鬍鬚,笑笑,“你現要藏寶圖幹嗎?”皇帝把話題轉向了他的來意。

  賀文軒抬起頭,神情嚴肅,“西京城現在已固若金湯,但冷炎來去自如,我猜想他應有一個非常安全的藏身之處,居民是不可能的,府衙更無需考慮,那麼唯一可能的就是山和廟了。西京城山與廟都在西郊,而那裡不正好是藏寶圖的描繪的地方嗎?冷炎定然是找到了藏寶處,那裡無人知曉,非常安全。他無法生出翅膀飛出西京城,現在暫時躲藏在那裡。”

  “言之有理。”皇帝驚喜地站起來,雙手連拍,“朕也一直在想他能藏到哪裡呢,想不到文軒竟然一語點中。”

  他走到賀文軒面前,詭異地眨了下眼,“若不是小十七被擄,你是不是就把這個想法咽到肚子裡?”

  賀文軒面無表情地回道:“我那時還沒有想到。”

  皇帝仰頭大笑,“哈哈,那時沒想到呀,沒關係的,現在想到就好,希望朕的小十七公主平安無事哦。走,隨朕拿藏寶圖去,朕可要提醒你一下,找到那寶藏,你可得給朕守護好。”

  賀文軒心裡猛地抽搐了下,斜睨著身邊的皇帝,象看一個陌生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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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一江春水向東流(一)(VIP)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雕闌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

  平靜與甜蜜,象一隻小心翼翼捧在掌心的精美瓷器,一不留神間,被砸得粉碎。

  客棧是有的,燒毀的房舍也在的,打破的碗,洗壞的衣服,這些事都發生過,只是事情的主人卻非周晶。

  “賀公子,你說的這位嫂子,小店從未見過。”客棧掌柜頭搖得象撥浪鼓。

  “那這架馬車,你怎麼說?”賀西指著停在外面的小馬車,那是藍夢姍出來時坐的,他要求同行,她拒絕了,說只去一會,又不遠。他想了想,也就沒堅持。西京城現在算安寧了吧!

  這一會,卻是足足一個時辰,賀文軒一回到書閣,聽了他的話,掉頭就追了過來。

  一切晚矣。

  馬車猶在,車夫與藍夢姍還有周晶卻不知去向了。

  “賀大人,”隨之趕來的刑部捕快提著刀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指著大街的西端,那是夫子廟的方向。

  “在那……發現了兩具屍體,你去看看,是不是書閣的車夫與周小姐?”

  賀文軒艱難地抬起頭,心顫動哆嗦,直到這時,深切的痛楚才象潮水般漫上來。他不知怎麼走過去的,賀東賀西在驚呼,捕快們在詢問,發現屍體的路人喋喋不休地學說著發現的過程。

  血還是鮮紅的,身子還溫熱,顯然剛死不一全。

  但夢姍呢?

  他四處巡睃著,希望下一秒她會歪著頭、俏笑著從街的那頭向他走來,告訴他這只是個玩笑。

  不是玩笑,賀文軒悲絕地閉上了眼。

  他賭輸了,冷炎不是俊傑,不識時務,他能放過冷炎,冷炎卻給自己挖下了陷阱。

  現在不再是冷炎與皇帝之間的一聲暗鬥,而是與他之間的一聲遊戲。

  遊戲的獎品是夢姍。

  在死牢里,他嗅出了冷炎要逃的氣味,他保持了沉默,以一顆惜才的惻隱之心。

  而冷炎的骨子裡卻是一隻不折不扣的狼,當他落敗,被仁慈的獵人放生時,他睜大血紅的眼,不是回歸山林,他選擇了撲向獵人。

  夠狠,夠毒。

  冷炎一定要這樣逼他出手?一定要讓自己死在他手嗎?

  “公子,對不起,是我太大意了,我瞧著是表小姐,就沒多想。”高大壯實的賀西愧疚得淚水迸流,恨不能自盡謝罪。

  賀文軒睜開眼,擺了擺手,“不,這事怪不得你,夢姍知道來者是誰,她想保護你,故意不要你跟著。”周晶是從萬福樓出走的,她並不知道夢姍來到書閣,怎麼會找到書閣呢?這破綻太大,定然是冷炎很早前擄走了周晶,一直握在手中當籌碼,今天好不容易等到他出去,好戲就上演了。

  依夢姍的聰慧,一下就能辨出。她沒有點破,是想直面這件事。

  有些事不可能周而復始的一次次來過,總需要一個結局。

  所以夢姍說:是福是禍,讓他來吧!賀大哥,不管是什麼樣的分享,要相信對方終有一天會回來,至少要等十年。

  那時候,夢姍心裡就預見到會有這一天,她知道他心裡也是明白的,只是兩人都沒有說出口。私心裡,他們都奢望這一切只是他們的猜想,不會成真。

  冷炎真不讓人失望呀!

  賀文軒捂著心口,心象刀絞一般抽痛。

  “公子,你說小姐她知道表小姐是被人挾制?”賀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擊自己的頭,他怎麼那樣不細心,怎麼沒有好好觀察下小姐的神情呢?

  “不必自責了,沒有今天,還會有明天,說不定死的人會更多。”賀文軒掃了眼周晶與車夫的屍身,“把他們好生安葬了吧!”

  說完,他拉過一匹馬,縱身躍了上去,轉瞬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外。

  要快,一時一刻都不能鬆懈,夢姍在他的手中,不能讓夢姍受到一點的傷害。寒風象刀子般刮過賀文軒的臉,生疼生疼的,他睜大眼睛,喜歡這樣的寒夜,疼痛才能讓他保持清醒。

  (未定待續……話說這章有點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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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一江春水向東流(二)(VIP)

  “賀大人!”皇宮外的侍衛拱手施禮,接過他扔過來的馬韁。

  “皇上今日在戲樓觀戲。”

  值勤官見賀大人臉色嚴峻,一驚,忙不迭地通報 。

  賀文軒皺了眉頭,闊步向戲樓走去。

  還沒走近,喧鬧的鑼鼓聲便傳入耳內。

  傳聞中氣得鼻孔冒煙、大發雷霆、暴跌如雷的皇上,此時左扔右抱,與眾位妃嬪,被戲台上的一出醜劇逗得前俯後仰地大笑。

  賀文軒站在門外,咬了咬唇。

  通報的太監膽站心驚地貼在皇帝的耳朵低低說了句什麼,皇帝龍眉一蹙,嘴角浮出一絲愉悅的微笑,推開懷裡的寵妃,扭過頭來。

  君臣一前一後,步入花廳。太監掩上門,室內只有二人。

  皇帝沒有象往常般詢問一番,好整以暇地捧起茶杯,細細地抿著,只是視線不時瞟一下賀文軒。

  “皇上,請把那幅藏寶圖借給我用幾日。”賀文軒首先開了口。

  皇帝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朕還以為你會另外裱一幅呢,原來沒有啊!哈哈,朕一老,就亂猜疑,幾天就夠了嗎?”

  “應該夠的。”賀文軒沉聲回道。

  皇帝微微一笑,指指椅子,“別急,坐下慢慢說。告訴朕,是不是腸子都悔青了?”

  “皇上?”賀文軒一震。

  皇帝笑意突地一全斂,語氣懾寒,“朕那天在東宮問你,冷炎看上去如何,你說很平靜,朕就知道他要生事,但朕要你吸取這個教訓。書生氣是做不了大事的。現在知道了嗎,孔孟之道能育人,卻不能治國。這世事,不都是你敬我一尺,他就敬你一丈的。你放了冷炎,冷炎對你呢?”

  “皇上也猜出他會擄走夢姍?”賀文軒脫口問道。

  皇帝悠哉地伸出手,“朕登基幾十年,什麼樣的人識不出。朕寵你、重用你,甚至為你的怪癖、性情讓步,那是朕知道你對江山、富貴沒興趣。為了讓你成長,替太子真正尋到一位儒相,朕不惜把一隻猛虎再次放回山中,而朕的小十七,”皇帝嘆了口氣,“只能委屈做了回誘餌了。說起來你與冷炎朋友多年,你豈不知他固執的性情。為了謀反,他能十幾年蓄謀、隱忍,放棄一個正常人應享受的快樂,他容易嗎?現在謀反不逞,他定會另謀其道。有一點,他是和你相似的,那就是要麼不動心,一動了便死心踏地。小十七那可人兒,他捨得放手嗎?如果朕猜得不錯,他心裏面現在一定嚮往的男耕女織的農家生活。”

  這番話,賀文軒真的聽出了一身冷汗。他一向聰明自負,卻不知眼前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才真是真正的聰明人,他看出自己的仁慈,看出冷炎的心思,卻任其發生,只為要自己品嘗這個血淋淋的教訓。

  從政不是讀書,一點聰明、天賦是就可以了,真是該出手時就得出手,一點遲疑,勝敗就改寫了。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文軒,切切記得,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是個謙謙君子的。”皇帝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記下了。”但縱使如此,賀文軒仍堅持以仁治國是正道,不會所有人都是謙謙君子,但謙謙君子仍是多數的,得人心者才能得天下。

  冷炎是個例外。

  皇帝撫撫頷下的鬍鬚,笑笑,“你現要藏寶圖幹嗎?”皇帝把話題轉向了他的來意。

  賀文軒抬起頭,神情嚴肅,“西京城現在已固若金湯,但冷炎來去自如,我猜想他應有一個非常安全的藏身之處,居民是不可能的,府衙更無需考慮,那麼唯一可能的就是山和廟了。西京城山與廟都在西郊,而那裡不正好是藏寶圖的描繪的地方嗎?冷炎定然是找到了藏寶處,那裡無人知曉,非常安全。他無法生出翅膀飛出西京城,現在暫時躲藏在那裡。”

  “言之有理。”皇帝驚喜地站起來,雙手連拍,“朕也一直在想他能藏到哪裡呢,想不到文軒竟然一語點中。”

  他走到賀文軒面前,詭異地眨了下眼,“若不是小十七被擄,你是不是就把這個想法咽到肚子裡?”

  賀文軒面無表情地回道:“我那時還沒有想到。”

  皇帝仰頭大笑,“哈哈,那時沒想到呀,沒關係的,現在想到就好,希望朕的小十七公主平安無事哦。走,隨朕拿藏寶圖去,朕可要提醒你一下,找到那寶藏,你可得給朕守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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