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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聽長予開口讓他們回去他們也沒敢多說, 直接便往清霄門去。

  釋殊的魂體突然陷入沉睡, 即便魂識恢復了也沒那麼容易醒,長予便一直在天心樓守著他。

  他吩咐了天心樓的人時刻注意著莫家的動靜, 但自那日他從莫家回來後莫家人便很低調,就連家中那些平日裡總愛到街上狐假虎威的紈絝子弟也許久不上街了。

  莫家人竟然開始收斂了?聽到天心樓的人匯報時,長予挑了挑眉。

  他沉吟片刻, 道:「去查查四大家族最近的動靜。」

  他不認為是自己那日氣勢太盛給了莫家人警告。莫家既然有膽量敢打清霄門的主意, 就自然不會這麼容易便被嚇到。

  或許……是四大家族內部出問題了。

  之前是哪個家族將秘境令牌給巫心宗,也不知柳家打聽清楚了沒有。

  眼前的人聽到他的吩咐彎了彎腰便要下去了, 長予又叫住他:「讓人給我送一壺桂花酒。」

  「是。」那人又低了低身子,接著便下樓去了。

  長予的目光落到在床上躺著的釋殊身上, 眼中露出一絲暖意。

  這人, 也不知要睡多久。

  他走過去,將釋殊額前的頭髮往後撥了撥,目光溫柔。

  睡久一點也好, 他倒希望釋殊醒的時候自己已經把一切都處理好了。

  雖然釋殊嘴上說的話沒心沒肺愛損人,但長予知道,這人,最是重情義不過了,若是醒了,總免不了為清霄門到處奔波,勞心勞力,還有可能受傷,長予捨不得他這麼累。

  馬上有人敲門,是樓里的夥計將酒送上來了,長予拿過酒杯倒了一杯,稍微抿了抿,味道還不錯,不過自然比不過釋殊上輩子釀的。

  這輩子釋殊也釀了酒,摘花的時候他還就在旁邊呢。

  長予想想便覺得很奇異,上輩子喝過的那壇酒,這輩子大概還在殊靈峰哪個角落裡埋著吧。

  釋殊答應送他一壇來著,那時說的是要至少一年才能釀好,釀好了再送他,誰知那一年釋殊又進了聖地,說好要送他的酒,一直到現在也沒送……

  長予又往釋殊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記著等釋殊醒了得和釋殊提一提這事,拖久了他還真怕釋殊耍賴。

  他又想起那日在莫家見到釋殊時的場景,心中湧起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忐忑?欣喜?亦或是激動?或許都有吧。

  那日釋殊輕笑著對他說的那句「好久不見」,他現在想起仍然心中微顫。

  他與釋殊分明時常見面,那句「好久不見」,似乎沒有來由,但他的心中卻像是被猛烈撞擊了一下,陣陣發熱。

  那句話,是釋殊說的,也或許不是。

  他笑了笑,仰頭往喉間倒了一口酒,濃郁的桂香頓時在唇齒間暈開。

  自重生後,他便做好了重新與釋殊開始的打算,他不願再與釋殊成為宿敵。他不知釋殊為何一心要與他對著來,但既然釋殊想,他便順著釋殊。一方面是抱著配合釋殊的意思,另一方面,他也有自己的考慮。

  對釋殊來說,恐怕沒有什麼其他身份比宿敵更能讓他銘記於心。

  想要與釋殊並肩而立,他首先就要有令釋殊正視的實力。

  關於他與釋殊這一輩子的交流,他打算了許多許多,若是最後的結果能如他所願,他自當喜不勝收。

  此生所願,不過一個釋殊罷了。

  但是,他與釋殊的羈絆,那些在上一輩子便發生了的事,他放不下,也忘不掉。不管上一輩子他與釋殊如何相互仇視,如何互相看不順眼,那些日子,都是獨屬於他們的回憶,都是他與釋殊相處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之前一直以為,上一輩子的記憶,會一直埋藏在他記憶深處,除了他,再不會有第二人知道。

  但是現在他竟然發現,這段記憶,也許並不是只有他才會有……

  這個想法只是稍稍冒頭,便如野草一般在他心中瘋長。

  我能習慣黑暗,如果不曾見過光。

  *

  又過了幾日,派出去打聽的人終於回來了。

  「二師兄,四大家族近日並無特別動靜,除了莫家低調了許多外,其他三家與平日裡並無不同。」

  聽到這話,長予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說說具體情況。」

  「是。」夥計點了點頭,「柳家上下忙於為柳家小公子柳風繞治療,柳家供奉煉藥師已經閉關煉藥三日有餘,柳家戒嚴,守衛比之平時要嚴了許多。」

  長予點點頭。柳風繞是柳家的繼承人,為他治病,柳家必須慎之又慎,畢竟柳家在修真界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

  之前入秘境為柳風繞尋藥,巫心宗洛飛煙不也來摻了一腳。

  想起巫心宗,長予眉峰皺了皺。

  天心樓的夥計繼續道:「白家……二師兄,白家最近在派人尋小姐。」

  沐如雪說過她先前答應了白譽澤做一段時間的白家客卿,如今沐如雪回宗了,白家尋她,也在情理之中。

  「派人盯著白家,莫讓他們查到天心樓身上了。」長予說道。

  夥計點頭稱是。

  「接著說原家。」原家是四大家族中最低調的一個家族,原家家主年紀已大,繼承人卻還是個十二歲的孩童,青黃不接,想必原家自己也知道這點,因而十分低調,不爭不搶,為柳家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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