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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澤搖搖頭:“還行,但是今天起來很累。”說完像是被什麼噎了嗓子,用力地咳了幾下。

  雖然立冬沒多久,可南方氣溫已經一連降到了個位數了,加上昨日才止住的陰雨,更是讓人覺得冷到發顫。

  “冷嗎?”畢盛看到路邊的包子店,對路澤問道。

  “還好,就是手露出來冷,當然,這鬼天氣插兜里也冷。”路澤一年四季就手腳冰涼,夏天倒還涼快,冬天可真是折磨人。

  “你走慢點。”畢盛留下這句話,就折回了那家包子店。

  “這是幹什麼,不是吃過早餐了嗎?”路澤被畢盛強行塞了兩個三鮮包進口袋裡,左邊一個,右邊一個,熱氣騰騰的,空位剛好插手。

  “你剛剛只吃了一罐肉餅湯,這點量你當是在胃裡養金魚呢?”畢盛把路澤兩隻手放進有包子的袋子裡,罷了還調笑一句。

  “算了,反正等會兒還要跑兩千米打卡,吃飽點也不怕沒力氣。”路澤自言自語,就勢抓了抓手裡的大包子。

  早自習按要求得跑步打卡,畢盛一反常態突然提議走路完成。

  “要不我們走完兩千米?”畢盛把兩人的書包放在田徑場邊。

  “雖然每秒限速1.5米到4米,但全場的大老爺們里就我們倆走,在姑娘面前多丟臉呀!”路澤打開定位,點擊某渣光體育,開始跑步。

  兩千米下來,九分多鐘,路澤穿著單衣,出了一身汗,畢盛也是。

  “穿上外套。”畢盛把路澤跑步前脫下的外套遞給他。

  “等會兒吧!現在都熱得出汗了!”路澤隨意接過外套,搭在手上。

  當然,最後路澤還是敗給了畢盛,乖乖穿上了外套。

  俗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對於路澤這種已經有泰山壓頂之勢的人來說,周六的“山”來得特別厲害。

  路澤寢室總共四個人,其餘三個都是本地的,一到周末就火速打包好衣物一溜煙地乘地鐵飛回了家。

  平日裡熱鬧極了的寢室,只留下了一個半夜發燒還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路澤。

  當最後一個室友背著包離開寢室,路澤才感到格外淒涼。

  為了應景,路澤打開手機,為自己點了一首《二泉映月》,在寢室里循環外放。

  推門而入的畢盛,一進來就看到了這幅光景,癱在床上玩手機的路澤瞬間就變成了舊時藍蓮花民生館裡抽大煙的病夫。

  “病了?”畢盛把路澤的手機拿過來,關掉二胡曲,換了一首《小跳蛙》。

  歡快的童聲響起,寢室的氛圍瞬間變得喜感。

  路澤兩眼一翻,以示抗議,把臉埋進了被子裡。

  “發燒沒?”畢盛拉下路澤擋在臉上的被子,“別悶著,多透透氣。”

  “嗯。”路澤燥熱得難受,眼睛突然就盈滿淚水,“昨晚發燒了。”

  “怎麼不和我說?”路澤少有的示弱,畢盛心疼得很。

  “當時都一兩點了,我怕吵到你。”路澤一邊說,眼淚一邊從兩側太陽穴滑下,“我想回家。”

  “哭什麼?不是還有我嗎?”畢盛拭去路澤眼角的淚,親了親路澤病態得發紅的臉。

  “不發燒了。”畢盛摸了摸路澤的頭和後頸,“吃早飯了嗎?”

  “沒胃口,不想動。”路澤連頭都不想動,象徵性地左右晃了晃眼珠。

  “不吃不行,你先眯會兒,我馬上回來。”畢盛拍了拍路澤的頭,把被子重新掖好。

  對路澤來說,眼一閉一睜,畢盛就做好了一鍋紫菜蛋花粥。

  路澤勉為其難地坐了起來,享用著畢盛的親手下廚的粥。蛋花紫菜配小蔥,色彩確實可人,只是現在路澤鼻塞又失味,吃到嘴裡也只是暖暖的感覺。可是說不出來,這個粥的味道好像能用心嘗出來,特別香。

  喝粥+吃藥+睡覺,路澤的一天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去了。畢盛倒是安靜,除去不厭其煩地測了好幾次路澤的體溫又把他不安分的手腳數次塞回被子裡,還看完了一半的《法哲學範疇研究》。

  夜裡查寢,畢盛簽完字後就火速趕迴路澤寢室。

  熄燈,畢盛脫好衣服鑽進了路澤的被子裡。

  路澤還是昏昏沉沉地睡著,被掀開被子躥入的冷風吹得縮了縮,但畢盛一進來又迅速地纏了上去。

  “我想回家。”路澤清醒了片刻,“我也想你。”

  “我在。”畢盛摟著路澤,看著他的眼睛再次閉上。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只要你要,我就在。

  第34章 二十七毫克配愛治病

  畢盛自辦律師事務所之初,或許是託了“畢盛律師事務所”這個名字的福,時常忙得晝夜顛倒,也顧不上吃飯,即便是路澤帶了飯也常常拖到熱氣完全消散。辦公室里一開始就是備好了微波爐的,只是畢盛忙起來也不管那麼多了,總是無論冬夏,不加熱就直接吃。

  這種類似透支生命的高強度不規律作息,直接導致了畢盛反反覆覆的胃病。

  事務所創立不足兩年,按理說應該是到了事業的平淡期,由盛到衰,也確實可以被用來形容畢盛的律師事務所業務。只不過不是因為業務能力不行,而是畢盛律師的業務能力太強,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輸過一場官司,這點讓委託人十分滿意,倒是敗訴方往往有氣急敗壞的。

  最近畢盛律師事務所暫時停業了,不是東主有喜,也不是被委託人投訴,而是某件財產分割官司里敗訴的大女兒。

  這事兒本來就只是簡單的民事問題,愣是讓這大女兒以分配不公平給鬧上了法庭。老人死前立好的遺囑明確表示:財產給大女兒三成,二女兒兩成,小兒子五成。

  不知內情的人一看,多半會說:“嗬!又是個重男輕女的。”其實不然,大女兒雖然同和老父共住農村,但少有照顧,並未起到贍養義務;二女兒遠渡重洋留學,倒是對此分配毫無意義;小兒子把父親從農村接到城裡,倒是讓老人安享了晚年。這麼一看,這財產分配也確實合理。

  大女兒敗訴後進城來畢盛律師事務所鬧了好些日子了,安保也拿她沒辦法,大多農村婦女熱情起來都是讓人親切萬分,可這位大媽撒起潑來真是比那份人們對尋常農婦的熱情印象恐怖之甚。

  畢盛想著這樣也不是辦法,直接暫時停業,報警。如此一來,那大女兒也就在國家執法公務員的警告後死了心,消停了下來。

  只是停業這些天,畢盛也沒有好好休息,而是把辦公地從事務所轉移到了家裡書房。

  寒夜的書房,沒有暖氣,畢盛靜靜處理著案件文檔,路澤窩在旁邊的沙發里靜靜地看書。

  說是看書,倒不如說是在機械地翻頁,路澤這麼久一頁字都沒看進去,一雙眼偷偷地越過書脊飄向畢盛。

  畢盛整理完了一本,兩本,三本…畢盛的臉色有點不對?!

  路澤迅速把書放下,站到畢盛的身邊,俯下身把手搭在他的胃部,神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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