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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澤小心地開口:“畢盛?”

  畢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在。”

  兩人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沉默。

  沒過多久,樓道口傳來老師疏散人群的聲音和手電筒的亮光,樓道內的人群也開始漸漸向出口移動。畢盛牽著路澤的手,一步一步地帶著他向宿舍走去。

  一到寬闊的校內馬路上,原先擁擠的人群迅速散開,只有畢盛拖著夜盲的路澤龜速前進。

  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路澤問畢盛:“還有多遠?”

  畢盛回頭看著路澤,握緊了他的手:“多遠我都牽著你。”

  第12章 八一八路澤的夜盲症

  入了高中以來,大部分的同學都是寄宿生,只有少數離新校區近的的才是走讀生。故而,在這個與家人分別時間較長的校區里,每個班級都留下了集體過生日的“傳統”。

  路澤的生日在八月,正好撞上了新班級體的第一場集體慶生,而且就在慶生的第二天。班長一個一個的報出本月過生日的同學名字,被念到名字的同學一個個尷尬地上了講台。念到自己的名字時,路澤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推脫說是自己的生日寫錯了,打了個哈哈也就混了過去。

  第一次就是第一次,整場集體慶生就像軍訓沒打報告的文藝表演,講台上的人尷尬,講台下的人看笑話。最後,過生日的人就在一段尷尬的freestyle後下了台。

  最後點蠟燭時,班長關了教室里的燈,過生日的人要許下自己的願望。

  晚自習的教室分外安靜,怕是打擾到許願者的心愿。

  畢盛問路澤:“今年你想要什麼?”

  路澤白了畢盛一眼:“那還用問,數十年如一日,我想要天仙(劉亦菲)的吻。”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講台上的蠟燭被吹滅,不過一剎那的黑暗,畢盛的唇已經和路澤的在萍水相逢後分離。

  路澤有些發懵,剛才蠟燭熄滅的一瞬間,自己好像真的得到了天仙的吻。路澤瞥了一眼同桌的畢盛,畢盛則是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看來是錯覺,路澤長舒一口氣。路澤心裡甚至還有些小雀躍:一定是天仙聽到了自己的心聲,隔空為我送來飛吻!

  畢盛透過路澤的臉仿佛已經看穿了他內心的YY,這麼多年了,自己最佩服他的也就是這一點。

  當初路澤發現自己夜盲時,還是在小學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路澤可沒有現在腦子這麼靈光,當時兩家父母帶孩子一起出去夜間散步時,路澤突然站在原地哇哇大哭,反覆嚷嚷著自己的眼睛瞎掉了。也正是這一場大哭,讓路澤的夜盲生涯和畢盛的 “光影年華”拉開了序幕。

  得知路澤是夜盲後,畢路兩家父母可是想盡了一切辦法來讓他在夜間看清路。

  路爸路媽:“澤澤,隨身攜帶這些東西哦。”於是,路澤每次夜間出行都背著一個掛滿發光小彩球的炫酷書包,不僅照亮自己的路,還要防止被不小心的行人撞倒。

  畢父畢母:“阿盛,你是哥哥,你要多照應著澤澤。”於是,畢盛極不情願的穿上了特製的發光小外套,手上箍著護眼燈陪著路澤出門。

  畢盛還記得那天夜間外出,路澤追著自己喊“天仙姐姐”的傻氣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可愛到原本所有的不情願都化為了心甘情願。

  畢盛看著已經從YY中脫身的路澤,看著他認認真真地計算函數。白熾燈的燈光剛好,吧路澤的面容襯托得乾淨無比。

  路澤察覺到了畢盛的目光,側過頭來兇巴巴地低吼了一句:“看我幹嗎?”

  畢盛挑了挑眉:“我在想天仙。”

  路澤在草稿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寫道:“想都不要想,天仙是我的!”

  畢盛結果草稿紙,回覆:“好吧,天仙是你的。”為了你,我還是做你的天仙吧。

  第13章 九是一道疤

  疤,是一層附著在柔軟皮膚表面的結痂。大多數人的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疤痕,有一小部分人是瘢痕體質,小擦小碰都會留下難以消除的痕跡。當然,路澤屬於大多數人的範疇,而且還是不易留疤痕的體質。

  可是在路澤的左腳腳後跟有一塊小指指節那麼大的增生性疤痕,落在乾淨的腳上實在是個美中不足。

  說起這道疤,那就不得不追溯到路澤和畢盛五歲那年的暑假。

  那是個陽光明媚,微風和煦,總之是個適合釣螃蟹的好天氣。路澤想釣螃蟹很久了,路媽終於答應,叫上畢母和隔壁樓的大寶媽媽帶上自家的孩子一起去郊外田裡釣螃蟹。

  三位媽媽,帶著三個小毛孩,騎著三輛自行車,有說有笑地向環路外還未開發的農田裡騎去。路澤和大寶這個年紀的孩子淘氣得簡直就是混世大魔王,倆人坐在並駕齊驅的自行車后座上打打鬧鬧。畢盛倒是老成得很,一臉不爽地看著完全沒有顧及到自己的路澤。

  事實證明,騎車千萬不要瞎折騰。路媽和大寶媽媽的自行車在難以控制平衡的情況下撞在了一起,路澤的左腳就“光榮“”地卷進了自行車後車輪里。

  路澤的腳卡在車輪里,白嫩的腳丫呼呼地往外冒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大寶嚇得哇哇大哭,三個媽媽也被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畢盛沉著冷靜慣了,見此情景也迅速從自行車后座跳下來,蹲在路澤的身邊。

  “媽媽,快打120。”畢盛少見地焦急讓媽媽們都回過神來。

  畢盛心疼地摸一摸完全不明白狀況的路澤的頭,小心翼翼地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把路澤卡得不深的小腳從車輪里拔了出來。

  感覺到痛的路澤終於哭了起來,畢盛輕輕托著路澤的小腿,在傷口上呼氣:“呼呼,不痛不痛。”

  路澤呆呆地看著給自己小腳呼氣的畢盛,一時忘記了哭泣。

  所幸附近有一家畢母相熟的診所,一個電話撥過去,沒多會兒就來人把路澤和路媽給帶到診所里去了。

  畢盛也想跟過去,可是路澤遠遠地對他揮手:“阿盛,要釣很多螃蟹給我哦!”

  下午,路澤在家躺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畢盛抱著一缸螃蟹,提著一碗冰激凌來了。

  “哇,好大的螃蟹。”路澤指著魚缸里不過杏仁大小的螃蟹驚喜萬分。

  “阿盛,你好厲害,釣了這麼多隻。”畢盛看了眼魚缸里的四隻半死不活的小螃蟹,淡定地打開冰激凌的蓋子。

  鏟一口,路澤張嘴吃一口:“嗯,要是我去了一定可以釣更多。所以,我才是最厲害的。”

  “對,你是最厲害的。”畢盛手裡的冰激凌一口沒落,全部進了路澤的小肚子裡。

  這件事太過久遠,以至於路澤完全忘記了腳上的肉疤是怎麼來的。每當有人好奇地問起,他總會一臉驕傲地信口胡謅:“這可不是一般的疤,是我當年英雄救美的功勳,厲害吧!”

  來者一臉不信,求證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路澤裝逼的畢盛。

  畢盛總會拍拍路澤的頭,答道:“嗯,他最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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