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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蘇寒也這麼說。”蘇寒轉過頭看向嚴浩,“那天蘇寒和小遙在一起。”
“是嗎?”嚴浩想了想,似乎蘇寒沒和他提過這件事。
“他和我說我怎麼知道李璟將小遙當替身,我怎麼知道小遙覺得自己是替身。”
嚴浩嘴角微微上揚,拿起酒杯,“他說的沒錯。”
“你居然這麼維護他。”衛可均無奈的笑了一下。
“人有時不能猶豫,你該明白。”嚴浩對衛可均說。
“那你呢,你將蘇寒當葉書寒了嗎?”衛可均問,從見到蘇寒那刻起,他就覺得那張相似的臉,內斂不易察覺相似的氣質,讓人不得不將兩人聯繫起來。不等嚴浩回答,衛可均繼續說道:“蘇寒跟我說,他和小遙很早以前就認識,只是許久沒有聯絡。”
“他這麼說?”嚴浩微微皺眉,手指在玻璃杯邊緣磨搓。
衛可均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感覺一陣冷意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了他們身邊,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吧檯,要了一杯和他們一樣的酒。
“冬至…”嚴浩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帥氣男人,現在左冬至一臉陰沉著臉,一口乾了杯中的酒。
“你又怎麼了?”嚴浩問。
“夏初最近不像從前的她了,動不動就生氣,不理我。”左冬至說著的時候,臉上憤憤的表情又顯得有些無奈。
“所以你打算放棄夏初了?”嚴浩好笑的問。
“怎麼可能,這輩子她別想躲開我。”左冬至說的咬牙切齒。
“還真是羨慕你。”衛可均開了口。
左冬至看了眼隔著嚴浩坐著衛可均,“我只是比你幸運一些而已。”
衛可均苦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
嚴浩拍了拍身邊的兩人,“隨便喝,今晚我請客。”
“那你倒是春風得意。”衛可均看了眼身邊的人。
嚴浩沒有回答,只是說,“喝多少都沒有關係,我會安全送你們回去。”嚴浩招了招手,讓酒保繼續上酒。
醫學院關於蘇寒的流言傳的愈發頻繁起來,不過醫學院的功課非常忙碌,捕風捉影的事情,醫學生們大都只是當故事聽,也沒什麼人敢真去去問蘇寒,畢竟是老實的得意門生,成績第一的學生,不過宿舍的舍友倒是經常友好的打趣他,張明甚至開玩笑的說,似乎還真沒有哪個女生能配得上蘇寒,顧白一直在一旁點頭。
這一天,蘇寒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他平時不會接陌生的電話,只是這個號碼打來了兩次,第三次的時候蘇寒還是接了,意想不到的是來電的是嚴家人。
蘇寒走出校南門,又走了半條街,看到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的賓利,站在車邊上的是一位白髮的年長者,穿著乾淨整潔,衣袖也是熨燙的平整。挺直的腰背,面上帶著親切的笑容。
“蘇少爺…”
“是胡伯吧。”蘇寒有禮貌的打著招呼,面前的胡伯給他的感覺和嚴浩別墅的林伯很相似。
胡伯點了點頭,拉開了車后座的門,蘇寒道了謝,上了車,胡伯關上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回頭告訴蘇寒需要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到老宅,之後車子上就一直很安靜。蘇寒坐在后座上,手撐著腦袋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景物發著呆。
嚴浩的爺爺派管家請他去老宅,前後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不過打個電話給嚴浩的時間還是有的,不過他沒有那麼做。
不到40分鐘的車程到了嚴家的主宅,在城南的一處別致的老房子,地域寬闊,從大門進去開車5分鐘才到正宅,蘇寒下了車,抬頭看了看面前有些歲月的宅子,青石的磚牆,整齊的瓦片,鐵質的8片玻璃的窗戶,四周綠色的植物,是個有歲月痕跡的地方。蘇寒在胡伯的帶領下往裡走著,穿過長長的門廊,經過轉角的樓梯,他們在一間木質的雙開門錢停下了腳步,胡伯敲了兩下門後,推門走了進去,蘇寒等在門外。等胡伯再次出來,胡伯對蘇寒說老爺請他進去,蘇寒頷首示意,走進了房間。
這是一間書房,牆邊的一排書架高高聳立很有氣勢,一張柳木的書桌上放著文房四寶,攤開的宣紙前放著一本古書和一方上好的端硯,一支沾著墨的毛筆放在筆架上。書桌後面的椅子上坐著一位老人,一身古色的唐裝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灰白的頭髮,沒有一般老人的老態,一雙凌厲的雙眸能讓人無所遁形,那股眉宇間的氣勢簡直和嚴浩一模一樣。
“嚴爺爺您好…”蘇寒禮貌的打著招呼。
嚴原注視著面前的少年,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上衣口袋那裡別著校徽,褐色的頭髮蓬鬆,額前落著些發,鼻樑上架著一副細黑框的圓形眼鏡,掩藏了有些精緻的臉龐帶來的驚艷,但依舊讓人移不開眼。
“坐…”許久嚴原才開口。
“謝謝…”蘇寒坐了下來。
“你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麼事吧。”嚴原威嚴的聲音響起,能讓膽小的人心驚。
蘇寒面不改色,認真的回答道:“恕晚輩愚鈍,還請嚴爺爺言明。”
“裝糊塗。”嚴原眯起眼睛,對蘇寒這樣的態度顯然沒有預料到。
“晚輩不敢,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不要喝晚輩計較。”蘇寒說的恭敬有禮,讓人挑不出毛病。
“嚴浩…”嚴原說了這個兩個字。
“嚴總?”蘇寒反問。
“我想關於你們兩的流言,那你不會不清楚吧。”
“您老都說是流言了,而您這樣叫我來,反而是坐實了這個流言不是嗎?”
蘇寒的話讓嚴原笑了,他沒料到蘇寒會這樣回答,也有些感嘆是自己老了,還是年輕人的膽大妄為。
“那好,我就直接一點,與嚴浩保持距離,這對你們都好,對你們蘇家也好,我想你也不想蘇老聽到關於你的流言吧。”嚴原搬出了蘇家,想著蘇寒能夠知難而退,從嚴浩和柳曉婷分手之後,他就覺得會有今天這麼一出。
“您說的我都清楚了,也謝謝您的關心。”
“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明白了,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晚上還有課。”蘇寒起身頷首行禮後,退出了屋子。
看著離去的身影,嚴原不安起來,蘇寒現在並不是一個可以讓人左右的人了,他到最後都沒有說要離開嚴浩,只是說他知道了,他明白了。
屋門被敲響,老胡走了進來,“老爺,蘇少爺已經走了,我想派車送他,他說不用。”
“嗯…老胡,你看,蘇寒和葉書寒像不像?”
老胡回答道,“說不上像不像。”
“哎,只是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他自己是誰?”
“老爺,剛剛蘇少爺走出的時候,一點彎路都沒有走,也沒有找人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