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我會的，外公外婆，阿姨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聽小遙說，阿華她……”
“媽…”李卉輕輕拉拉了母親的衣袖。
“哦……”小遙外婆眼神暗沉了下來，抓住了葉書寒的手。
“我沒事的，外婆不要擔心…”葉書寒反握住外婆的手，輕輕的拍了拍。
“你這孩子和小時候一樣，不讓人操心，這樣反而讓人心疼。”
“我知道外婆疼我。”葉書寒笑著說，聲音里卻帶著一絲哽咽。
小遙外婆伸出手，抱了抱葉書寒，“有空多來看看外婆，外婆一直當你是自己的外孫的。”
“嗯……”葉書寒低垂著頭，說不出話來。
離開小院，來到轉角停車的地方，葉書寒靠在車上，仰起頭，看著太陽的眼睛猛的刺痛，忍了許久的感覺忽然一下子迸發出來，讓他一下子接受不來。
“這就是你小時候住過的地方？”熟悉的聲音在葉書寒身後響起，葉書寒嘴角閃過一絲苦笑。
“少爺…”葉書寒轉過身，看向站在眼前的嚴浩。青色的磚牆老屋飛檐前站著位穿著灰色大衣的男子，高高的個子，英俊的容貌，與這片古老的建築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卻又異常的引人注目。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嚴浩走了過去，與葉書寒並肩，一同望著面前的橋河，寒風吹過，河面上波光粼粼。
“下午就會回去。”其實這次回來，葉書寒也就待了兩天一夜。
兩人一時無語，直到葉書寒看到不遠處的一輛黑色的賓利。
“周濤是小城人，對這裡應該比我熟悉。”葉書寒忽然開口。
嚴浩轉頭對著賓利的方向擺了擺手，那兩黑色的車子開走了。
“你不在的時候，你的工作都是周濤在做。”
“他做的很好。”
“你也有意在帶他不是嗎？”這些日子來，葉書寒很多的工作都讓周濤跟著。
“他不是你的人嘛。”葉書寒說的自然。
“你知道？”嚴浩微微一愣。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是畢竟能力出眾，讓人不注意都不行。”葉書寒回想著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可是忽然想不起來了。
“我並不是讓他來取代你的。”
這是第一次嚴浩對葉書寒解釋，只是葉書寒並不在意，他沒有接話，而是換了個話題，“程明輝和我說，你要和柳曉婷訂婚了。”
“他和你說的？”
嚴浩冰冷的聲音葉書寒已然不在意，“老爺也會高興的。”
“所以呢…”嚴浩聲音越發冰冷。
“我不會辭職…”葉書寒回答。
“你……”
不等嚴浩繼續問，葉書寒再次說道，“在我高二的時候，我和父母遇到了車禍，奶奶受不了打擊一下子中風住了院，是老爺救了我，安置我的奶奶。所以為了報答老爺，我發誓為嚴氏工作，輔佐少爺。”
“就這麼簡單？”嚴浩想過的原因里有過報恩，可是為什麼現在從當事人口裡說出來，卻又那麼不真實。
“還要如何複雜？”葉書寒不介意嚴浩的質疑。
“你說這些，是在和我撇清關係嗎？”嚴浩看向身邊的葉書寒，依舊一身黑色的西服，黑色的領帶，只是在衣領上別上了一枚回形針別針，多了一些精緻。
葉書寒笑了笑，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怎麼會，我們從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今年該是第12年了。”
“這麼久了嗎？”嚴浩不自覺的有些感嘆。
“我還記得第一天入學，你氣勢洶洶的來找我問我是不是就是第一名考進來的葉書寒，還問我用的是什麼參考書。你眼睛冒著火，把我嚇一跳，後來才知道你是第二名，只比我少2分。”
“所以你很討厭我。”嚴浩忍不住問。
“沒有，只是嚇一跳，而且你從我這裡拿走我的參考書，第二天就給了我你自己的，說要公平……”
“可你依舊還是第一名。”嚴浩想起在班上，他總是差葉書寒2分。
“你已經很優秀了。”
“如果不是家裡的意外，你想做什麼？”高二的時候大家已經有了對未來的規劃，有人說葉書寒要當律師，有人說他會學商，程明輝對他說葉書寒喜歡理科要當工程師，可還沒有聽葉書寒自己說過。
“醫生，我想當醫生……”葉書寒抬起眼，鏡框下的黑褐色的雙眸帶著一股暖意。
這是兩人許久以來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聊天，意外的平和，可能是在這小城有山有水的地方，人也安靜了下來，收起了在大都市裡的戾氣。
一陣沉默之後，葉書寒開了口，“我帶少爺在小城轉轉，去梅林吃個午茶，然後回S城，最晚8點就能到家了。”葉書寒的建議，嚴浩並沒拒絕，坐進了葉書寒的車子。
不是周末，街道上的車子不多，葉書寒也沒有開很快，街景徐徐倒退，度假般的愜意。嚴浩看向駕駛車子的葉書寒，他很專注，速度不快，在人行道的時候總是先禮讓行人。
車子駛下高架，離開了市區，葉書寒微微皺著眉不時看向後視鏡。
“怎麼了？”嚴浩也發現了不對。
“有車子跟著我們。”在他們身後一輛紅色的別克離開市區還一直在他們身後。
“能甩開嗎？”嚴浩問。
“試試看吧。”葉書寒猛的加大了油門，幾個加速，卻讓身後的車子跟的更緊。
忽然那輛紅色的車子撞了一下葉書寒的車，很明顯，那是衝著他們來的。嚴浩拿出了手機，因為不知道是什麼人，馬上報了警，又聯繫了周濤，讓他趕緊帶人過來。
山腳下，沒有車子，紅色的車子更加肆無忌憚的撞向前面黑色的車子。葉書寒躲開兩次，卻抵不上後面瘋了般的撞擊。
忽然葉書寒猛的對一旁的嚴浩喊了一句，“跳車…”
嚴浩不解，有必要跳車嗎？葉書寒卻是伸手擰開了嚴浩的安全帶的安全鎖，“快…”葉書寒對嚴浩吼了起來，更是越過嚴浩夠著手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在嚴浩還在發愣的時候，葉書寒用力的將嚴浩推了出去。嚴浩下意識的護住頭，訓練有素的身體翻了出去。
因為是在轉角的地方跳車，所以後面的車子沒有發現有人從車上下來。趴在地上的嚴浩，聽到紅色的車子呼嘯著從前面駛過。
周濤很快帶著人開車來到山下的時候，就看到臉上帶著擦傷的嚴浩站在路邊。
“嚴總，你沒事吧。”
“查到那輛紅色的車子是誰的嗎？”嚴浩問。
“是吳心薇的。”
嚴浩迅速上了車，親自開車沿著葉書寒消失的方向向前尋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