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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姑娘!”紅綃道謝過後,便伸手給自己盛了一碗。坐在一邊的錦杌子上,小口小口地喝著。

  一碗溫熱的、濃稠的紅豆蓮子羹下肚後,整個身子都暖和起來了。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漱口。

  放下茶盞,她微笑著說道:“姑娘·······”

  瀾心看著碗裡那一顆顆滾圓的蓮子,以及那顆粒飽滿的紅豆。不知道為何,突然想去在徐州時,冬天夜晚長,瀾心會經常會覺得餓。

  冬秀便偷偷煮一大碗紅豆蓮子羹過來。瀾心便會招呼大家一起吃。於是,一大碗的蓮子羹很快就被搶光了。

  青荷意猶未盡地舔著嘴唇,嘴裡嘟囔著,“這也太少了些,還沒有吃夠呢!”

  “還吃?”冬秀嫌棄地瞪了她一眼,“我們這幾個人當中,除了姑娘,也就你碗裡的蓮子羹最多。還好意思喊?!也不怕長胖。”

  “胖就胖,誰怕誰?”青荷梗著脖子,絲毫不在意地說道,“我又不是那種靠著身才過活的人!”

  紫衣笑著說道:“你是不在意的。可有想過姑娘?姑娘·······”

  “難不成,姑娘會因為我胖而不用我了嗎?”她驚訝地看著瀾心,誇張地撇撇嘴,一副欲哭不哭的樣子。

  “就你想得多!”紫衣伸出一隻手指頭,輕輕地點了點青荷那光潔的額頭,無奈地搖了搖頭,“若是我們幾個突然間就胖了。夫人會怎麼想呢?”

  定會引起夫人的懷疑的。到時候,只要留心一查。瀾心幾人偷吃東西的事情,就馬上暴露了。

  青荷恍然大悟起來,非常敬佩地說道:“對呀!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還是紫衣聰明!!”

  “姑娘!!”紅綃不由得抬高聲音,繼續喊道。

  “呃,?”回過神的瀾心看著紅綃有些焦急的樣子,便隨口問道,“可有什麼事情要說?”

  “姑娘這是累了吧?!”珍媽媽溫聲說道。

  瀾心抬手,在眉宇直接按揉了幾下。,輕輕地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沒有關係,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有感而發起來。”指著紅綃說道:“有什麼事情就繼續說吧。”

  “是,姑娘。”紅綃頷首,口齒伶俐地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奴婢出去後,便看到今天在醉仙居遇到的那個年輕的管事的帶著四個人,抱著劍,站在外面······”

  “嗯!”瀾心點頭說道,“你做得對。鐵婆婆潛進府里的事情,剛發生不久,他們便出現在門口。這個時機,似乎有些寸了。”

  紅綃擔心地問道:“那姑娘可是覺得他們是背著劉掌柜的過來的?”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是敵是友。一時還真不好分辨。

  瀾心輕輕地搖搖頭,笑著說道:“這個倒是不用擔心。無論今天遇到的這個人是敵是友,劉掌柜的都會處理好的。我們只有守住自己的府邸便好了。”說著,不由得抬手掩口打了一個哈欠。

  珍媽媽他們知道,外面的那些護衛不將那些血跡和屍體處理完畢,自家姑娘是不會去歇息,所以,到了嘴邊的那些安慰的話,便硬生生咽了回去。

  薛奎放下手中的茶杯,遲疑了一下後,便站起身來,對著瀾心低聲說道:“姑娘,雖然我們現在的日子好過了,可謂蒸蒸日上。可是,我們不應該隨意將來府里做客阻擋在外。還有那個婆婆,您不應該在最後,採用那個法子折磨她。還有,那個護衛······”

  第五百七十九章 除夕

  瀾心面色淡然地坐在上首,手裡端著茶碗,輕輕地搖晃著,靜靜地聽薛奎將事情講完。

  見薛奎說完了,嘴角微翹,淡笑著說道:“我們府里的情況,幾乎整個江州城內的人,都知道的。他一個男子,晚上來訪。難道不知道不妥嗎?”

  找個管事去見他就是了,總比將人阻在門外好呀!

  “我們跟他不熟,對他的品行也不了解,怎麼就知道不是引狼入室呢?”瀾心聲音清脆地反駁道,“鐵婆婆和那個護衛的事情,你覺得我的手段殘忍了?

  可是奎叔,你可還記的二十年前,玉家的悲劇嗎?偌大一個府邸,轉眼間就變成了殘垣斷壁。她害死了那麼多人的性命,難道不應該受到一些懲罰嗎?”

  呃?屋子裡的人,都錯愕地抬起了頭,驚詫地看著瀾心。顯然是沒有想到,那個鐵婆婆便是當年,害的玉家滅門的劊子手之一。

  柳媽媽詫異地問道:“可是,老奴記的,當年的事情是·······”大皇子三個字,在嘴邊轉了幾個彎兒,終是沒咽了回去,“怎麼會這樣,那些人不是都死了嗎?”

  瀾心將手中的差杯輕輕地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嘆息道:“事實確實如此!和紫衣一起背叛出府的小春是他們的人。食肆門口的那些人,也是他安排的。

  那個孩子的父母到底是什麼身份,我暫時還不清楚。我只知道那個巷子裡的人,幾乎都死光了······”

  “姑娘,老奴真是該死呀!”薛奎“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面色愧疚地喊道,“是老奴思慮不周!老奴的一時大意,給府裡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若是早知道事情會這樣,寧可親手殺了那個孩子,也不會帶回府的。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那個鐵婆婆僅憑他的一個舉動,便可以斷定府里必有神醫。那其他人是不是也知道了呢?

  柳媽媽也跟著跪了下來,垂著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愧疚。本來,還覺得姑娘的懲罰有些重了,可現在看來·······

  珍媽媽見兩人都跪下了,自己仍坐在那裡,便有些說不過去了。站起身來,垂手立在那裡。

  瀾心的目光淡淡地落在跪在地上的兩個人的身上,見兩人都想明白了,心裡便鬆了一口氣。淡笑著說道:“好了,你們都起來吧。我相信奎叔無論如何,都不會生出害玉家之心。

  將那個孩子抱回來,也是一時的同情心使然。可我也希望你能夠記住今天的教訓,萬事三思而後行,免得好心辦了壞事。”

  “是,姑娘。老奴謹記姑娘的話。”薛奎沒有急著起身,頭觸到地上,恭敬地說道,“這次的事情······總之,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瀾心抬手掩嘴打了個哈欠,擺擺手說道:“行了,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忙的。”

  眾人都出去後,白纓便端了熱水和帕子,伺候著瀾心重新洗漱。白綾進來稟告說,外面都已經收拾好了。

  瀾心將人都打發出去後,躺在床上,拿出那隻一隻不離身的戒盈杯。眼神空洞地看著床頂那細密的紗帳,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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