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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秀眼神複雜地看著走向桌邊的瀾心,玻璃的價錢有多高,她是非常清楚的。若是姑娘的手裡一直握著這個配方,那······那不出一年,玉家都可以建一座銀山了。可是姑娘竟然這樣輕易地就放手了,真是令人佩服呀!

  隨即,她又想起了紫衣從書房裡盜走的東西,難道是玻璃配方?若真的是玻璃配方的話,那姑娘將玻璃配方拍賣出去,也是情有可原的。否則,玉家將會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的。

  可是不對呀,姑娘向來謹慎小心的。依著姑娘的性格,這玻璃配方存在腦子裡才是最安全的,姑娘為何要將它放進暗格里呢?她多次去過姑娘的書房,也從來沒有看見過暗格的機關。可紫衣卻碰巧見到了。

  紫衣過年的時候假託身體不適,不到姑娘身邊伺候。就連她們都察覺出紫衣身上出情緒,姑娘不會毫無感覺的,那為何對紫衣毫無防備呢?

  呀,難道是這樣的?一個想法突然在冬秀的腦子裡冒了出來。紫衣那次去徐州,一定是做了什麼背叛姑娘的事情了。年節的時候,她又鬧情緒。姑娘對她的心冷了,所以才會利用她將配方泄露出去。然後借著拍賣會將配方賣出去的。

  這個世上最不缺乏的就是聰明人,他們知道了姑娘不得不將配方賣出去後,一定會幸災樂禍的。

  而且,他們會認為一個連自己身邊的人都管束不住的人,不足為懼的。待這件事情過去後,也就沒有人去追究姑娘賣掉配方的目的和動機的。

  越是想地明白,心裡越是佩服。自家姑娘真的有勇有謀呀!事無巨細,安排地妥妥噹噹的!

  正在喝粥的瀾心被冬秀那灼灼的目光嚇了一跳,她轉頭看著冬秀那一臉崇拜的樣,嚇得差點將嘴裡的粥噴出去了。

  冬秀被捉了個正著,吐了吐舌頭,赧然地垂下了頭。

  紅袖帶來一身濕氣走了進來,焦急地說道:“姑娘,衙門那邊來人報信說,紫衣,她死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詢問

  陰沉的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著雨,紅袖撐著傘,腳步匆匆地向瀾院走去。儘管走得都是遊廊,但身上還是沾上了許多濕氣,裙擺已經被雨水打濕了。

  到了瀾院的門口,她將手中的傘遞給了耳放里的小丫頭。除掉了腳上的木屐,抬手攏了攏頭髮,便挑簾走了進去。

  看到自家姑娘正在喝粥,嘴唇蠕動著,躊躇了一番,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姑娘,剛才門房裡的人來報,說是牢房那邊讓人送信過來,紫衣·······紫衣她······她死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了,說不出是擔心嚇到了姑娘,還是有些難過。

  瀾心喝粥的手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接著繼續低頭喝著碗裡的粥。若是不細看的話,根本察覺不出來的。

  紅袖看著自家姑娘自顧自地喝著碗裡的粥,不確定她剛才的話,姑娘有沒有聽到。嘴唇蠕動著,剛開口喊道:“姑娘······”

  “咳!”冬秀輕咳一聲,衝著紅袖搖了搖頭。紅袖的話一頓,輕輕地點了點頭,默默地站在邊上。

  瀾心將嘴裡的粥咽下後,沒有轉頭,低聲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換一身衣服吧,免得著涼了。”說著,提起筷子夾了一片黃瓜放到嘴裡輕輕地嚼著。

  紅袖心裡一驚,一時愣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才的話惹得姑娘不高興了。可是,從姑娘的臉上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下意識地看了冬秀一眼,冬秀無奈地瞪了她一眼。唉,真為紅袖的腦子捉急。姑娘既然吩咐你下去了,你到時走啊!

  看著冬秀擠眉弄眼的樣子,再看看面無異樣地喝著粥,吃的一臉滿足的瀾心,默默地朝著瀾心一禮,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瀾心將嘴裡的食物咽下去後,又夾了一筷子酸辣蘿蔔絲放到了嘴裡。這是瀾心最喜歡的一道小菜,幾乎每隔幾天,珍媽媽就會送來一盤的。眼下正是蘿蔔收穫的季節,這道蘿蔔格外的清脆。

  冬秀跟在瀾心身邊多年,心思也比別人通透一些。雖然她家姑娘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她知道,她家姑娘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可是現在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枉然的。只能抿著嘴唇,默默地陪著她了。

  一時間,屋子裡的兩個人都沉默著,除了外面淅淅瀝瀝下雨的聲音,也就是瀾心嚼著蘿蔔咯吱咯吱的聲音了。

  瀾心咽下最後一口粥後,拿起旁邊的帕子壓了壓嘴角,滿足地喟嘆道:“今天的酸辣蘿蔔真好吃,特別爽口。”

  冬秀收拾東西的手頓了一下,才笑著說道:“是呀!這可都是珍媽媽的手藝呢!”眼睛轉了轉,繼續笑著說道,“其實,說起來也奇怪。珍媽媽曾經手把手地教過奴婢做這道菜。用料和工序全都是一樣的,可是做出來的味道,就是和珍媽媽的差一大截兒。”也不是她謙虛,是確有此事的。

  “其實你做的已經很好了。”瀾心喝了幾口茶,漱過口後,笑著說道,冬秀做酸辣蘿蔔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聞的。“你在廚藝方面也是很有天賦的,否則,珍媽媽也不會教你的。只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習慣和手法,做出來的東西,也自然是不同的了。”

  冬秀動作麻利地將碗筷和剩下的菜放進了食盒裡,準備過會兒提到廚房裡。笑著說道:“珍媽媽也是這樣跟奴婢說過的。所以,奴婢的心裡也不像以前那樣著急了。”

  “你這樣想就對了。什麼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瀾心笑著說道,站起身來,挑開帘子向外走去。

  冬秀知道姑娘現在心裡很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氣,所以阻止的還也沒有多說。只是從架子上拿了兩件披風跟了出去。

  瀾心沒有走遠,只是站在廊下。冬秀出來的時候,見她正揮手讓耳房的小丫頭回去。小丫頭面上有些擔憂,轉身看到冬秀手裡的披風後,才行禮向後退了幾步。

  冬秀把自己的披風遞到了小丫頭的手裡,也沒有多說,只是默默地將瀾心的披風披上。然後接過小丫頭手裡的披風,自己披到了身上後,揮手讓小丫頭會耳房裡去了。

  瀾心見冬秀做事有章有法,抿著嘴無聲的笑了。見冬秀收拾妥當後,抬步向前走去。冬秀默默地跟著她家姑娘的身後。

  兩人沿著遊廊慢慢地向前走著,像是在欣賞著雨中的風景,又像是單純在散步,周圍的景物根本沒有入眼。

  轉過遊廊,兩人來到了一個亭子裡。紅瓦紅漆柱子的亭子上方寫著“竹亭”兩個遒勁有力的打字。竹亭之所以叫竹亭,就是因為它的周圍種滿了竹子。

  瀾心站在紅漆雕花欄杆處,看著雨中的竹林。這片竹子是爹爹買下這個宅子的時候,親手栽上的。居然原來這裡種著一大片的牡丹,也許是因為主人沒有精心照料的緣故,一大片的牡丹都枯萎了。

  爹爹心裡忌諱,所以將這一大片的牡丹園毀了,親手栽上了竹子。因為竹子四季常青,枝幹挺拔,傲雪凌霜。爹爹是想借著竹子的力量,來壓下牡丹的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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