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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吧。”陸家二老爺哼哼著坐了下來,一幅恩賜的樣子。眼角的餘光注意著容家大老爺臉上的表情,他真心的希望自己的這個親家能夠一怒之下,甩袖離開了。他明白,他這個時候過來,無非就是為了銀子。可他現在正為銀子的事情焦頭爛額的了,那有心思去管容家的事情呀?

  讓陸家二老爺失望的是,容家大老爺並沒有因為他的態度不好而放棄,反倒笑呵呵地說道:“親家,既然你忙,那我便開門見山了,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說著,手指放在一起揉搓著,見陸家二老爺面色不虞,趕緊接著說道,“你知道的,這銀子也不是我要的,是貴人。那位貴人要做一件大事,所以,這個手頭上······”

  陸家二老爺緊緊地盯著容家大老爺,突然壓低聲音說道:“真的有一個你口中的貴人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容家大老爺頓時就炸廟了,手指顫抖地指著陸家二老爺,“難不成我還能憑空編造一個人出來?我這一天天的辛苦都是為了誰呀?若不是因為珺姐兒是我唯一的女兒,你以為我會這樣勞心勞力地帶著你們陸家?”

  容家大老爺臉色漲紅,胸口不住地起伏著,似乎受了極大的侮辱。陸家二老爺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眼睛裡上過一絲失望,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怎麼還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裡呢?

  眼睛轉了轉,淡笑著說道:“是不是有這個貴人我不清楚。可是親家你看,你現在也沒有了官職,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憑什麼就入了貴人的眼呢?”說完,自己心裡一激靈。對啊,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每次掏銀子的時候,心裡想的也無非就是,事成之時,自己能夠跟著分一杯羹。

  容家大老爺沒有想到他突然間會問這個問題,笑容僵了一下後,開口說道:“我雖然不是官場中人,可是我們家老二是呀!再說了,我在官場呆了這麼多年,多少也是有些人脈的。這樣豈不是更方便替貴人辦事?”他說得非常流利,就像是練了千百回一般。

  陸家二老爺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可是我現在手裡沒有銀子······”“誒,親家,這就不對了吧?”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容大老爺打斷,“我可是聽說了,你一甩手就給了春煙姑娘一千兩呢!”微眯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陸家二老爺。

  如果陸二老爺還沒有聽出容大老爺這是在威脅自己,那可真就是棒槌了。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對面的人,自己和春煙的事情那麼隱秘,這個老匹夫是怎麼知道的?

  看著陸家二老爺那噴火的眼神,容大老爺笑眯眯地說道:“老兄放心,我們也是曾經一起······對吧?”想起當初的那個嬌娘,容大老爺的心就如同貓抓一般難受,陸震東這個狼崽子,等有一天我翻身了,定會要你好看!還有,整個陸家都要跟著陪葬。

  “咳,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陸家二老爺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那件事情雖然很快就被平息下去了,可是每次提起來,他的心裡都很不舒服。

  容大老爺瞬間收斂了身上的戾氣,呵呵地笑著說道:“我的意思就是要告訴老兄,憑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不會亂說的。只是······”容大老爺遞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過去。

  “唉!”陸家二老爺為難地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現在的帳面上真的是沒有銀子的。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容大老爺拍拍他的手,輕聲安慰道,“我知道,你現在手裡沒有銀子。可是,你不是和那個孫掌柜的做海上生意嗎?今天過去應該能拿到銀子了吧?”

  陸家二老爺心裡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怎麼知道自己和孫掌柜的事情的?具體說來,那是去年秋天的事情了。他去找春煙的時候,碰巧知道這個孫掌柜的是做海上生意的人,他便用了點小手段和這個人搭上了話。

  後來在春煙穿針引線下,這個姓孫的終於同意帶著他做海上生意。只是普通的千百兩銀子是入不了他的眼的,陸家二老爺一咬牙,便把手裡的其中一個鋪子的契約和貨物全部押了出去,終於湊到了三萬兩銀子。只是當他看到孫掌柜的年前回來時,那琳琅滿目的貨物時,不由得心動了。

  沒有想到,這次孫掌柜的很好說話,同意按照原價勻一些貨物給他。於是他將另外一個鋪子的契約和貨物押了出去,湊夠了兩萬兩銀子送了過去。年底的時候,孫掌柜的讓人傳話說,還有幾個鋪子定了貨物卻沒有交夠貨款,所以,等到年後一起分紅。

  陸家二老爺歡喜地答應了下來,反正銀子都快要到手了,也不差那幾天。只是眼下,他看著容家大老爺的臉,心裡有些犯嘀咕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銀子

  容家大老爺看著陸家二老爺的樣子,豈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四下打量了也下,探頭到陸家二老爺的跟前,壓低聲音說道:“你在京城這麼長時間,也知道的,貴人的脾氣都是非常古怪的。他們對所用之人的身邊的人和事都是瞭若指掌的。”

  言外之意,這是貴人那邊查出來的,不是我多事,揪著你的事情不放,讓你為難的。第二層意思便是,你手裡的生意都是什麼,有多少,貴人那裡是一清二楚,若是你藏著掖著的話,貴人那邊可不好交代了。

  陸家二老爺的心裡一凜,脊背一陣發涼,嘴唇不住蠕動著,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容家大老爺嘴角微翹,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很快便壓了下去。抬手拍拍陸家二老爺的肩膀,語氣溫和地說道:“貴人也好,其他人也好,那都是外人。我們兩個才是至親,一些事情,只要我不去說,誰會知道那些細節呢?”

  陸家二老爺有些迷茫地抬眼看著一臉真誠的容家大老爺,容家大老爺堅定地朝他點點頭。陸家二老爺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抓著容家大老爺的雙手,嘴唇顫抖著,不住喊著:“容兄,容兄,我,我······”

  容家大老爺微笑著點點頭,聲音溫和地說道:“行了,行了,什麼都不用說了,我都明白的。”

  雲香樓的門前,一輛青步馬車緩緩的離開。這一切被食味居二樓上的人盡收眼底,他微翹著嘴角,低聲說道:“少爺,他們出門了,看來好戲要開始了。”說話的人大約五十多歲,國字臉,濃眉大眼,下巴上留著稀疏的山羊鬍子。此人正是陸家二老爺和小廝口中的呂掌柜的。

  呂掌柜的轉眼看著正在品著茶的陸震東,踱步在桌邊坐下,好奇地問道,“少爺就不擔心嗎?”說著,提起火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陸震東把玩著手裡的茶盞,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胸有成竹地說道:“木已成舟,有什麼可擔心的?!”眼睛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兩個檀木盒子,眼神複雜的垂下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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