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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覺得除夕夜的那個暖廳里,用湖藍色的帘子好,桌布也用湖藍色的。若是覺得不夠喜慶的話,可以再掛上幾個大紅燈籠。”冬秀笑呵呵地說道。

  “掛燈籠?那要不要再弄幾個燈謎出來呀?”青荷忍不住笑著打趣道。

  “誒?我倒是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瀾心端著茶盞,坐在主位上,笑呵呵地說道,“就弄幾個燈謎,簡單一些,主要是讓幾個孩子來猜的。若是猜中了,待初一拜年的時候,除了紅包,我格外送他們一份禮物。”

  “啊?姑娘您還當真了呀?!奴婢只是隨口說說的。”青荷笑呵呵地說道,她的眼睛轉了轉,繼續追問道,“您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安排呀?不如您說出來,奴婢幫著您一塊兒弄。”瀾心斜眼睨了她一眼,別想套我的話,才不上你的當呢!端起手邊的茶盞,但笑不語。

  柳媽媽和珍媽媽對視一眼,笑著說道:“行,既然這樣,那這件事情就算是定下來了。不如這些東西的準備就交給紫衣來辦吧,她比較心細。”

  柳媽媽的話音落了半天,紫衣也沒有回話。眾人疑惑地看向紫衣,只見她端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眼前的帳本,卻緊鎖著眉頭。冬秀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該她說話了。

  紫衣聽到大家在討論帘子和桌布用什麼布料的時候,腦子裡突然想起了大少爺周文濤那件棉衣的料子。那樣的面料,在玉家,只是用來做桌子布的。隨即又想到了,衣服破了個口子的時候,周文濤臉上的心疼。大少爺的生活應該是很窘迫的吧?想到這裡,她不由地鎖緊了眉頭。

  感覺到衣袖被人扯出了,紫衣詫異地看過去。見冬秀朝她眨著眼睛,她才回過神來,看到大家都微笑著看著自己,心裡一驚。下意識地看向瀾心,見她只是低垂著頭品茶,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走神了。才笑著說道:“剛才沉思了一下,覺得大家說的都好。不如就由姑娘來挑一個吧。”她故意放慢了語速,這樣既顯得深思熟慮,又讓人聽不出她內心的慌張。

  青荷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口直心快地問道:“紫衣,你在說什麼?合著我們······”合著我們在這裡說了半天,你都沒聽是吧?

  “好了。”青荷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瀾心輕聲打斷了,她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與平時無異,“大家坐了這麼長時間,都已經累了,今天就到這裡了,散了吧。已經定下來的事情,就抓緊去辦吧。”

  可是·····青荷疑惑地看著瀾心,難道姑娘沒有發現紫衣走神了嗎?那她要不要提醒姑娘一聲,紫衣這幾天做事總是走神呢?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等私下裡和紫衣聊聊好了,看看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紫衣微笑著和眾人一起走出瀾心的屋子,強打著精神和冬秀她們說著話。回到屋裡,關上門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便消失得乾乾淨淨。後背無力的靠在門框上,輕輕地拍拍臉,自言自語道:“紫衣,你不能再走神了。否則,被姑娘發現了端倪,那就慘了。”

  可是另外一個聲音反駁道:“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呀!我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大少爺,想起無意間觸碰到他那冰冷的手。心裡便會一顫,心疼大少爺的同時,又會感覺到一絲的甜意。”她用力地搖搖頭,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瀾心眯著眼睛看著空蕩蕩的門口,低聲說道:“去查一下,紫衣去徐州這一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第三百二十九章 猜測

  瀾心對著空曠的屋子吩咐完後,屋子裡仍然是靜悄悄的,就像她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抬手揉了揉眉心,覺得腦子裡昏昏沉沉的。

  “姑娘。”珍媽媽溫聲喚道,將手裡的托盤放到桌子上,看著瀾心不停地按揉著眉心,關心地問道:“姑娘可是覺得頭疼?”

  “珍媽媽,你怎麼過來了?”瀾心抬起頭,微笑著問道。珍媽媽指著桌子上的托盤,溫聲說道:“老奴回去後,見這銀耳蓮子紅棗粥正好熬好了,老奴便給姑娘端一碗過來。”

  瀾心笑著說道:“辛苦媽媽了,只是我現在還不想喝,先放到那裡吧。”

  珍媽媽去而復返本來就不是特意過來送粥的,見瀾心不想喝,她也沒有勉強,關切地問道:“老奴剛才進來的時候,見姑娘正在按頭,可是覺得頭疼了?”

  瀾心眼神明亮地看著珍媽媽,微笑著搖頭說道:“倒也不算是疼,只是覺得頭有些沉而已。”

  “這眼下馬上就要到年節了,姑娘肯定是累到了。”珍媽媽說道,“老奴倒是學過一些推拿手法的,不如您到床上躺一會兒,老奴替姑娘按按頭。”瀾心剛要開口拒絕,珍媽媽不贊同地說道,“姑娘就別推辭了,什麼也沒有姑娘的身體重要,不是嗎?再者說了,若是姑娘病倒了,整個府里可就沒有了支柱。”言外之意,這全府上下可就指望著您了。為了府里這些人,您也要保重身體的。

  珍媽媽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瀾心也不好再開口拒絕。從善如流地起身向床邊走去,脫掉外衣,躺在了床上。珍媽媽拿起旁邊的錦被替她蓋上。坐在床邊的錦杌上,抬手替她按揉著。

  “哦。”瀾心閉著眼睛,舒服地喟嘆道,“真是舒服!媽媽的力度適中,穴位找的精準,被您這麼一按,腦子裡仿佛注入了一股清泉,頓時清醒了許多。”

  “呵呵,姑娘不嫌棄就好。”珍媽媽抿著嘴笑著說道,看著瀾心緊鎖著的眉頭,沉吟了一下,笑著說道,“老奴這個手藝呀,還是年輕的時候學的。那個時候啊,老奴剛進宮,也沒有經歷過事兒,整個人特別純粹。總認為天是藍的,水是清的,月是圓的,花兒是綻放的。總之,一切都是美好的。

  時間長了,才知道,萬事萬物都是在變得。天會突然變陰,甚至會颳起狂風,下起暴雨,給人們帶來災害。月亮也是會有盈有虧。每當看到花兒凋謝了,老奴會感到惋惜,站在那裡傷心好久好久。可是轉念想想,明年春天的時候,花兒還會再開的。

  雖然不是眼前的花重新開放,可只要你睜開眼睛,就會發現,御花園裡有成片的鮮花等著你去欣賞。如果你總是揪著冬天的枯枝不放,你便會失去了下一個春天裡的美好。”

  珍媽媽雖然說地含蓄,但是瀾心還是聽明白了。這是在變相地告訴她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如果這份情分不值得你捧在手裡珍惜的話,那你便放手好了,沒有必要為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難過的。

  唉!瀾心在心裡嘆息,自己還是太稚嫩了,不夠堅強。也不過是偶爾失神而已,怎麼就草木皆兵起來了呢?不過,似乎從那天的異常煩躁開始,這幾天心裡總是有些不安。她有種預感,最近一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沉吟了一會兒,輕聲問道:“媽媽覺得所為何事呢?”雖然她問的籠統,但是主僕之間相處這麼長時間,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唉!珍媽媽無奈地嘆了口氣,溫聲說道:“這世間最難了的便是一個‘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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