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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震東絲毫不介意,拿起桌子上的夾子夾核桃。把挑出來的核桃仁放在描著蘭花紋的瓷盤裡,順手推了過去。瀾心喜歡吃乾果,因此便經不住誘惑,拿起銀簽,挑著核桃仁吃。

  雅間裡頓時靜了下來,只剩下“咔嚓,咔嚓”夾核桃的聲音。怪異的是,不但沒有讓人覺得沉悶,反倒是有種溫馨的感覺。瀾心不由得看向夾核桃的那雙手,手指修長,非常好看。指甲修剪地整齊乾淨,呈健康的粉色。虎口處有一層薄薄的繭子,應該是平時握劍時留下的。“你每天都在練劍嗎?”瀾心不由得脫口問道。

  “對,已經養成習慣了。”陸震東手上的動作不停,低著頭,嘴角微翹地說道。瀾心開始關注他了,是不是也說明她的心裡開始慢慢地有他了呢?

  聽到陸震東的回答,瀾心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把心裡想的問了出來。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沒有好氣兒地問道:“你把我約到茶坊里到底所為何事?”

  陸震東知道瀾心害羞了,只覺得一支輕柔的羽毛在心尖上掃了一下,心裡一陣酥麻,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狠狠地壓下抬起頭的那股衝動,繼續盯著手裡的核桃,聲音醇厚地說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這步棋走得太危險了。雖然你今天大張旗鼓地從曉園裡買了許多東西,但是還是會有人懷疑到你的身上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瀾心聲音低沉地問道,微眯著眼睛,警惕地看著對面的人。在陸震東抬起頭時,她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好奇。

  陸震東看著瀾心那不達眼的笑意,心裡一陣刺痛,知道現在的瀾心根本無法和他交心,甚至對他也是諸多的防備。可他不氣餒,他知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面上依然帶著和煦的笑意地解釋道:“玉伯伯曾在十多年前,運過一批玻璃鏡子回大宗朝。”

  “玉伯伯?!”瀾心挑著眉頭,納罕地反問道。咱們之間什麼時候這樣熟了?瀾心忽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地瞪著陸震東。

  “呵呵!”看著瀾心那嬌憨的樣子,陸震東忍不住笑了。他的笑聲醇厚而富有磁性,無論如何都無法令人反感。陸震東也是見好就收,在瀾心惱羞成怒之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聲音低沉地說道,“瀾心,家父和玉伯伯同在湖州時,可是莫逆之交,只可惜······爹曾經暗中探查過,只是官府結案太快,最終什麼都沒有查到,也做不了。”

  瀾心無意識地把玩著手裡的杯子,面色有些落寞,淡淡地說道:“你想多了。隨著爹娘慘遭遇害,所有的線路也都斷了。玉家雖然還有幾個一直跟著爹爹身邊的人,但是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死守這一個莊子和一座宅子了。”

  陸震東抿著嘴,笑著說道:“瀾心,其實那晚·······”話到嘴邊又頓住了,如果他說那晚她出現在廢棄碼頭和慕夫人運貨回城不會是巧合的。只會讓瀾心跟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這不是他今天的目的,於是改口說道,“其實那晚的痕跡我都已經讓人抹去了。”

  瀾心低頭把玩著手裡的茶杯,眼神複雜地看著他,沉聲說道:“陸震東,難怪連慕夫人都說你這個人不簡單。”一葉知秋,能從細微處就察覺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真是不簡單!

  “呵呵”陸震東抿著嘴,聲音低沉地笑了,眼神認真而堅定地說道:“瀾心,我今天約你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冒家雖然投到大宗朝,但是原來所住的地方還完好無缺地保留在那裡。”

  “你?!”瀾心震驚地看著他,下意識地四處看了看,這種事情犯多大的忌諱,難道他不明白麼?怎麼就這樣隨隨便便地說了出來?看著陸震東面帶淺笑,認真而堅定的樣子,瀾心慢慢地垂下了眼眸,緊抿著嘴。放在桌下的手,緊緊地揉搓著衣擺。心情複雜無比,鼻子有些泛酸。

  陸震東靜靜地看著瀾心,他知道冰雪聰明如她,是會明白自己的心意的。嘴角抿著笑,語氣輕柔地說道:“瀾心,自古以來都是富貴險中求的。明月樓的背景深厚,以誠實守信著稱,這是他們的優勢。也是我們與之合作的好處。

  但是同時也是與之合作的弊端,你不知道他的背景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如果他們翻臉不認人的時候,我們將會承受什麼樣的後果。這個後果只是讓我們損失一些財物,還是人財兩空。”

  瀾心抬眼看著他,緊抿著嘴唇,儘量讓自己面上的神色平靜無波,可是她的手心裡已經沁滿了汗水。陸震東分析的絲絲入扣,事無巨細。似乎她的那點小秘密無處遁形了。

  陸震東抿著嘴笑了,聲音低柔地說道:“瀾心,我只是想告訴你,在我這裡,沒有什麼是比你更重要的。天涯海角,我都會為你創造一方安寧的天空的。”

  第二百八十七章 召見

  陸震東長身而立,雙手抱臂,從雅間的窗戶里向外看著,一雙眼睛如鷹隼一般掃視著后街。眼神平靜無波,卻又如寒潭一般,深不見底。

  瀾心帶著青荷和紅綃走出茶坊,走到街對面的馬車前,提著裙角上了馬車。馬車帘子放下,坐在車轅上的薛山四處掃了一眼,揚起鞭子,在空中挽了個鞭花兒。馬兒踢踢踏踏地向前走著,車子咕嚕咕嚕地走遠了。

  陸震東嘴角微翹,眉眼含笑地目送著車子漸漸走遠,直到消失在巷子口處,他還是沒有收回目光。“篤篤”,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陸震東站著沒有動,眼睛仍然盯著外面的街面,只是臉上的笑意卻收斂地一乾二淨。

  蘇伯走了進來,對著陸震東的背影,躬身行禮道:“少爺!”然後便站到了邊上。“嗯!”陸震東輕聲嗯了一聲,聲調微挑,對蘇伯能把時間掌握的這樣好,非常滿意。他沒有回頭,只是繼續盯著遠處的街上看著,看到兩個抱臂斜靠在牆上的兩個人。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

  約一盞茶的功夫,陸震東從茶坊出來,跟在後面的阿生手裡提著點心包。走到馬車邊,阿生隨著陸震東坐到了馬車上,蘇伯便坐在了車轅上。馬車踢踢踏踏地向前走著,站在角落的那兩個人對視一眼,整了整衣衫,遠遠地綴在馬車後面。蘇伯斜靠在車廂上,悠閒地甩著馬鞭。似乎對後面的一切毫無察覺。

  阿生坐在車廂里,腿上放著兩包點心,看著那晃動的車簾一會兒,再轉眼看著他家少爺。然後,從他家少爺身上轉到了車簾上,從車簾上又轉回了他家少爺的身上。鼓著腮幫,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陸震東盤膝端坐在馬車的墊子上,雙手搭在膝蓋上,閉著眼睛假寐,對眼睛不住地滴溜溜地轉著的阿生,置之不理。不知過了多久,只聽他淡淡地說道:“這輛馬車確實有些寒酸了,應該去玉家的木器行定座一輛。”

  “那少爺是想要紫檀木的,還是黃花梨的?”阿生眼睛瞟著他家少爺,怯生生地問道,眼睛裡卻是冒著興奮的光,“奴才覺得紫檀木的好。紫檀木堅硬牢固,而且,玉姑娘漂洋過海運回來的,一定都是上好的紫檀木的。我們定做一輛大一些的車,裡面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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